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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持砚没有绕弯子:“世子有话但可直言。”

“来前我还当宋大人跟那些酸儒一样迂回,但属实是我多虑了!”箫呈大马金刀地坐下,“冒昧邀请宋大人前来,是想做一桩交易。”

“交易?”宋持砚长指拨弄着面前棋桌上的棋子,清冷的眉眼像耀目日光之下的积雪。

箫呈毫不拐弯抹角:“据我所知,宋大人半年前被调离京城多少与柳贵妃分不开,宋家那位柳姨娘这些年也给令堂添了不少烦扰。正是好,本世子也看不惯姓柳的,柳贵妃是我皇祖母宫里出来的宫人,却帮着赵王诬陷皇祖母,打压我父王,此恨父王能忍下,本世子决不能忍!”

当年皇后多年无子,将恭王养在膝下,数年前张皇后母家涉嫌贪污军饷而被抄家,恭王受牵连被陛下厌弃,这些年一直安分守己,才逐渐让陛下放轻了戒心。

恭王虽才干平庸,独子箫呈却因骁勇善战,这两年颇得陛下重用。幼女一出生还破格封为郡主。

世子爷和善的眉宇露出杀意:“这些年赵王势力越发大,柳贵妃作为其同党没少借刀杀人。生了皇子更是猖狂,她以为依附赵王就□□华一世,可赵王未必容得下小皇子,如今正是离间他们的好时机。想必宋大人也难以释怀半年前被贬之恨吧,大人十七岁高中探花,方及冠两年便任大理寺少卿,本该青云直上,却因为柳家受牵连,属实可惜!”

宋持砚没有立即表态,“技不如人,心悦诚服。”

箫呈也明白,宋持砚就算再痛恨赵王及柳贵妃也不会轻易与谁合谋,需再三斟酌。

但宋持砚此人,外人都说矜贵清高,他则认为是清傲。

清傲跟清高看似大差不差,但大不相同,清高者总不屑随波逐流,清傲者虽傲,但也会审时夺度。

萧呈大手一挥,“宋大人再考虑考虑,今日也只是投石问路,来日方长!即便不成也无妨。”

正好一墙之隔传来小郡主着急忙慌的大呼,“恩人姐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网?阯?f?a?B?u?y?e???f???ω?ε?n?2?????5?﹒???o??

宋持砚放下棋子往对面走。

箫呈怕自家女儿吓着那位胆小的娘子,也跟着起身,“宋大人稍安勿躁,容我先去看一看。”

宋持砚探究地看着前方,并非担心田氏,而是惑于箫世子的话。

稍安勿躁。

他何曾有半分急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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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午六点见[红心]

第16章

恭王世子匆匆而来。

小郡主急得团团转,看到爹爹来了急忙求救:“爹爹!那位姐姐,她好像不太好!”

恭王世子问:“是身子有恙?”

一听此话,宋持砚疾步拂开珠帘来到了内间。

眼前景象出乎意料。田岁禾手捧一个断臂的木偶,眼眶通红,显然哭过。她虽在竭力隐忍着情绪,但悲伤还是从眼里溢出来。

她只是在哭,并非他所猜想的那般“身子不适”。

宋持砚恢复冷静,他险些忘了,女子即便有了身孕,也不会在几日内出现征兆。虽在因无法彻底结束这段荒唐的关系而失望。

但也未如想象中那样失望。

他上前问:“怎么了?”

疏离的声音让田岁禾从情绪中醒转过来,才发觉自己当众失态,她小声地解释:“我没事。是因为这个木雕,是我阿翁雕的。”

她的阿翁是雕刻匠人,刻艺精湛,因得罪了贵人才躲到深山里,靠给人刻墓碑谋生,她和阿郎的雕刻手艺便是从阿翁那学来的。

“这是阿翁带我刻的木雕……我一直很珍惜它。阿翁死的时候,我跟阿郎没钱给他买棺材办丧事,到镇上卖身,有位好心的娘子路过,用三两银子换了这木偶。有了那些银子,我跟阿郎才能给阿翁买棺材,靠着剩下的钱挨过最难那两年。”

田岁禾抚摸着木偶,仿佛看到阿翁慈祥的笑脸。

老头子掉了门牙,笑起来很滑稽,说话也漏风,因为这还被田岁禾笑话:“阿翁就不能给自己雕一个假牙嘛,进风啦,进风啦!”

阿翁笑得嘴巴更大了,像处在风口的山洞:“进风了好,进风了好!光喝风就能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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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少年时的温馨时光,田岁禾又忍不住红了眼圈。

她想阿翁和阿郎了。

宋持砚习惯在与人往来时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但这对质朴的祖孙或许不需要客套话。

他也不想干涉弟妇的情绪。

恭王世子没那么多顾忌,“田娘子所遇的那位娘子是我那病弱的夫人,内子曾提过此事,五年前我刚从京师来到徽州,内子陪同。途径此处看到两个孩子在乞讨银子为祖父下葬,于心不忍,便给了些碎银子。但那两个孩子正直,非要给夫人当奴婢偿还恩情,内子只得哄着他们,用银子来换木雕。木雕惟妙惟肖,内子甚喜,把它给了小女。”

说到此,恭王世子不无感慨,“小女一直很珍惜这一木雕,前些日子摔坏了还央我派人去当地寻找匠人。我的人去查了,镇上的匠人就那几个,一问才知约莫是一位娘子,得知人来了歙县。”

“正好我们也经过歙县,小女猜测那位娘子定是来歙县找活计了,闹着要在各大铺子附近蹲守,我拗不过这小祖宗,让人带着她守了好几日,正巧那日娘子去铺子里,小女淘气,趁侍从偷偷跟上娘子,才有了这遭因缘际会!那日因为小女险些连累娘子受伤,属实过意不去!”

小郡主不服气又内疚地道:“我不是非要木雕!是从前阿娘一看到木雕就说……说当时急着赶路,该再问一问那两个可怜的哥哥姐姐,最好把人带回来的。我弄坏木雕,就想找姐姐帮忙,让姐姐可以挣银子!”

稚子善良,田岁禾心中温暖,她已平复好情绪,蹲下身就着小孩的个头,温柔安慰她:

“是啊,要是没有那天,我还不能碰到恩人呢。更没法再看到阿翁雕刻过的木偶,是您帮了我。”

小郡主被田岁禾哄得眉眼弯弯:“能帮到姐姐便好!”

小女孩双颊里塞了两个鸡蛋似的圆鼓鼓,小脑袋亦毛绒绒的,像枝头的小胖山雀。

田岁禾心里淌出软乎乎的水,不禁伸手去抚她的小脑袋。

小孩子不似大人满肚子阴谋算计,也不会捧高踩低,面对孩子的时候田岁禾并不怕生。

只不过想起这可是皇帝的曾孙女,她的手咻一下缩回去。

宋持砚嘴角不经意抿起。

田氏缩手的动作,很像母亲曾养过的狸奴。

母亲喜静,多半时候将狸奴拘于笼中,偶尔才放出来。那狸奴喜蹲守在池边看锦鲤,锦鲤个头肥大,胆子亦很肥,有一回狸奴伸爪试探着去逗锦鲤,成精似的锦鲤丝毫不惧,张着鱼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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