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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起在铺子里给人刻石碑时曾遇到个眼盲的匠人。

因为看不见,雕刻前匠人需要用手一寸寸丈量石料。

丈量好之后才能下刀雕刻。

跟上方的公子很像。

听林嬷嬷说这位公子办事利落,田岁禾觉得她今日这份例行公事一定会比在铺子里下工要早。

她想多了。

他半点准头都没有!指腹始终没寻到下刀处。他倒冷静,更仔细地丈量,不慎掐到田岁禾,她猛一颤。

“呀!”

宋持砚没料到她反应这样大,愣了愣蓦地松手,田岁禾抖了好久才从被掐的惊颤中缓了过来。

看来林嬷嬷说的没错,只能她来引路了,“那个……我来吧。”

田岁禾抖着手摸黑朝他伸去。

宋持砚起初不明白她想做什么,等她的手抓上来时才清楚。从未被人如此冒犯,又是个素来怕他的人。宋持砚目光晦暗,周身气息更冷了,他压抑着想推开她的冲动。

田氏不知在困惑什么,不解地咦了声:“怎么不大对啊?”

是她记错了?

上回阿郎可是很硬气的。

很多事不硬气点也没法办啊,田岁禾寻思着是她找错地了。

现在换她茫然地找,她像只谨慎的小兔子,在山包上摸索,但始终没能寻到可充饥的萝卜,只找到一个大土堆。兔子没了辙,十分客气地问山神:“请、请问,那个……”

然而她一紧张就容易嘴瓢,“萝卜到底在哪啊?”

宋持砚沉默了。

他平素寡言少语是因为不想多说,并不是说不出话。可每次遇到田氏,他常因匪夷所思而说不出话。

就如现在,他始终弄不明白她为何非要骑马找马?

以及那荒谬又粗俗的隐喻。

他越发无法说服自己。田岁禾明白过来兔子是寻到了种萝卜的地方,但这里的萝卜竟没长出来。

怀着怜悯以及少许的松快,她问他:“是不行么?”

*

林嬷嬷在外面等得焦心。

屋里头半点该有的动静都没有,她怕大公子不高兴便不敢进去瞧一瞧,只能贴在窗口听响。

整整两刻钟,起初她什么都没听到,过了半盏茶,娘子惊颤地叫了声,又羞又恼地说:“我来吧……”

看来没寻到诀窍。

林嬷嬷憋着呼吸再细听,后来又听到娘子说:“是不行么?那好吧……你回去等通知吧。”

再然后屋门一下推开了,林嬷嬷忙站直了,装作一个木头人。

是大公子出来了。

他衣袍整齐,那股子无情无欲的清冷劲儿非但没散,还更冷冽了。

檐下灯笼映着那张冷峻的脸。

好像不大高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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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小禾禾一改怯懦,爆改知性大厂HR;高岭之花被迫下海,因放不下身段求职遭拒! /“回去等通知吧!”/

第11章

田岁禾呆呆地坐在榻边,上身寝衣完好,下身盖着一块薄毯,褪下的下衣亵裤放在榻边。

林嬷嬷急忙上前去。

“娘子?”

田岁禾如梦初醒动了动。

林嬷嬷心里发凉,不甘心地问:“娘子,成了么?”

田岁禾手抓着膝上的毯子,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今夜的事,半晌她憋出一句话,“那位公子好像身子骨不大好啊,夫人是被骗了吧?”

看来是没成,林嬷嬷心凉得彻底。但有阅历的老人却不会像田岁禾想得那样简单。她细问起今夜的经过。

听完林嬷嬷懂了,从前娘子和三公子小俩口浓情蜜意,每次都是三公子先起,娘子才察觉的。省了调情的过程。娘子便以为所有男子都跟三公子一样,只要上榻就能起来。

林嬷嬷哭笑不得,“夫人怎么会给您找一个身子骨不好的人呢?想必是那人秉性纯正,娘子也太拘谨害怕,他自个也拘谨了,这才迟迟不起。”

安抚的话虽然是这样说的,可林嬷嬷心里却不大放心。

田娘子那身段她看了都脸红呢,虽说大公子从来不近女色,但也不至于半分波动都没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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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子不免就多心了。

可别是真有什么隐疾,不能人道吧?这样的话事可就大了!林嬷嬷火急火燎地去了郑氏的房里。



荒谬。

往回走的路上,每走一步宋持砚心里就有声音这样说。

荒谬了一路,如今坐在安静的书房里,他竟是开始不解,为何觉得荒谬?是哪一处让他觉得荒谬?

是田氏冒犯抓握他的手?

但她并非恶意,说来亦是在例行公事,更是因他久久寻不到地方才出手相助,何谈荒谬。

是她粗俗的隐喻?

如此描述不也是她刻意含蓄的结果?倘若她当真明明白白地说,恐怕他会更加觉得冒犯。

那只能是因为她最后那一句颇显庆幸怜悯的论断:“不行么?”

可即便她轻看他又与他何干?他不近女色,及冠还未成婚,早被误解过许多次,他从不在意。

荒谬。

这一声荒谬指的不是田氏,而是他自己在纠结此事的无聊心情。

宋持砚吹灯闭眼。

今日公事不算繁多,但内宅琐事比公事还令人倦怠,宋持砚靠上椅背,打算小憩片刻再秉烛彻夜忙碌。他冷静惯了,因而可以随时想睡着就能睡,心中无事,自很少做梦。

竟做了梦。

醒后宋持砚没有因为梦产生过多情绪,照常彻夜料理公文。

天蒙蒙亮,郑氏派陈嬷嬷来了,陈嬷嬷殷切地端着碗热汤:“夫人担心您劳累过度,命老仆炖了补汤。”

不必陈嬷嬷明说,宋持砚也清楚补汤是补哪一处的。

砚台中没了墨水,他将狼毫笔搁在黑玉笔架上,手持墨条自行研墨:“烦请转告母亲,我无事。”

陈嬷嬷也怕大公子,并不敢太冒犯他,可她是奉了夫人的命过来试探,总得带几句准话回去才不算失职。

陈嬷嬷对着补汤斟酌再三,“夫人自不会觉得您有问题,可您要是实在无法接受的话,给三公子留香火的事可以另寻别的人来。”

宋持砚用力捏住墨条,富家公子的手不染尘埃,白皙如玉的手持着墨条,黑白分明。就像他清冷的眸子,黑白分明,仿佛不会有任何杂念。

他的确抵触与田氏亲密,她又时常胆怯无辜,对她起欲会让他有自己是禽兽的错觉。田氏断言他“不行”的时候,他竟有片刻解脱。

因而他离开得毫不犹豫。

梦醒后他就更抵触了,甚至想推称不能人道中止一切。

梦只有一瞬间,并未发生什么。田氏睁着无辜无措的眼,谨慎地握住他:“是不行么?”

即使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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