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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机24小时开机。”

娄望点点头,“行,到时候得麻烦你了。”

“应该的。”

林枕溪还有其他事要忙,没再多说,正要离开,被娄望叫住:“对了,林听……”

娄望的截然而止给了她插话的空档,她重新强调一遍:“我现在叫林枕溪。”

“我知道,但我接下来的话是对林听说的。”娄望收起吊儿郎当的姿态,挺直背。

林枕溪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正经的模样,眉毛微微拧起,泄露出零星的困惑。

过道再无人经过,娄望清了清嗓,“对不起。”

林枕溪更懵了,“你对不起我什么?”

在她的记忆里,他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

相反,她曾经很感谢他,要不是他,她和丁倩雯或许没那么容易成为朋友,也因为他,她才能注意到裴寂,拥有了一份季节限定的美好情感。

她表现得越释然,娄望就越觉得自己混账,臊眉耷眼地把话挑明:“就你在霖安上学的最后一天,你奶奶不是来找你了?我图一时好玩,鹦鹉学舌,害你被全班笑话。”

林枕溪完全不记得这事,那天停留在她大脑里的景象,只有她一路辗转到北城,亲眼看着林靖航被人蒙上白布,最后被塞进一个小小的罐子里。

她咽下喉间的酸胀感,摇头,“这事我不记得了,更算不上伤害,你也忘了吧。”

娄望想说什么忍住了,直到看不见她的背影,转身回到病房,娄书文正对着窗外发呆,他轻轻叫了声:“姑妈。”

娄书文缓慢转回脑袋,笑了笑。

看得娄望挺不是滋味的,他走过去,坐到圆凳上,“我给你削个苹果。”

“别忙活了,没什么胃口。”

娄望把苹果放回篮子,又问:“你想不想跟你最喜欢的小裴通个视频电话?”

“他不是在上班,哪能打扰他?”

娄望拍胸脯打包票:“我跟你保证,这会他铁定在摸鱼。”

不待娄书文回应,娄望拨去通话请求,一接通,就把镜头怼到娄文书那儿。

裴寂顿了顿,也叫“姑妈”。

他跟娄望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弟,两家时常串门,这声称呼没什么问题。

娄书文这一生没结婚,无子无女,就把娄望和裴寂当成自己半个亲儿子疼,一见到裴寂,笑意加深,“阿寂啊,是不是在忙?打扰到你了吧?”

裴寂睁眼说瞎话,“没有,刚才在刷手机。”

娄望乐了,赶紧递过去一个“我就说吧”的表情。

裴寂注意到背景墙,“您住进康瑞了?”

“嗯,今天刚住进去。”

“娄望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是我让他瞒着你的,反正也没什么行李,望仔一个人就可以,就不耽误你工作了。”

两个人多聊了几句,娄书文忽然感慨:“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就算身体再痛,我对自己身患癌症,没多少时间能活这事一直没什么真实感,今天躺在这里,才发现原来现实离我这么近。”

娄望不喜伤春悲秋的氛围,连忙插嘴:“姑妈,你休息会,让我跟阿寂说两句。”

镜头一怼回自己身上,娄望就见对面画面变黑,“不是,你怎么就关了摄像头?”

“跟你聊天有必要开摄像头?”

“……瞧你这话说的,我伤心了哈。”

裴寂没回。

娄望也懒得挤出鳄鱼泪了,神色严肃些,“刚才我好好跟林听道歉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娄望看着林枕溪走到另一床位前,压低音量说:“人看着变了挺多,好像也没那么内向了……不是,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发现什么?”

“发现她长得挺漂亮的。”

“……”

“不信的话,给你看看。”

娄望切换镜头。

屏幕里,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扎着低马尾,弯腰时,别在耳后的碎发滑落。

窗外洒进来的阳光,斜铺到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柔软的金边。

朦胧的天然滤镜里,她唇角的笑容分外明晰,美好得像幅色彩柔和的画卷。

见状,裴寂的第一反应是:

她笑起来倒和身份证上木讷的表情完全不一样。

然后猛地反应过来,声音压得比娄望还轻:“你说她是林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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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上章后半部分重写过,可以刷新重看一遍哈[熊猫头]

第21章 记得 他这次也是一眼注意到她

娄望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你之前说你完全不记得林听,我没怎么信,现在一看, 你还真就把人家忘得一干二净了。”

裴寂有些心不在焉, 又脱口而出了句废话:“林枕溪和林听是同一个人?”

“怎么,只准你给自己起个洋人名, 不准人家改个中文名?”

娄望一顿,意识到什么, “我记得我没在你面前提过林枕溪这名字, 你怎么知道的?别跟我说,你俩私底下见过面?”

裴寂没吱声。

看来真见过面。

娄望脑子飞速转动,很快深入挖掘到另一层信息:“她要是没跟你提她就是你高一时候的同桌,要么她不把你当回事, 觉得这事没必要提, 要么就是她跟你一样, 也把裴寂这个明港曾经的风云人物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幸灾乐祸地笑出声,“没想到你也有被人忘记的时候, 也算一种因果报应了。”

裴寂面不改色地打断:“你能不能安静点?”

娄望应了声行,掐断视频通话。

裴寂没再打过去, 下午五点发去一条消息:【娄姨在哪个病房?】

娄望照实说,然后问:【你准备过来?】

裴寂:【下班就过去。】

不管有没有出现林听这段让他匪夷所思的插曲, 他这趟都得来, 娄书文的情况不差,但也算不上好, 半年是保守估计,对她来说,活一天就等于少一天。

而对他们晚辈来说, 见一次就等于少一次。

裴寂到病房那会,娄书文已经睡了过去,他和娄望两个人都默契十足地没有叫醒她。

娄望搬来另一张椅子,裴寂坐下后,压着音量问:“住在双人间是娄姨的意思?我怎么记得这里是有单人病房的。”

“她说一个人住太冷清,实际上就是不愿意多花钱,”娄望看了眼病床上的姑妈,“早两个月前就立好了遗嘱,遗产全都捐给慈善机构了。”

裴寂跟着看去,“娄姨还是那么好。”

娄望长叹一声,神情忿忿,“这狗屁世界,好人总不长命。”

静默两秒,裴寂又问:“娄姨的负责医生是林听?”

“对,交给熟人更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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