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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没听到答案的还有娄望,他停下筷子,抬头看,裴寂正单手执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触动,应该是在回复某人的消息。
娄望挑眉笑,“难得见你吃饭还玩手机,跟谁聊呢?”
裴寂不答反问,掐灭屏幕,反扣在桌面,“你刚才问我什么?”
“我问你对林听有没有印象?”
短短两分钟内,第二次听到这个问题,林听心脏跳得没那么厉害了,却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缩紧,平心而论,她想知道他的回答,却也在害怕着他的声音,唯恐自己彻底沦落为他青春书册里的无名氏。
她抬起头,目光以极缓的速度,一寸寸上挪,逃避似地想要错过他脸上的表情,但就是不凑巧,还是让她捕获到他深思熟虑后的蹙眉反应,展露出一种毫无修饰的困惑。
“你说谁?”
简洁明了的三个字,带来的杀伤力巨大,比“不熟”更残忍。
不过在情理之中。
她从一开始就不该对这个问题抱有任何期待。
喉咙的堵塞感变强不少,像黏着一团湿漉漉的棉花,堵住气管,呼吸不畅的同时,胃口全无。
在娄望“就你高一下学期的同桌”和裴寂“有点印象了,不过非要说起来,我没有和她同桌过一天”的对话结束后,林枕溪将纸巾扔到脚边的垃圾桶里,扫码结款,提起托特包准备离开。
可又不甘心平白浪费一百块钱,硬生生将自己摁回座位上,往嘴里塞了十来口,囫囵咽下。
嘴唇辣乎乎的,她掏出包里的湿纸巾擦了擦,起身,路过那一桌时,她的双脚有短暂充血般的僵硬,好在离门口很近,下一秒,她就拨开透明吸磁门帘,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
雨又下了起来。
离开医院那会天还是干的,她就抱着侥幸心理将伞放回更衣室的橱柜里,现在悔不当初,尤其在她亲眼见证雨势是如何在眨眼之间变大后。
靠近门口那几人还在聊。
裴寂问:“你怎么突然提起她?”
娄望反问:“丁倩雯你总该记得吧?从小学到高中都和我们一个学校。”
“记得,她怎么了?”
“她和林听是朋友,我从她那听说林听现在就在荆海一家临终关怀医院当医生,”娄望说,“我姑妈不是不打算化疗,想改用姑息治疗了么?这方面林听懂得比我们都多,我想问问她。”
裴寂:“那你应该直接去要她的联系方式,而不是问我对她有没有印象。”
娄望搔搔脸,“高中那会她好像挺怕我的,我可能也做了一些不好的事,她到现在还记恨着我,你情商高,给我出出主意,我该怎么去找她开口。”
“你想多了,没准她早就连你是谁都不记得了。”
“就跟你忘记她一个样,是吧?”
听到这儿,林枕溪开始放空大脑。
雨滴打在屋檐上,经重力拉扯连缀成珠帘般的雨幕,她伸出手,珠子砸到她手背,又凉又痒。
显然,她被困在了这场雨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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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天快结束前,开本酸涩暗恋文啦~~
段评已开,每章随机红包~
ps:有关临终关怀和赛车的内容,会在现实基础上加很多私设,当作架空看吧,阅读过程中如有不适,请立即止损!!!
放个预收《有人喜欢蓝》(伪骨+双向暗恋):
裴青鹭眼中的时彧无所不能,除了不能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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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蓝色的夜坠落在世界时
没人看见我们手牵着手
——聂鲁达《二十首诗和一首绝望的歌》
第2章 裴寂 靓女上车,裴哥带你驰骋地球。……
2012年,林枕溪用的还是父母给她起的名字,林听。
也正是那一年,她孤身一人转学到明港。
来接她的人是奶奶梁招娣。
梁招娣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丈夫去世后她和大儿子一家生活在一起,至于小女儿,十八岁离家出走后,至今音信全无。
一家四口住的房子是自建房,四层楼带一个庭院,位于海边的坡道上,林听跟在梁招娣身后,稀薄的日色一半洒在狭长的柏油路面上,还有一半滑进她眼里。
走到半程,电线杆柱旁倚着两个男生,其中一个皮肤不算白,头发略长,挑染成亚麻青,披散在肩头,半边耳朵缀满耳钉,不怕冷似的,只穿了件黑色T恤,手臂上的纹身贴藤蔓般盘根错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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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质和九十年代港片里的古惑仔如出一辙,不太好惹。
但看年纪,应该和她差不了几岁。
她在打量他的同时,对面的视线也牢牢锁住她,只是比她的要大胆狂妄很多,像一台扫描仪,来回扫射。
空气里骤然响起一声笑。
轻淡,却不怀好意。
就在林听别开眼的同时,她听见梁招娣问这男生:“今天怎么没去上学?”
林牧夹着烟,浑不吝的笑声里带出翻滚的白雾,“翘课了呗。”
轻描淡写又理所当然的语气,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梁招娣耷拉着眼皮,神情变得更加平淡,看样子是习以为常了。
“晚饭回家吃吗?”
“不好说。”
梁招娣没再多问,继续往前走,林听满肚子困惑,但什么都没问,抬腿跟上,有声音模模糊糊地从身后传来,“刚才那女的谁啊?”
林牧懒洋洋地笑了声,“一个没人要的拖油瓶。”
林听怔住,止步回头,在对上林牧挑衅的眼神前,先望见更开阔的背景幕布。
雾已经完全散了,礁石一角和鸭蛋青色空旷的天显露出来,海浪翻滚,带出的潮声格外恼人。
快到家门口,梁招娣才开口介绍:“刚才那人是你大伯的儿子,你的堂哥,叫林牧。”
林听除了“哦”外,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的房间在四楼,墙面重新刷过,白到发亮,窗帘棉麻质地,半透光,一米二的单人床上铺着蒲公英花纹的床单,刚洗过,有清爽干净的味道,靠墙的书桌上堆着两本看上去刚拆封不久的书,《飘》和《简爱》。
林听的行李很少,她很快收拾好,两小时后梁招娣敲响她房门,将一个装着钱的信封塞进她手里,“这是你妈妈寄给你的这个月生活费,你藏好,别让别人看见。”
林听点头应声好,下一秒没来由想起林牧说的那句:没人要的拖油瓶。
林靖航和纪明兰是在她十岁那年离的婚。
她还记得他们离婚当天,纪明兰曾对她说,先这样过一段时间,等把高利贷还完,或者等到生活有所改善,再和她爸爸复合。
但他们心里都清楚,复合是无稽之谈。
这个家早在林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