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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但如今岁数大了,没过多久便气喘吁吁。况且他这侄子还真跟疯狗护食似的,抢了东西便牢牢抱在怀里。
宗成越是下了实劲,卫遥生受几拳,嘴角红肿淤青,疼得让他不由嘶声。他跪坐地上,颤抖的手指不停抚摸那衣裳,“皎皎,不疼不疼,我不会让任何人打你的......”
“真是造孽!”
宗成越被他气得不轻,狼狈从地上爬起,整理衣袍。“罢了,看他晚上这神志不清的模样,也说不了什么!明早我再来找他!你把地上酒罐都收拾了,免得这混账扎到手。”
宗成越与阿昌叮嘱完,怒得甩袖离去。
*
夜晚温画缇做了个梦。
她竟然梦见了卫遥。
梦里卫遥把一件衣裳当做她,不停抱着。她就站在卫遥跟前,指着他哈哈大笑:“卫狗,几年不见,你怎么开始指鹿为马了?”
卫遥似乎不认识她,冷盯着:“你是何人?关你什么事?”
温画缇啧啧叹,看来他果然神志不清了。她正想点出自己大名,可转念一想,邪念上头。她高傲俯视地上的卫遥:“你没觉得我很眼熟吗?老娘当然是你祖宗啊。”
没想到这厮愣了会儿,还真信了,连连朝她磕头。
他每一下都很用力,又深又重。直到抬头,额心已经磕出血洞。
血蜿蜒流下他眉心,他抱那衣裳,乞求看着她:“祖宗,我求你,我求你救救她!你把她还给我,我不能没有她,我求你,我真的求你......”
他不停地说我求你,我求你,目光呆怔又痴狂。
温画缇当这祖宗当上头了,竟还装起来。她拿腔作调地轻咳一声,说道:“我可不能还给你,谁叫你以前老欺负她?现在她在我玉座下当个逍遥小仙,每天都很快活,早想不起来你是谁了!”
卫遥听得怔怔,突然抱紧那衣裳,双瞳发紧,眼眶湿润。
他握紧拳头,好像哭了。
什么......哭了?
温画缇自己不爱哭,也看不了别人哭。她突然着了急,“哎!哎!你先别哭啊,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这一哭会被别人嘲笑的!”
温画缇连忙蹲下,想弄掉他的眼泪,却突然被他握住手腕。
她大惊,忙挣扎,却发觉他的眸光变得奇异,狂热,由绝望迸发生机,又徐徐噙了抹野心勃勃,像是看见猎物的狼,等待厮杀。“终于让我看见你了,皎皎......你竟然敢骗我,想怎么死在我手里?”
恶狼张开尖锐的爪,突然扑来,狠狠咬住她脖子。
“啊!!救命!不要——”
温画缇惊恐万分,骤然惊醒,抬眼看见青色床幔,才发现原来这只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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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汗浃背,拍拍胸口。
吓死人了,还好只是梦。
第39章 酒楼
这座别院说大不大, 然而说小也不小,虽然目前还有程珞的三十多护卫在,可等到人一走, 就只剩下她和长岁居住在此。
温画缇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因此翌日,她和长岁早早便来到人市。
洛阳的人市是她见过最大的, 人牙子都是跑南闯北而来。这里待买的丫鬟很多, 下至七八岁,上至十五六都有,她们太多穷苦人家, 被爹娘签了身契卖给人牙子。还有一小部分不是中原人, 而是南蛮,北狄来的奴隶。
刚搬进别院, 百废待兴,家里暂还不需要太多人,因此温画缇只精心挑了六个机灵、手脚勤快的丫鬟,又在东西街陆续买了些东西, 便和长岁打道回府。
家里暂没有管事婆子, 很多事都只能温画缇亲自安排。不过她好歹在范家待过五年,虽不曾执掌中馈, 但见多了范母是如何管一大家子,耳濡目染, 现在做起来并不吃力。
毕竟范府上下两百多口人,而她的小别院, 两边手都数的过来。
温画缇像个转不停的陀螺, 忙活一早上。午后长岁本以为她要歇息,没想到她又精神抖擞地站出来, 要长岁带她去福客楼。
福客楼是范桢买下的一家酒楼。
“娘子为何要去福客楼?”
温画缇畅快地笑道,“福客楼如今是我的地儿,我自然要瞅瞅它怎么样。那掌柜只认得你,还得你跟我去趟。”
长岁望向窗外的烈阳,倒不是他畏暑,只是二爷死前曾说过,不要让缇娘太过操劳。这是二爷的叮嘱,他就要全力做到。
于是长岁又劝她:“二爷给娘子置办产业,并非要娘子操劳看管。这些酒楼、茶肆、当铺,二爷都找了掌柜,自有掌柜看管,娘子无须再出面。况且二爷留下的银钱,娘子一辈子都花不完。”
“不行呀,我不能坐吃山空!”温画缇嘀咕,“而且每日待在家有什么意思?不是找人打叶子牌,就是看戏看曲儿,以前在范家的五年,我都是这样过来的。虽然清闲,却无趣极了。别说你们二爷有官场抱负,那我也有自己一番抱负呀!京城没有给我施展拳脚的地方,如今到了洛阳,我自然要试一试!”
倒不是温画缇玩心大起,这回她是真想认真做事的!
在爹爹还没当官之前,他们在青州老家,也是做这种营生的,那时候凭手凭脚凭本事赚钱,虽不如爹爹后来当官阿谀来的多,却起码踏实,不用担心一朝凤起,一朝凰落,跌宕无常。
以前家里并不富裕,从小温画缇的心愿,便是自己也能够用手挣钱。
后面爹爹想走仕途,花钱捐了个芝麻官做,举家搬去汴京。那时候爹爹很忙,奔走于仕途,偏偏京官们又瞧不上他这个外地来的。为了不给爹爹添烦,这个渺小的心愿便一直藏在她心里,一寸寸填上土。
如今,范桢误打误撞给了她这时机,温画缇沉睡几年的心愿跃跃欲试,根本不想放弃。
温画缇来到福客楼,长岁引她与掌柜相见。
掌柜是三十来岁的男子,姓冯,相貌周正。
其实现在这位掌柜,并不是一年前长岁购置酒楼时的掌柜,而是他的弟弟。
他们兄弟二人原就是范桢远房表婶家的侄儿,八竿子打不着的干系,本来是在大户人家做长工。后来不知桢二爷哪打听的,得知他们兄弟二人勤劳能干,便让他们来做福客楼的掌柜。
冯掌柜去年曾见过范桢一面。那时范桢还告诉他和兄长,要不了多久我家娘子会来,你们到时便听她的吧!
冯掌柜只知道主家娘子要过来,却不知道是何时过来。如今看,眼前这位戴白纱幕篱之人,便是当年桢二爷口中的娘子吧?
福客楼的生意并不好,像这样一家足足有五楼的酒楼,温画缇进店时,这里的客人还不超过五人。反观对面那家酒楼,熙来攘往。
冯掌柜叹了口气,与温画缇说道:“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