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6


牵连家人,没有一夜可以安然入睡的,如今烫手山芋总算扔出去了,即便最终派不上大用场,但我再想起义父,心里也能好受些。”

余若纭朝她嫣然一笑,“我们算一笔勾销了。”

田岁禾听了也一身轻松。

销了就好。她从小到大还没绑过人,怪过意不去的。

她们本就是萍水相逢,只见过几面,算不上熟稔,也并无多少不舍,余若纭很快道别。

临别时,她先后祝福二人:“愿娘子与腹中孩儿一切顺遂。”

而同宋持砚说的话听起来更意味深长,“也祝宋大人仕途顺遂,早日抱得佳人归。”

宋持砚压下不悦。

“多谢。”

两人上了马车,宋持砚顶着张清冷的面容许久不说话。

田岁禾细心地觉察他这会不高兴,也猜到他为何不高兴。

她调侃道:“那位余姑娘真不会说话,一句话得罪俩人!我们都成亲了,孩子都有了。她方才却祝你早日抱得佳人。在我听起来,好像是你不大满意我,还想要娶三妻四妾呢。而在你这听上去呢,又像是在说我还不算是你的人。”

宋持砚墨深的睫羽扇动,慢慢开了口:“那你是我的么?”

田岁禾极认真地思索了这个问题:“现在是。”

宋持砚凤眸略微敛起。

“只有现在?”

田岁禾还没想好如何阐述她的意思,宋持砚已道:“这话我或许不该问你,而是该问我自己。”

田岁禾点了点头:“对,这事不在我,而在你。”

她挽着宋持砚胳膊,“你现在心里头有我,所以我心里也有你,我是你的人。可要是哪一天你变心了,或是变成了一个坏人,我就不会再喜欢你,就不是你的人了。”

宋持砚道:“你倒是果断。”

田岁禾羞赧地笑了。其实她从小就是个胆怯、容易依赖旁人的孩子。但阿翁说了,哪怕再是彷徨,也别无条件地依赖旁人。

哪怕是阿郎也不可以。

阿翁的话在理,她一直记着。

田岁禾庆幸地搂住了身边人的胳膊:“幸好阿郎是好人,又喜欢我,我就可以依赖你。”

宋持砚安静地被她搂着,突然说:“田岁禾,你颇似竹笋。”

田岁禾疑惑地抬起脸,不明白为何说她像笋。 网?阯?F?a?B?u?页?í?????????n??????②????????????

无论性情还是外表,她分明更像株不断长大的青禾。要不阿翁怎么会给她起名为“岁禾”呢。

她指了指自己,“你是觉得我下巴太尖,像一棵青笋一样?还是觉得我做人很损?”

宋持砚笑笑:“都不是。”

“那是为什么?神神叨叨的,今儿你今天必须给我说个明白!”田岁禾扒拉他手臂用力摇晃,要把他肚子里的实话给晃出来。

宋持砚后背贴着车壁,修长脖颈颈微仰,仰面看着车顶,嘴角若有似无的笑很是纵容。

他似乎还挺享受呢,田岁禾不摇了,哼了声:“爱说不说。”

宋持砚敛起漫不经心的笑,“不畏重压,破土而出。不懈攀升,心向高阳。还有,”

他停了下,“看似枯燥,但每剥一层,便会有新奇之处。”

“念什么经呢,听不懂。不过听起来不像是坏话。”田岁禾沉浸在被赞美的喜悦中。

读书人就是厉害,田岁禾对于“笋”这个毫不起眼的东西有了新的看法,“真好,笋不止能吃,还令人敬佩呢,像禾苗一样。”

她随即惋惜,“可我已经叫岁禾了,不然这笋字用来起名也挺好,可是我也没有可以起名的地方啊,要不我再养只狗?”

宋持砚看向她的孕肚。

想来她还没适应自己腹中正孕育一个孩子的事。

沉默地看了瞬,宋持砚薄唇轻启又抿上,终是没提醒她。

他亦不曾适应。

他们在黄昏时分抵达了一处客栈并暂且落脚,到了客栈才发觉一件棘手的事,两位嬷嬷不在身边,女护卫留在东阳做暗线。

饭食亦有护卫照应,别的不成问题,对于田岁禾而言唯一的麻烦是洗沐,她平日习惯了自己洗,前日不小心踩了水脚下打滑险些摔倒。

田岁禾惊魂未定,那两日都让女护卫扶一把,平日嬷嬷怕她打滑也都会在她出水时等着。

但面对阿郎,还是如今矜贵冷淡的阿郎,她羞于让他来扶。

洗好起身的时候,田岁禾对着浴桶迟疑了好一会,但为了稳妥,她还是大胆地开口。

“阿郎,你这会有空不?”

宋持砚在屏风后看书,他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更习惯了一人生活。

偶尔会忘记她的需要。

她在水声哗啦之后试探地唤他,宋持砚才意识到他疏忽了,不曾让女护卫随行服侍她。

他立即放下手中书卷,“别动,我过去扶你。”

田岁禾站在桶中等着,脸颊上红云克制不住地浮起。

他的体贴让她少了不自在,然而看到宋持砚紧皱的剑眉,她才意识到比让他扶她出水更羞人的事。

她身上光溜溜的!

-----------------------

作者有话说:/宝宝们早上好,才发现我忘了更新了,我以为我昨晚已经扔进存稿箱了[摸头]。/中秋快乐/

第33章

尽管宋持砚刻意回避, 还是看到了那幅春景图。

水珠往下流,像山巅融化的雪水汇聚成溪流,淌过两座山之间山谷, 广阔平坦的雪原,桃树林。

汇成一股,顺着潮湿的草尖哗啦啦地往下滴答。

水声淅沥淅沥,唤起宋持砚关于那些黑暗春夜的记忆。

他的凤眸中浓墨沉沉。

可这神色落在田岁禾眼中依旧很肃正, 面对宋持砚那张清正的脸容, 她的脸红得滴血, 他的从容自持显得她这会更是狼狈不堪。

田岁禾六神无主,第一反应竟是捂住自己的双眼。

掩耳盗铃的举动让宋持砚无言以对, 甚至想笑。

“你这样我不也能看到?”

田岁禾反应过来,腾出一只手去横在胸前, 但还是留了一只手坚定地捂住眼,她声音颤抖着据理力争:“你、你不懂,我们是夫妻, 孩子都有了,没有什么不能看的……我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你穿得太齐整, 显得我很下.流。”

夫妻,孩子,两句话在宋持砚清冷的眸色之间点上了火星。

他目光失了分寸,落在了她手肘所遮的位置, 那两点幽微的红燃成了一对灼眼的红烛。

他们虽曾亲近过,但每次都衣衫尽在,从未坦诚相见过。

宋持砚从未想过,田岁禾老实的一张脸下, 是如此反差的浓艳,他克制地移开目光。

“你放心,我不会看。”

他是这样说,田岁禾却还是感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