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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薄衫,并不厚,所以她裹了件斗篷。

月光照出枝桠张狂的爪影,也照出她细长的影子。她真觉得,现在自己去向的路,就像这树枝一样崎岖。

突然一阵寒风吹过,她冷不禁打了个喷嚏。

紧接着,前方便出现一道人影。

温画缇抬起头,竟看见卫遥站在前面。夜风吹过他的衣袍,吹过他两侧鬓角的碎发。

他的眸光如月辉,清寒却微亮,手里还提着木盒,似乎在这等她很久了。

温画缇走近来,闻到一阵饭菜香。

肚子不适宜地叫了。

月光下,卫遥扫她一眼,突然蹙眉道:“你去哪了?怎么不多穿点出来?”

温画缇来还不及反应,卫遥已经把木盒塞到她手里:“装的饭菜,一会儿要凉了,赶紧带回去趁热吃。”

“......”

她现在心里只有还他恩情这件事,哪还有什么心情吃东西。温画缇又把沉甸甸的木盒推回来,“不要,我没胃口吃。”

“为何没胃口?”

温画缇默了一默,她又不是脑袋被门挤了,才不能说是因为要跟他......才倒尽胃口。

“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卫遥出声,拉起她的手,要往疱房走去。

这是他时隔多年再一次拉她的手,却让她万分不适应,犹如虫蚁在咬。

她用力挣了挣,将手抽出,他的脚步显然停住。

又怕惹他不高兴后见不到爹爹,功亏一篑。温画缇忙打哈哈,扯开话题,颇为惊讶地问他:“你还会烹煮?”

卫遥回头望她,见她脸上有笑,突然觉得夜风温柔,静得醉人。他亦微微一笑:“在军里待久了,也跟伙夫学了两手,将士们都说我手艺不差。”

温画缇哦了声,再懒得应付。她说:“好了,别瞎折腾了。你不是要我报恩么,我已经收拾好了。”

卫遥起先还没意识到她说的是何意,直到冷风拂面,他突然闻到她身上沐浴后的清香,如一只抓他的手。

多少次夜思日想,心中不旖旎期待是不可能,可在这种盼望之下,竟有股恼气盖过一切,要更强硬地压在他胸口。

他突然没那么高兴了,很失落,也无精打采两分。可温画缇却已不再等他,径直往房门的方向走去,顺便打着哆嗦催促他,“快走吧,冷死了!”

卫遥恨恨的,有些生气地跟在她身后。

直到她进了室内,将门合上,褪下斗篷,开始宽衣解带。

一层又一层的薄衫,从她雪白臂膀落下,卫遥骤然看见她左肩胸前的红痣,耳根滚烫。

他闭了闭眼,却是再忍不下去,两步上前按住她的手,“这就是你不想吃饭的缘由?”

温画缇并不吭声。她褪下衣物,只留了鹅黄绣花的抹胸,衬得肌肤胜雪,腰肢纤纤。然后踮起脚,两臂勾住他的肩。

她忍着不适,唇从他的脸侧堪堪擦过,“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偿还完我们就两清,你要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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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当初文的创作灵感,其实是来自《沈园外》这首歌,某天偶然听到滴,词和旋律都好顺耳,脑海中顿生出男女主的无数个画面.........

第10章 春风

两清,这个词让他恼气更大了。他不记得自己何曾说过这句话。他是说过要她,但...

卫遥眉心轻蹙,掌心收拢她的腰,仔仔细细看她的脸。

这张脸可爱可恨,令他朝思暮想,他忍着某种冲-动,低声道,“如果我不需要你献身,但要你的心呢?”

“不可能!”

温画缇几乎义正言辞地反驳:“这种事没可能,我爱谁是我的自由,你就算此刻杀了我,那也改变不了的!”

他眉心蹙得更深,眸光像把锋利的刀,将人上下刮着。

卫遥突然松开手。

她从他的身上滑落,双脚落地,一时没站稳,往后小小踉跄两步。

仓促之间,听他忽然冷笑,“你家有三口人,加上你一共四口,你起码也要还四次才能还清吧?”

四次?!

温画缇扶住桌边,蓦然仰头怒视,“谁要你救我啊!我又没求你救我!你简直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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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颊散落两缕青丝,声音如骂街的泼妇。卫遥反倒被勾出笑容,朝她一步步走来,“晚了,已经救了。除非你现在就不想活了,那倒是可以只还三次......”

娘的!怎会有如此无耻之人!

她气得满脸涨红,两腮鼓胀......卫遥!下贱!禽兽不如!

可是她却真的犹豫住了——她现在做不到去死。

她已经和家人团聚,还有了一大笔横财,甚至她已经谋划好将来的路,她为什么要死?凭什么要死?

卫遥走来抱起她,抱到床'上。她已经说不出任何话,选择沉默,无声又乖顺,任他抱着坐在腿上。

他不免惊叹于她变脸之快,刚刚还只是暴躁跳脚的鸟,现在却收拢翅膀窝在他怀里。

卫遥忍不住亲了下她的脸,两手捧起,左看右看,啧啧道:“你这五年,好像都没怎么变。还像从前一样,看着就不安好心。”

温画缇今年也才不过二十一,年轻娇俏。她不知道他是说长相没变,还是脾气还和以前一样。

卫遥的手修长,却覆着薄茧,此刻捧着她的脸不停捏掐,力劲很大。

温画缇愤怒瞪他,使劲扭开他的手,“啊,你弄'疼我了!关你什么事啊,我的脸就爱长这样!你下不去口就别看!”

她长得这么可爱,和丑根本沾不上边。卫遥托住她的腮,笑了笑:“那我还真能下得去口。”

他说完,一个吻又落在她唇心。

他低着头轻轻扫过,不停碾进,到最后灯灭了,人也落进旖'旎的纱幔中。

温画缇看不见丁点光。她此刻真希望人是死的,起码不用感受到这一切。卫遥亲在她的眉心里、眼皮上、脸颊边,最后半压抑气息,微喘又奇怪地问她,“你一直捂住耳朵做什么?”

“要你管!”她没好气道。

某人接着笑了声,继续他要做的事。

温画缇又忍不住了,咬牙切齿道:“卫遥,我讨厌你!”

“那你讨厌吧。”他抚向她的后腰,笑意极悠闲,“恨比爱要强烈,你不是不肯走心么?”

她含泪望帐顶,把他祖上十八代骂了遍。虽然...她根本不知道他们叫什么......!

一支艳曲,咿咿呀呀唱遍红墙绿瓦......“玉楼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帘外辘轳声,敛眉含笑惊。柳阴烟漠漠,低鬓蝉钗落。须作一生拚,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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