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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盯着其人?腰间不属于他的剑,冷冷启唇:“我奉命调查漠北血案,你包袱里?的斗篷面具皆与罪证有关。”
“拒捕,便死。”
拒绝配合调查案件便等同于拒捕,这已?是最?直接的警告。
服从,或是死。
宋居性子虽冷,心中却有几分倨傲,自然受不得激。这人?确是捕快,却是为战而战。
找死。
眼见火星子要变作血点子,栖棠急得呼吸都发起颤,再顾不得心中萎靡彷徨的小心思?,赶紧和盘托出以打断紧张的气氛:“我们?也是来调查漠北案的,绝非背后推手。”
“这包袱是从一个放哨的二流子嘴里?掘出的线索,顺藤摸瓜才找到了瘸腿李的药材摊。你.......你也是为了这包袱,故而来此吧?”
以冷血的才智,自然早已?心知肚明。
此刻却仍一言不发,目光下垂,因樱粉色唇瓣张合间吐露的真相?而觉气血上涌。
他并?不作答,利似闪电般的眸子攫紧了墨发男人?,随时准备咬下一大块肉。
栖棠怕急了这两个不要命的杀神?打起来。若真打起来,竟不知道帮谁。
于情于理,她明知宋居绝非真凶,自然要拦着冷凌弃的。作为配剑,更是别无他选。
可是,可是。
她缓缓收回手,咬紧下唇,只好道:“我和宋居是多?年?故交,我可.......以性命为他担保,他绝对与漠北案无关。”
这句话便似烈火烹油。
冷血浑身的肌骨一瞬发烫,握剑的手背上突起的青筋都在发颤。
只觉‘轰’的一声,肉.体和灵魂被割裂成不同的个体,身躯僵停,灵魂却暴烈得难以抑制。
‘我可以性命为他担保’,这句话就?像给他开了一道口子。
一种极端的、失控的冲动自缝隙里?撑裂,卷遍全?身,暴虐的、自伤止痛的念头猝然攀爬而上,又在眼前男人?冰冷中带着讽意的眼神?下被烫得蜷缩。
冷血觉得脸上的血肉发痛,喉咙里?满是血沙,只得拼了命往下咽。
还好,他总是很?擅长忍耐。
他干脆不答,磐石般钉在那里?。
咬人?的狗不叫了,宋居眼也不抬,嘴角扯出点称不上是笑的弧度,错身而过。
栖棠本该立刻跟上,然而双腿却像陷进了深潭,失措地盯着对方寸寸用劲的肌骨,心里?像是晕开了大块潮湿,仿佛被梅雨季的湿闷水汽捂住了口鼻。
栖棠蜷起十指,这时才慢半拍地察觉到指尖的黏腻。
鲜血的触感似针扎般刺手,仿佛某种提醒,她不再犹豫,低着头快步跟上宋居。
然而身形才动,便被硬生生截住了去势。
冷血反手握剑,剑柄倚着手臂,直直地横在栖棠胸前。位置恰到好处,距前襟尚有半寸,并?不触碰,也绝无让人?逾越的可能。
栖棠一滞,目光惊愕地顺着剑柄往上。
冷血依旧沉默,持剑的手稳如磐石,视线平静地落在虚无一点上,没有任何解释。
栖棠暗自咬牙,将快到舌尖的问询咽下去,侧身抬步欲绕开。
然而冷血的步子却更大,硬邦邦地一移步,栖棠险些闷头撞进他怀里?。
看起来便似投怀送抱。
说不上来的羞恼和窘迫冲上心头,栖棠只觉冷凌弃这人?确是坏透了!难道他把?她当成‘忙时可弃之如敝履,闲时则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逗趣玩意?
她话本子看得多?,自然明白世间这样的风流薄情汉多?的是。
谁料眼下便有一个!否则他怎么能万事随心,想走便走,想留便留,一声解释也没有?
难道不是已?把?她抛在了客栈里?,作势再也不见?
怎么眼下却又要拦她?
酸胀的闷气一下下顶着心壳,栖棠的呼吸都不稳起来,此刻才意识到,自己并?无想象中豁达。
甚至不讲道理地想到:纵使她非凡人?,可冷凌弃怎能因此介怀?
如今再拦,她才不留!
然而对方却似会读心,栖棠的腿脚才提起劲力,刀柄便不容置疑地更进一步。
冷血的神?情不容置疑,嗓音微沉:“你们?二人?有涉案嫌疑,依律,我有权监管。在查清前,你需在我视线之内。”
并?非商量,而是命令。
莫名被扣下一个血案嫌疑人?的帽子,其人?还是冷凌弃。恍若魇境里?经历的诸多?都是虚假,她对他的那些好更是喂进了狗肚子里?。
这人?原是真的铁石心肠,冷血无情,比之宋居更甚!
见他一副办案高于一切的冷酷模样,她忍不住怄气道:“倘若我不呢?”
“你有两个选择。第一,跟我走。”
“第二,被当做拒捕要犯拿下。”
他敛着眉,眼神?却凌厉,仿佛下一刻便要将她羁押。
栖棠被噎住,眼眶都跟着涨红。
对方以案子为名,她要如何反驳?再如何解释澄清,除非揪出真凶,否则短期内根本无法?核实。
冷血的回答看似给了选择,实则未留任何反驳的余地,
她非人?,更非此界子民,按理说,根本不必理会朝廷的令法?。
然而,偏偏捕快是这人?。
对上一个认死理的无情捕快,要拒捕吗?
栖棠抬眸飞速扫了对方一眼,恨恨道:“你若怀疑我,随你是想寸步不离地盯着我,还是将我关进大牢。”
说罢,她用力推开挡在身前的坚实胸膛,提着裙摆追上去。
两个王八蛋。
找不出一个好的!又不等她!
宋居虽步伐未停,但以他的耳力,早已?将身后二人?的交谈听得一清二楚。
他不欲探究更多?,对于冷血的心思?更是嗤之以鼻。之所以未有阻拦,任凭对方跟上来,全?是因为那块平乱玦。
在什么地方守什么地方的规矩,对方已?搬出朝廷律法?,他不欲再争辩是非。
宋居心中自有一套行事逻辑,只要这多?事捕快不碍事,不触及他的底线,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实则冷血的想法?很?简单,荒野里?一向是弱肉强食,谁更弱小,谁便该离开。
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不过是一只狼察觉到心爱的人?正在靠近危险,下意识强硬地想将人?圈入保护范围。
冷血被落在原地,袖间的海棠纹已?被崩裂的鲜血浸湿,他抿紧了唇线,目光低垂。许久后,才远远地跟上去,归巢的孤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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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居提着包袱,依口信在驼峰客栈寻了间上房住下。一推开门,正对大门的圆桌上便静摆着一封信纸。
其上只细致标注了地点与日期,并?叮嘱穿上斗篷,戴上面具前往。
这几行字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