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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上学了,这次回来, 主要就是为了办转学手续,顺便跟他的好兄弟们好好告别。”

昨天下午意外收获的欣喜瞬间化成一场泡影,林听脑袋空了一霎, 嗓音卡顿得厉害:“裴寂要走?”

“嗯嗯。”

“这么突然吗?”

“也不算突然吧,之前不是就有消息传出来说国外有青训营看中了他,不过非要说起来,他下定决心应该比我们听到这消息早很多,毕竟我俩和他都没那么熟,消息传播还是需要时间的。”

林听定定看着丁倩雯,张了张嘴,声音和画面却不同步,慢了近三秒:“说得也是。”

丁倩雯喝了口汽水,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接下来这几天,咱霖安大概率会爆发一场告白热潮,可有裴寂忙了。”

林听轻声说:“也不一定都会告白的吧。”

“别人确实不一定,但沈露西一定会。”

那是林听第一次听到这名字,困惑的神情控制不住,将那三个字在唇间翻滚碾压后抛出:“沈露西?”

丁倩雯也露出诧异的神色,“她这么有名,你没居然听说过她?也是,你两耳不闻窗外事的。”

林听直觉自己不该问下去,但还是抵抗不了好奇心,“她也是霖安的吗?”

“不仅是,而且还和裴寂同在艺术班,”丁倩雯回忆了下,“不对,你应该见过她的,裴寂生日宴会、《情书》放映那晚,她都在,女生中最漂亮的那个就是。”

林听提炼出关键词,脑海中一下子有了画面感,比起惊讶,她心里更多的是理所当然。

其实见到那女生的第一眼,她心里就有了预感,只是不敢深入去想。

偷偷单恋着一个在爱的注视和无数簇拥下长大的人,就得这样,不仅要学会装聋作哑,还要将装傻充愣践行到底。

太聪明、太敏感反而是一种自我折磨。

丁倩雯又说:“她初中也跟裴寂在一个学校,对裴寂算是一见钟情吧,周围人几乎都知道她喜欢裴寂。”

“裴寂不知道?”

要是知道的话,应该就不需要告白了吧。

林听大脑嗡嗡响着,不知不觉中,吸管已经被她咬到稀巴烂。

赶在丁倩雯看过来前,她松开牙齿,眼眸一敛,把所有外泄的表情收回进去。

“裴寂初中就很少来学校了,和沈露西压根见不了几面,正面交集少得可怜,而且沈露西特别交代过裴寂那些朋友,不准他们在裴寂面前瞎起哄,她要自己找个合适的时机当面和裴寂告白,现在裴寂都要走了,时机合适不合适不好说,最后的机会倒是真的,她不会错过的。”

太阳雨停了一阵,又开始下起来,潮湿的水汽在金灿灿的天色泛起粼粼波光。

丁倩雯看着林听说:“说实话,你和裴寂还真有点像,你一门心思放在学习上,而他满脑子都只有赛车,情情爱爱什么的,离你们怕是有十万八千里。”

不,他们一点都不像。

她早就深陷于单恋的漩涡中,和他才是相隔十万八千里地——这也是他们融入不进对方生活的遥远距离。

仿佛有慢火煎熬,烧得林听心肺有些疼,偏偏她的喜欢是见不得光的秘闻,再痛也难以宣之于口,只能自欺欺人地回上一句:“那确实挺像的。”

风变大些,吹斜了雨水,一部分扑在林听脸上,她的球鞋也被打湿些,袜子又冷又潮,不太舒服。

“好讨厌下雨天。”她对着天空,轻飘飘地说。

丁倩雯笑她善变,“你刚才还说下雨有下雨的好处呢。”

林听笑得不太明朗,有种牵强附会的感觉,“刚才的雨没落到我身上嘛。”

-

周六晚上,林听换上之前没法穿去裴寂生日宴会的那条新裙子,另在外面罩了件针织开衫。

去中心商场有段路,林听准备坐公交去,刚走出家门,撞见骑车回来的林牧,面无表情地在她身侧停下,问:“要去哪?”

“去商场。”

“怎么去?”

“坐公交。”

这算是他们继看电影那晚后,第一次面对面的交谈,如出一辙的简洁,生怕多说一个字,就会彻底变成哑巴。

林牧默了默,“坐上来,我送你过去。”

林听摇头,“坐公交也方便。”

“你说的是28路?”

“嗯。”

“前几天改路线了,到不了中心商场,你得再转一班车。”

他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跟自己扯谎,但林听对他还是心有余悸,他突然的殷勤也让她怀疑他是不是别有所图。

看穿了她的想法,林牧扯了扯唇,口吻嘲弄,“放心,我不会把你卖了。”

见她还在犹豫,又问:“你和别人约好几点?”

林听纠正他,“不是别人,是我妈妈。”

林牧毫不关心,“所以是几点?”

林听说了个时间。

“那你转车是来不及了,这边也不好打车,我送你过去的话,不仅能赶上,时间还会很充沛,怎么选,随便你。”

林听还是坐上了他的自行车后座,他骑得很快,昏茫的夜色全被他们甩在身后。

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望着林牧挺阔坚硬的肩背,林听陷入惝恍中。

对她而言,最近的林牧就是一道复杂的数学题,总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盘踞在心里的困惑经久不散,她不受控地呢喃出声:“你为什么突然变了?”

散在空气里几不可查,林牧还是敏锐地捕捉到几个字音,蓦地刹住车,扭头问:“你刚才说什么?”

他的嗓音很沉,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林听抿唇,抬眸的同时问:“你不恨我了吗?”

林牧身体转回去,踩上脚蹬,车速慢了很多,风声没那么猖狂,他的声音也不算响,但足够让林听听清:“我从来没恨过你,也不讨厌你,但想让你离开明港是真的。”

“你怕我也会被大伯大伯母卖给别人?”

林牧突然又没声了。

林听第一次对林牧说出心里话,顺势发表了下对他的不满,“我有自保的能力,所以我不怕他们会这么做,但我不喜欢你为了赶走我,故意做出的那些事,它们让我有点害怕,也有点恶心。”

林牧忽然笑了声,“原来你也有不喜欢的事。”

“什么意思?”

“我每回见你,你要么木着一张脸,要么就是在笑,礼貌地说声'好'、'谢谢',或者大度地说声'没关系'。”

大概是林听的幻觉,他的嗓音似乎变得很柔软,“可你的生活中,真的有这么多值得让你说没关系的事情吗?”

林听没来得及将这句话剖析个明白,车在广场门口停下。

她轻声道了句谢,林牧没着急走,问她几点回家。

“我不知道,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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