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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好好吃饭,我会担心的。”说着,他从座位底下拿出了一个文件夹。
洛斯坦:“这是停机坪的事件报告……是违规的……”
池禾一瞬间读懂了洛斯坦的用意,他连她会面对队友的事情也替她考虑到了。
她突然转过身, 一把抱住了洛斯坦。
洛斯坦被她突然的主动闹得不知所措,愣了半秒,这才用力地回抱她。
池禾觉得自己是个乐观主义者,但此刻悲观主义的思想占据了上风。
上辈子的她不敢谈恋爱,因为她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下一秒就会失去生命的处境,如果有人爱她,她不愿意让他承受面对失去自己的痛苦。
可是现在,她愿意承担这种“哪怕明知未来的某一天会失去他的痛苦”而坚定地选择他。
……
陆行舰直到看不见那个人的身影,才重新启动,沿着来路往回开。
中途,洛斯坦又去了一次之前的便利店。
这次的店员没有看到他粗心落下光脑,洛斯坦面无表情地结了账,出门时从监控的死角顺走了一张伪装成垃圾的小纸条。
洛斯坦小心地把自己光脑留在陆行舰内,避开了一切可能运行的摄像头,这才打开了那张。
刚一打开,洛斯坦就看到了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字。
这些字甚至不是用电脑打的,而是全部由笔墨书写,由于纸张太小了,字又潦草,一个挨一个看得费眼睛。
但洛斯坦还是一字一句地看,极其认真。
【分子神经细胞活性指数:最低值0——最高值6800】
洛斯坦盯着这个数据一时之间愣住了。
别人不知道,洛斯坦知道俞罔闻研究的方向是什么,是精神力与分子神经细胞之间的代性指数,虽然这个研究因为种种原因没有被纳入精神力检测的范围,但洛斯坦知道这个数值代表了什么。
一个正常人的神经细胞活性指数一般在一百以内。
拥有精神力的人神经细胞活性指数在200-1000范围内,哪怕是他自己的神经细胞活性指数也只有1200,这已经是他父亲癫狂的手笔。
而池禾的数值是他的五倍不止!
【洛斯坦,你要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虫族的分子神经细胞指数在4000左右,这是形成精神哨波的一个分界数值。】
【现在看来,她和虫族唯一的区别就是她的躯体是个人类。】
【你知不知道这对联盟意味着什么?这是个定时炸弹。如果哪一天她叛变,联盟对付她不会比对付母虫来得简单。】
【而且,她的精神力不稳定都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
【一旦她的精神力稳定下来,谁也不能确保她的大脑包括身体能承受得住分子神经细胞的过度活跃,一旦承受不住,结果就是身体面临崩溃。虽然我这样说不合适,但是你自己清楚,她的死亡率是90%,能活下来的10%也会被联盟扼杀。】
【这份资料,我不会上报,但我们之间的秘密,只能持续到她精神力稳定之前,抱歉。】
【——俞罔闻。】
洛斯坦发现自己的手在抖,几乎握不住纸条。
他有一瞬间想掉头去追池禾的冲动,但他知道不能,也无济于事,现在去带走她,无疑只能让她更早一步被联盟发现异样。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陆行舰的,一直到星舰都起飞了,指尖依旧在发麻。
……
池禾这次没爬墙,是从正门回的宿舍。
这个时间段,大家都应该在上课,池禾打开门,果然没有看到戚见一和安东的身影。
但是她看到了方青聿的光脑丢在客厅的长桌上。
方青聿没去上课。
客厅通往方青聿宿舍的门虚掩着。
池禾本来还想做一下心理准备,但是命运这个抠脚的作者她不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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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开门的声音肯定被听到了,与其就这样耗着,还不如伸头一刀拉倒。
门被推开了。
方青聿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
池禾不知道怎么开口,房间内一时非常沉默,连个响都没有。
其实池禾可以直接把停机坪的事件报告拿给方青聿看,但她不想,失去母亲的是方青聿,这个时候无论多么现实的真相摆在他面前,都显得无济于事。
池禾站累了,索性就地盘腿坐下。
“告诉你一个秘密。”池禾开口了,“其实,我不是一个孤儿,在2号基地的时候,我说谎了。”
方青聿没有回答她,而池禾好像也不需要方青聿的回答,她更像是在说给她自己听。
“我在六岁之前,是有家人的。”
“我妈妈是个教师,我爸爸是个生意人,做的是糖贻的生意。”
“糖贻你知道吗?一种很甜的,吃了就会让人开心的东西,那时候最喜欢去爸爸的厂子里,有工人叔叔阿姨,会偷偷地沾点还在加工的冒着泡的糖水给我解馋,除了一个人除外。”
“能猜到的吧,故事很狗血,我爸爸在外面有人,而那人是我爸爸的秘书。”
“她看向我的眼神,每一分每一丝都好像在说,我是个多余的。”
“后来的故事也不长,我妈妈发现我爸爸出轨了,没有争吵,那天家里意外的平静,我妈妈接受的教育让她连这种时候都时刻保持理智,他们穿戴好衣服,拿上结婚证,平静地开车前往民政局。”
“他们很平静,平静地把我忘了。”
听到这儿的方青聿眼神暗了暗。
池禾吸了一口气继续往下说:“我一直以为我的爸妈是很爱我的,到现在也不想承认他们不爱我的事实,但事实就是他们离婚,谁也不想要我。”
“我想,大概是因为短暂负面情绪压过了他们爱我的情绪,等他们回来,一切都会恢复的。”
“可惜的是,他们没回来,一个也没有。”
以至于池禾现在都不能确定,家人的爱到底是什么?
“一场车祸,他们两人都葬身在了火海中,警察带着我去认领的尸体,最后的时刻,他们紧紧相拥。”
池禾闭了闭眼睛,“我已经忘了我当时是什么心情,现在想想,大概在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去糖厂,为什么撞破这狗血事故的人是我。”
池禾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说这些,她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大概,大家都失去了亲人能稍微拉近点彼此的关系?
但说半天好像也没说到点子上。
她果然不会安慰人!喵的!说的啥玩意!
池禾叹了口气,想了想。
“人总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我父亲为他出轨的事买了单。”
“我母亲为她看错了人买了单。”
“我也用孤儿的身份为我自己的行为买了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