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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此,现在才知道,原来那个传说的‘天定良缘’竟然是自己。

命中注定。

他就说姻缘都是上天注定的,人怎么能胜过天呢!

和衔月拜堂成亲、喜结连理的人是自己。

这念头让他眼前?似乎炸开无数星火,他在满世?界绚烂的光幕里,晕乎乎地撕掉脸上的人皮面具。

从未裸露于人前?的俊脸就这样直愣愣地看向?衔月,“老婆,是我......”

紧张到惴惴不安的话还未说完,脸上已经挨了一巴掌。

“王八蛋!”

清俊光洁的脸上登时肿起一道五指印。

他在火辣辣的刺痛里,呲牙咧嘴地去?摸她的手,“老婆,别把自己打?痛了。”

话音刚落,衔月拿起枕头就往他身上砸,“叫你骗我!叫你耍我!”

“衔月,你听我解释!”

一枕头砸在他的狗嘴上,绒毛纷飞,衔月盖棺定论道:“我就知道,小偷能有什么好东西!”

想?她十四岁离家?那年被偷个一干二净,曾立誓除尽天下盗贼,没?想?到几年后,居然嫁给了天下第一的小偷头头。

真是......

她的力道更重,噼里啪啦的桌掀椅倒声?乍起,鸡鸣狗吠声?自窗口飘出去?好远。

显然,又是不眠的一夜。

.......

几日后,村道上的羊肉摊。

两?大海碗奶白的羊肉汤被端上来,新鲜的羊棒骨已被熬煮出乳状的髓,一小撮翠绿清淌在油花上,鲜、香、咸的香气氤氲在鼻尖。

衔月浅啜一口,被烫得吐舌头,但这羊汤确实鲜到掉眉毛!

司空摘星捏捏她鼓起的脸,将撕好的馕饼泡进去?,摇头晃脑道:“羊汤得泡着馍吃。”

疏松筋道的馕饼吸满了鲜香的羊汤,又酥又脆、又香又嫩,确实相得益彰。

衔月吃一口,忽好奇道:“你说的那个也喜欢喝这羊汤的人,是谁啊?”

一定是个很爱吃、又很会吃的人。

司空摘星一哽,忽的想?到陆小凤这斯既英俊风流,还非常油嘴滑舌。

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陆小凤是个极讨女人喜欢的男人。

就算他什么都不做,也有本事让女人爱上他。

于是,他眨了眨眼,飞快地贬低道:“就是个四条眉毛的大色狼、老臭虫。”

“你居然有这样的朋友,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衔月剜他一眼,不咸不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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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摘星正欲反驳,便见她扬了扬红肿糜烂的唇瓣。

他讪讪别过脸去?,目光虚落在荒芜的林间。

然而,他的瞳仁却渐渐紧缩,因?为那林子深处竟出现了一条大红披风!

说曹操,曹操竟就到了!

那人走近了,那张英俊的脸上,果然留着两?撇修得整齐、漂亮的胡须。

正是陆小凤!

他倏地挡在衔月身前?,心道世?间竟真有这样巧合的事。

陆小凤还未走进羊肉摊,便见这摊上坐着两?个相貌卓绝的年轻男女,一个剑眉星目,一个粉装玉琢。

两?人形容亲密,如胶似漆。

所以,即使那姑娘生?的再俏丽、再甜蜜,他也未曾多看一眼。

可?偏生?奇怪的是,打?他一出现,这两?人便纷纷见到了什么稀罕物?件似的,眼睛转也不转地盯着他看。

他摸了摸嘴上的两?撇胡子,清了清嗓子道:“你们认得我?”

衔月看着他后颈上的透白色叶片,下意识心虚地往后缩,在司空摘星耳畔小声?道:“这就是那个陆小鸡?”

陆小凤当然听到了。

他瞪大了眼睛,看向?那俊秀男人,“司空摘星?怎么成小白脸了?”

不怪他吃惊,实在是这猴精从不近女色。

可?如今‘近’的这个,通身打?扮,说是个琼枝玉叶的公主也使得。

一听这话,司空摘星一噎。

曾经的回旋镖终于打?中了自己,但他却不觉得如何,反而冲着陆小凤挤了挤眼,傲然道:“陆小鸡,你输了!六百八十条蚯蚓,还是得你挖!”

陆小凤一怔,慢半拍地想?起了那个赌约。

他淡淡道:“金缕衣呢?”

司空摘星挺了挺胸,轻轻抬起衔月的手,从袖口扯出小片金丝,笑道:“你说呢?人都被我偷到了。”

陆小凤当然听出来了这次偷人与以往偷人的不同?之处。

只因?这猴精满脸得瑟地写着:我有老婆你没?有。

叫他去?偷金缕衣,没?成想?偷了段姻缘回来。

陆小凤苦笑道:“我真是命里犯了这蚯蚓劫。上一回已活像癞蛤蟆找老婆,这一回怕是自己都要成条蚯蚓了。”

听到这话,衔月委婉提醒道:“恐怕不止这一劫。”

陆小凤又怔了怔,没?想?到这俏丽的小姑娘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他好奇道:“这是为何?”

衔月深吸一口气,认真道:“我观你印堂发黑,恐怕要倒大霉了。”

司空摘星微妙地挡住她的视线,笑眯眯道:“衔月不知道,这人印堂天生?是黑的,走到哪里霉到哪里。我看我俩也还是离他远些好。”

“臭猴精.......”

两?人很快便唇枪舌剑地交起锋来,丝毫不让。

衔月摇了摇头,心道:两?个蠢货。

第62章 饵 他已然上钩了。

脚下?的土地?湿软黏腻, 每走一步,陷进泥里的鞋又带出星点泥水,一齐溅上裤管。

不过这对他来?说,已实在?不算些?什么?。因为他整个人活像是从泥潭子里爬出来?的, 不仅浑身是泥, 还满身的汗臭味。

这个灰头土脸的男人正蹲在?地?上, 左手抱着一个陶罐, 右手捏着根随地?捡的树枝,目光如炬。

松散湿漉的泥土微微蠕动, 他的眼珠子一亮,右手紧随着一挑, 细长?的蚯蚓顷刻间蜷上来?。

他终于舒出一口气,掀开陶罐,将这耗尽心血的最后?一条蚯蚓安生放进去?。

那个被他当成宝贝似的陶罐一打开, 里头竟然尽是密密麻麻、交缠在?一起的蚯蚓。

为了这六百八十条蚯蚓, 陆小凤可算是吃尽了苦头。

这蚯蚓自然也不纯是蚯蚓,而?是他欠下?的赌债。

这赌债可真是要命,他一连跌在?那猴精手上两回。算起来?,已足足挖了一千三百六十条蚯蚓了!

他原先与司空摘星打赌, 比赛翻跟头。第一次比时,他赢得一塌糊涂,哪里有?不愿意的道理??可没想到,这猴精回去?了,什么?事都不干,专练翻跟头,一个时辰竟给他翻了六百八十个跟头。

这头一回的六百八十条蚯蚓已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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