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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心,逗她?笑?,嘴边的酒窝不曾消失过。
烟津捂嘴笑?道:“那你不做旁的正事了?”
陆小凤叹口气?,悠然道:“哪有正事?,只?有管不完的闲事。我只想做点能让我乐在其中的、有意?思的事?。”
烟津放下香篆,轻跳到他?身前道:“现在这样,就叫有意?思了?”
陆小凤挑眉,凝着她?,无声询问。天底下哪个男人会觉得这样?还不够有意?思?
烟津莞尔一笑?,娇俏道:“跟我走。”
柔白细嫩的手伸在他?面前,小楼院里的花瓣倏尔纷飞起来,各色的花瓣缠旋着,自那窗口灌进来。
起风了,陆小凤心底却有丝丝危机感随风而?起。
这一条路,恐怕不好走。一去,便再?也?不能回头。
他?一向是个第六感很准的人,然而?却总朝着麻烦前行?。这个男人,到底永远无法拒绝危险与未知的刺激。
乱花终究迷人眼?,他?还是起身,覆手牵住她?。
他?这一生,便是为?了解谜。
烟津带他?跳窗而?出,却并未落地。那些飘零的花瓣在他?们脚下凝结成舟,这一叶花舟便在风里扶摇直上?九万里。
那片山、那片水,那片城、直至世间一切尽在脚下,似蝼蚁般,心脏在狂跳与失衡中久久无法自控。
狂烈的风吹打在身上?,大红的披风已扬得近乎要消散在风里,陆小凤只?觉大脑嗡嗡作响。
这一刻,他?想抓住自己的灵魂,只?能抓紧烟津的手。
他?一时说不出话,只?能怔怔地感受着身躯震颤、血液沸腾。
烟津在他?耳畔大喊道:“我们去追!”
她?的声音是畅快的、不顾一切的,尽情地把那点肆意?撒得到处都是。
陆小凤的心口重重起伏,他?知道,那点热已将他?煮沸,彻彻底底,再?难重回平静。
“追什么!”他?缓过神,大笑?起来。
烟津笑?得声似银铃,在万丈高空中跳上?他?的腰,甜津津地亲在他?的酒窝上?,大声道:“太阳啊。”
她?的话音刚落,一道赤橙的红光便割开了云雾,刺眼?的光骤然照亮整片晦暗的天地。
天亮了!
天幕似被烫出一个洞,赤橙的光染的到处都是,颜色愈来愈艳,在空中熊熊燃烧。
云雾皆在脚下,风在耳边喧嚣。
他?们搂做一团,一切都模糊起来,无数光影向后掠去,世间仅剩彼此。
烟津将鬓间碍事?的簪钗全部摘下,迎着风与朝阳,促狭地冲他?笑?,“你害不害怕?”
赤色的胭脂笼着,连她?的头发丝都在发光。
陆小凤竭力听清这话,抱紧她?的腰,冲她?挤眼?道:“男人当然不能在女人面前说害怕。有你在,我怎么会害怕?”
他?哄道:“我们停下来,在这里一边赏景一边喝酒,好不好?你喜欢粉色,我带了桃花酒。”
烟津噗嗤笑?出声,吧唧一口亲在他?嘴上?,脆声道:“小凤凰,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这一口的甜蜜,还未在他?心间融化开,便见她?跳下身,缓缓摇头道:“我不要喝酒,我要坠落。”
我要拉着你坠落。
话音刚落,她?便三步并作两?步,倏地纵身撞进他?怀里,轻盈地像是下坠的星火。
呼啸的风带他?们跌落云端,心弦骤然绷直,心脏跌停,一切彻底失衡,快乐与惊惧只?一线之间。
垂直俯冲的强烈失重感,已让他?死了一回。
烟津却还好生生扑在他?怀里笑?,把甜腻的声音渡进他?不停紧缩着的心脏,“把自己掏空啊,你不想成为?风吗?”
这声音,便似锁链般,牢牢将他?于万丈高空中吊住。陆小凤睁开眼?,自由的风都在脚下,心脏跳动得已快掀翻他?。
空气?里终于漫起海水的咸湿,海鸥惊飞四逸,在花瓣的缓冲下,他?们落入这片无际的海里。
“噗通”一声,这一下落到实?处的踏实?,终于接起了他?。
他?迅速绷紧腰身,用尽全身的力气?浮起她?。
然而?他?伸过去的手,却被她?似水草般缠住了,一股湿重的力量带着他?向着暗不见光的海底沉去。
海底的深与冷铺天盖地,一切都被隔绝在外。
陆小凤咬紧了牙,没想到她?这么疯,可人在那么深的海底,任凭你再?有本事?也?没了办法。
当那股气?耗尽,窒息感笼住口鼻,心肺顷刻间撕心裂肺地疼起来。
在濒临死亡那一刻,她?终于吻上?来,扬颈献祭般。妖异的粉雾沿着喉管进入腹部,身躯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在海底呼吸。
三三两?两?的鱼群,游梭在两?人身侧。
青丝飘洒在海底,缠得心脏密密麻麻,再?无一处空隙。
那双狐狸眼?只?注视着自己,他?知道自己已被俘虏了,彻彻底底。
海水掀起她?粉色的裙摆,陆小凤忽然用力咬下去,泄愤一般。
一点铁锈的红氤氲开,她?并不呼痛,只?吃吃地笑?道:“好凶。”
陆小凤死死盯着她?,声音里裹挟着一点哑,“你是疯子吗。”
这声音冷得似冰,可他?仰头看她?的眼?神却不清白。
看着,看着,烟津骤然放肆大笑?,“我当然是个疯子啊,你不喜欢疯子吗?我知道你喜欢这样?。”
他?深吸一口气?,冷冷道:“我当然不会想死得莫名其妙。”
烟津攀上?他?的脊背,顺着耳道呐喊道:“可是,我会保护你的,我会永远保护你。”
第一次,他?收到的不是利用、也?不是请求。
她?的尾音拖得很长,于他?而?言,已似甜酒煮沸时咕嘟咕嘟的声音。
随之弥漫而?起的,自然是让他?神魂颠倒的酒香。
酒液顺着骨头缝将一切烧尽,他?的脊骨已绷得极紧,挺得极直,身体都在颤巍。
脑子劝他?逃窜,腿骨却早已被烫熟了,悄无声息。
第66章 喜脉 他大口喘息,烟津又救了他一次。……
“今日怎么?还不去陪你那位烟津姑娘, 倒有闲心来?我这看?书,天上下红雨了不成?”花满楼停下抚琴的手,淡淡笑道。
陆小凤悠然?合上书,叹息一口, “天要是下红雨, 怎么?瞒得过花满楼的耳朵。”
花满楼微笑着摇了摇头, “我看?与?下红雨已经差不离了, 什么?书能叫你看?得这么?入神?我还以为,陆小凤只有看?女人的时候, 才能看?得这么?细致。”
陆小凤闻言坐起身?,笑道:“男人要迷倒女人, 总要多学几门手艺的。我这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