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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岁禾连退三步,俩手又摆出虚影:“不行不行!”

林嬷嬷料到她一时接受不来,耐心问道:“娘子不是很喜欢孩子么?之前还盼着能有孕呢。”

田岁禾嘴笨,但也清楚自己在想什么,“阿郎死了,我才盼着再有一个家人,有一个阿郎的孩子。可我不盼着有一个其他人的孩子啊!”

当初跟阿郎做那种事,迈过姐弟这道门已是鼓足勇气,要她跟别的男人做借.种生孩子,让别的男人把他的东西搁她这。

田岁禾实在是做不到。

不止做不到,她更觉得这种事情,“是欺负阿郎。”

和别的人生孩子,还要说成是阿郎的,这不是欺负阿郎么?

林嬷嬷道:“夫人是三公子亲娘,她都不觉得是欺负,这算哪门子欺负?灯一吹也看不到脸,您就当作是和三公子做的。”

田岁禾还是接受不来。

林嬷嬷猜她是不想背叛亡夫,然而回想田岁禾说过的话,她料定田娘子和三公子都不大懂情爱。林嬷嬷问:“要是娘子不能跟三公子做那档事,会不爱他了么?做了那种事,会多爱他一些吗?”

田岁禾不懂她为何这样问,她只如实回答:“不会啊。”

“那就对了!”林嬷嬷循循善诱:“这就证明,俩口子之间情义最打紧,那档子事跟夫妻之情其实关系不大的。既然不会影响夫妻之情,跟别人做也不算背叛三公子!”

田岁禾被绕晕了,林嬷嬷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啊。

但好像还是有哪不太对。

换做以往她这不忍拒绝人的性子很快就被说服了,今日多亏那碗面,田岁禾有了拒绝的勇气。

“为了争家产要让阿郎妻子跟别人睡觉吗?阿郎很重义气,是不忍心这样为难我的。”

几句话足见两个孩子情深义重,林嬷嬷听得内疚,想到三公子是如此重情义的一个少年郎,林嬷嬷湿了眼眶:“娘子不知道,三公子的死跟柳家人有关,岂能让她得意啊?”

田岁禾撞倒了凳子。

“您说什么?”

林嬷嬷哭道:“之前大公子查到了三少爷的下落,正往徽州赶来呢,不知是谁把消息漏了出去。前几日大公子查到三公子出事的前几天,柳家的人曾经来过这一带。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大公子便瞒着夫人,打算私下去查再行处理。可柳氏仗着没证据,故意让夫人知道,她是想夫人气急之下先找她的麻烦,让老爷觉得夫人空口无凭冤枉人!”

田岁禾耳边嗡嗡一片。

那样弯弯绕绕的因果她理不明白,但她还记得:“那天阿郎说我生辰要到了,要给我换匹布裁新衣,出事的时候我一直觉得是我害了阿郎,村里人说我克夫,阿郎他……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田岁禾捂着脸蹲下身。

她和阿郎从不想去争什么,煮面时可以把肉切得大块一些,多吃上两块肉就能高兴一整天。

他们不想妨碍谁,他们却为了多得些家产害他。

田岁禾眼圈通红。

从小她都能忍就忍,不能忍的找阿翁,阿翁走之后找阿郎,可她从来没想过,要是阿郎受了委屈呢,是不是就只能忍着了?

可阿郎其实很记仇,他总说:“今儿他们欺负了我,我不跟他们计较不是因为我孬种,是我没法计较,往后我发家了,欺负过我和阿姐的人都得还回来!”

田岁禾眼眶发了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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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郎在地下知道自己是被人害的会不会很无力?

“您让我想一晚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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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还有一更[哈哈大笑]

第9章

田岁禾记得清楚,阿翁死前说:“阿禾,你耳根子软,心更软,别人一问就会点头。娃儿呀,太善良是会吃亏的啊……往后阿翁不在没人护着你,若是有谁再劝你,哪怕是阿郎,你当场都要先说句让你再想一想。”

她的确是这样,总忍不住答应旁人,过后又后悔,自从听了阿翁的话“再想一想”,虽然还是会犹豫不决,后悔的次数减了不少。

因此这一次田岁禾还是习惯地照常“再想一想”。

可是根本没办法想,一闭上眼她就看到阿郎走前跟她讨抱时干净的笑,和他被带回后失去血色的脸。

不能想。

田岁禾在榻上干坐着,不知不觉油灯里的灯油燃完了,周遭黑了很久又慢慢变亮,越来越亮,阳光照入窗口的时候,有人在院子外大喊。

“田娘子……你们作甚捆我,你们把我哥弄哪去了!”

田岁禾推开门出去,孙石红着脸,着急地在和那几个护卫推搡,见她出了门忙招手大喊:“田娘子!”

田岁禾不敢看他真挚的眼,她看着脚下:“你哥哥……他之前还给马下了药,让你救下我。昨晚他还给你下了猛药,打算用强撮合我俩,回来的时候还要拿酒壶砸宋大人。”

孙石了解哥哥,他平时有些小聪明,喜欢贪小便宜,可断然没想到哥哥竟然做出这样的事?他面上挂不住,忧心道:“那他……”

田岁禾说不出口。

宋持砚清冷话音像昨夜寒凉的剑光不留情面地越过她的声音。

“汝兄已死。”

他神色淡漠,绝非会开玩笑的人,孙石不曾质疑,转羞为怒,悲痛地质问:“大哥下药是不对,你们押到官府就是,怎能杀人呢?!”

宋持砚冷淡垂眼,他眉目清俊,鼻梁高挺,气度清贵不可冒犯。

“本朝律法,多次加害他人未遂,处斩刑。当众杀害朝廷命官,可就地处斩。”他清冷目光掠过田岁禾紧抓裙摆的手落向了孙石。

“你觉得,他哪条能躲过?”

他虽斯文,上位者矜贵的气势却很凌厉。对上他孙石连辩驳的勇气都没有,失望又无措看着田岁禾:“我哥是混账,可毕竟是邻里,又算远亲,娘子怎忍心看着他们杀了他?

一夜未睡,田岁禾纤弱得风一吹就会倒,声音也虚得打颤,像是呢喃自语,她低道:“反正我没被欺负,宋大人也没死,又是亲戚,是该大度点。但就因为没有害成,因为是亲戚,所以就能当做事情没那么大么……”

她没等孙石回答,像个游荡在日光下的鬼影往回走。

林嬷嬷看她这失魂落魄的样子便不住心软,这孩子昨晚定是没睡,她不该用三公子的死来劝她的。

“娘子?”

田岁禾慢吞吞地停下,茫茫然地扫视小院一圈。

“我跟你们走。”

昨夜林嬷嬷说完那番话,田岁禾还可以“想一想”,方才孙石心虚又怨恨的质问断绝了她想的余地。

她很清楚,她没办法在这里待下去了,不是因为孙青的死,而是因为她身边再也没有一个像阿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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