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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郎?”

宋持砚不知该说什么。

他不回应,田岁禾心中的不安又开始扩大,露出一个空洞,底下是残酷的血色,她捂着脑袋喃喃道:“难道阿郎,阿郎他……”

郎中心急如焚,求助地看向宋持砚:“这位公子?”

宋持砚深深闭上眼。

在她跟孩子的安危面前,他暂时放下理智和分寸。

“下不为例。”他兀自说了这一句,在万分无奈的心情中,他的手掌落回田岁禾脑袋上,生涩又温柔地揉了揉,语气因无力而温柔。

“你没记错。宋持砚就是阿郎,阿郎就是宋持砚。”

“现在可以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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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阿禾:手动合并中。// 小天使们假期快乐,我决定调调更新时间,改为早九点,最近放假时间还算充裕,收假后可能就没那么时间啦,挪到早上,晚上修文的时间能充裕一些。/ 从明天周四开始哦[红心][红心]。 /

第28章

宋持砚的信送回了宋府, 郑氏看过恼怒也略自责。

“是我害得那孩子被人所害。”

陈嬷嬷道:“您也没料到嘛,眼下应当怎么办呢?”

倘若把供词呈给敬安伯,敬安伯会不会包庇?这事只能不经敬安伯的手, 直接让族老来主持公道。

这倒好办,还有另一件棘手的事,田娘子磕坏脑子了!

大公子在信中说田娘子因为思念三公子过度,又见他的眉眼与三公子相像, 不愿接受夫婿的死, 醒后将他和三公子弄混了。

娘子动了胎气, 自是不能受刺激。郎中诊断说田娘子认错人是因脑中有淤血,虽不会一直傻下去, 但也说不准什么时候能好转呢。

可大公子跟田娘子的关系本就不能被外人知道,倘若田娘子回府, 就会因失言而暴露。

这才是最最棘手的!

郑氏从容地拨弄花草,“再过俩月田氏的脉象就瞒不住了,我本就打算寻个由头让她去庄子里产子, 理由这不就来了么?”

她把一式三份的供词自留一份,“另两份送去给老爷。”

陈嬷嬷诧异:“这可是扳倒柳氏的大好的时机啊,夫人给了老爷不就等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么?”

郑氏抬手掸了掸那两份供词:“嬷嬷猜猜, 三郎的死老爷当真没半点数?他有。但他对柳氏并非只有情爱,更有利益权衡。他需要柳氏作为和赵王党往来的桥梁,柳贵妃不倒,我对付柳氏虽能逞一时之快, 却反倒惹得老爷不悦。”

既然这样不如先放任。

等柳姨娘与柳妃关系不那么密切再扳倒才更明智。

郑氏叹道:“我只是想借此勾出他那点不足为道的父爱和内疚,他必然会为了维护柳姨娘高高举起再轻轻放下,届时我再借题发挥,称不再信任府里的人, 就可以顺势把田氏安置在外头养胎,直到孙儿诞下。老爷必不会阻拦,甚至他还会赞同。”

陈嬷嬷总觉得相比躲开府里人的暗算,夫人让田娘子在府外生子一事还有更深的目的。

郑氏素来谨慎,许多事连贴身仆从都不知道,陈嬷嬷也不想去猜,只顾着拍手叫好:“原是这般道理啊!夫人深谋远虑,老奴钦佩!眼下帮三公子延续香火才是重中之重,柳姨娘母子过后再行收拾也不迟!”

郑氏很受用,“得了,我会去信给砚儿,让他把田氏安置在一处隐蔽的地方,并对其余人隐瞒。我这里不需要太多人,今日嬷嬷就启程去清音寺同林嬷嬷会合,再赶往东阳县照顾田氏吧。并替我转告砚儿,让他念在他弟弟的份上适度留意田氏情绪,别让她再动了胎气。”

听到最后,陈嬷嬷明朗的心情蒙了灰。当初让大公子与弟弟遗孀行夫妻之事已是不易,如今还要劝大公子假装三公子安抚弟妇!

这差事可真是难为人哟。

陈嬷嬷也纳闷,以夫人性子和行事风格,劝大公子与田娘子行房是为了子嗣,可那毕竟是见不得光的事,过后定然是越避嫌越好,免得两个曾经有过肌肤之亲的人生出不应有的感情,乱了伦理。

可夫人似乎不怎么顾及礼教,有时有时更像是在有意促成。

这就很古怪了。

管他呢!陈嬷嬷不想操心,想到可以离开府里,远离夫人跟柳氏的争端她就心生欢喜!依依不舍地从郑氏房间出来后火速去收拾行囊。

两位嬷嬷在清音寺会合后,陈嬷嬷把郑氏嘱托的烫手山芋扔给林嬷嬷,老骨头一身轻。

*

小院中种着一棵枣树,枣树下有一张石桌,石桌上方放着书册茶水,书册上有一只白皙干净、骨节分明的手,手的主人眉眼英俊,风姿朗然,十分就赏心悦目。

田岁禾在边上看痴了。

阿郎比她印象中的还好看呢。

她脖子往前抻了抻,用杯中的茶水当镜子照,眼眸不自觉弯了,满意地嘀咕:“阿郎好看,我也挺好看的,这就是天生一对嘛。”

“……”

宋持砚连闲书都看不进了。

他自小就勤勉,很少会把精力耗在玩乐上,如今也不想虚度光阴,只是陈、赵两位嬷嬷还未到,他要查的消息还未查到,只能暂留此处等消息,顺道安抚田氏。

田氏很安静,极有分寸,轻易不会打扰他。但因为把他认成了三弟,女子从前胆怯逃避的目光,如今时常大胆炽热地粘在他身上。

含情脉脉,令人头皮发麻。

宋持砚放下书,饮了一杯茶舒缓舒缓焦灼的心情。

看他不忙了,田岁禾的话匣子趁机打开:“阿郎这么好看,我也挺好看的,我们两个的孩子将来长大以后,定也长得跟鸡鸭鹅鹤一样。”

宋持砚:“……”

她是失忆了,该记的事不记着,有些事记得倒清楚,比如那些乱七八糟、不知所云的词。

实在忍不住,他纠正道:“那句话是鹤立鸡群。”

田岁禾蛮不好意思地笑了,羞赧中露出虚张声势的狡猾:“我知道,我故意说错的!这样你就忍不住搭我的话了,瞧,阿姐多了解你。”

还自行提了辈分。

虽说这是她和三弟的相处习惯,宋持砚理当顺应。

但还是忍不住反问:“我看着你比你年少?”

“唔……”被他一句点醒,田岁禾左右打量,阿郎比从前白净了许多,堪称细皮嫩肉,可没了少年的稚嫩,不像她的阿弟,更像她的阿兄。

好看就成,田岁禾不在意少年还是青年,她心里他也还是那个阿弟,吐了吐舌头,半是哄半是逗:“你如今瞧着是比阿姐老了一些,可我不嫌弃啊。你千万别自残。”

“……那句话是自惭形秽。”

宋持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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