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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多找些,要找最大的。”
“好。”柳余恨的独眼里染上和煦的光,目光专注的看着她埋首在河里寻找的样子。
他刻意的放慢了捕鱼的过程,手下的动作却不停,一颗颗硕大的田螺被内力驱赶着打滚儿。
“好幸运,好多大田螺游过来!”皎皎惊喜地捧住满手的田螺,开心的像个孩子。
柳余恨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闻言眼底的温柔根本藏不住,“嗯,皎皎开心就好。”
他的声音清越若山泉,这恐怕是他除了武功,如今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可皎皎却觉得,他那只并不好看的独眼里,似乎闪烁着什么令人心悸的微光。
被这样的光芒笼罩,让她想到了昨夜星辰、昨夜萤火,她下意识转过身往岸边走,心里仿佛有一股细弱的热流穿堂而过,她还没品出一两分意味,就已汇入大海,彻底了无踪迹。
她走回岸边的步子跨的急,一时不着力,脚下踩到了一片滑腻的苔藓,还未叫出声,就栽进了水里。
幸好柳余恨就在身后不远处,顷刻间就将她揽进了怀里,除却衣衫被打湿外,并没有什么损失,就连她手里团着的田螺,都没少一个。
柳余恨呼吸一促,险些被她吓了一跳。
看她一身淋漓不尽的河水,柳余恨二话不说的将她拦腰抱起,淌过小半段河,小心的把她放在河岸边坐下。
皎皎靠在柳余恨怀里,发丝一缕缕往下滴水,透明的水珠划过她雪一般的肌肤,留下蜿蜒的水痕。
她一身纱裙本就轻薄,这么一打湿,湿哒哒地贴在她身上,风一吹,冷的瑟缩起来。
河水借由着她的衣裙慢慢往柳余恨的黑衣上面晕染,他慢慢用衣袖擦拭着她潮湿的头发,缓声道:“别害怕。”
另一只手环上她细腻的薄肩,他手臂的肌肉紧实,滚烫的温度透过来,紧接着就是一股温热的内力在她身体里流窜。
衣裙也被内力烘干后,他又起身,用手臂轻轻抬起她的脚放在他怀里,一边用体温捂热,一边仔细查看着是否有扭伤。
他低下头时眉头轻蹙着,只剩额角那块大大的十字伤疤对着她,显得有点凶狠,可他胸膛却很厚实温暖。
皎皎怔怔地看着他,忽然唤他,“余恨哥哥……”
不似之前的亲昵活泼、烂漫天真,而是柔软的、不知所措的,几若不可闻。
柳余恨还未抬起头,一个轻柔的吻已经落在他的额角。
他脑子里嗡了一声,眸光骤缩,心跳在短暂的停顿后,彻底乱了节拍。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却没有说出话,愣在了原地。
皎皎垂下眼,慌乱地收回脚,将鞋袜穿上,可方才脚下踩着的心跳声却还回荡在脑海里,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害得她的心跳也与之同频共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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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蝴蝶青涩的心动!
第22章 那个瞬间 并不需要历经生死用以烘托它……
枯枝燃烧时带着股朦胧的木质香,篝火熊熊,火焰跳跃其间,星点噼啪声炸开。
两人聚拢在火堆周围,沉默却温情。
柳余恨将开膛剖肚的鱼抹上盐霜,鱼肚子里塞上去腥的野姜,利索的穿过铁钩。
猩红的火焰几近舔舐上他的腕部,皎皎握住他的左腕将他整个人拉过来,“怎么把手伸过去!”
他的手腕与铁钩连接处也铸了一圈铁环,这几乎已经焊在了他的肉里。
火焰炙烤的温度连着这块铁环都滚烫起来,皎皎手心已经烫的微微发红。
柳余恨对她早没了防备之心,手腕被扼制在她手心也没有丝毫不悦,只用右手的腕部推她,叫她放手,“小心别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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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的更紧些,有些赌气道:“我们和烤鱼一起烫死算了!”
柳余恨一怔,瞬间有些哭笑不得,心里却泛起丝丝缕缕的柔软。
他还不知道要怎么应对,皎皎就已经用叶片包着那条鱼,小心翼翼的从他的铁钩上取下了。
她用软叶细细擦干净了铁钩上沾染的鱼血和碎肉,才起身小跑着去折了一节树枝,学着柳余恨方才的样子,将鱼肉横穿进去。
皎皎欣喜的看着手中挺像样子的鱼串,月牙弯弯的道:“余恨哥哥,你看是不是这样?”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浓稠的甜蜜气息,瞬间像是有某种温热的东西妥帖地包裹了他那颗孤独而冰冷的心。
当那个瞬间来临的时候,他才明白,有些东西原来并不需要历经生死用以烘托它的盛大。
这些热闹的、鲜活的瞬间,便已足够。
他冷峻的目光中浮起烫意,如岩浆般热切,缱绻地看着她笨拙地翻动着那条鱼。
嗯,他处理的。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一日比一日强烈的悸动,只觉岁月静好。
当然,最终这条全权交由皎皎烤制的鱼,不出意料之外的烤焦了。
所幸焦脆的口感也还凑合,对于一个从没吃过熟食的小蝴蝶精和一个有情饮水饱的有心人来说也算得上是半顿美味。
......
傍晚的风还称不上凉,皎皎却觉得有几分瑟瑟的寒意。
这实在是漫长的一觉,但醒来却并不觉得神清气爽,反而愈发困顿。
见她醒了,柳余恨才动了动僵硬的肩颈,低声询问她,“睡的好吗?”
皎皎迷糊的点点头,有点晕乎地站起来,不自觉的吞咽了下口水,喉间哽滞的干疼。
她不解地摸了摸喉咙,难道这就是被鱼刺弄伤了喉咙的感觉?
她的衣衫早已被柳余恨彻底烘干了,但一觉起来总觉得身上黏腻潮湿,让她浑身泛冷。
温暖的篝火早已灭了,皎皎盯着那一滩木屑灰烬,慢半拍的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道:“余恨哥哥,半山腰有一口沸泉,我们去泡一会儿吧。”
柳余恨只以为她是想要洗浴,河水太凉,山中又多有不便,若是有沸泉,自然再好不过了。
皎皎没走几步,就觉得四肢酸软,整个人轻飘飘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柳余恨见她脚步绵软,以为她还没睡醒,上前将她打横抱起,施起轻功,飞略而起,在山间如飘忽的野雀。
衣诀被风灌起,又随着落地声轻轻抖落。
浓白的热气氤氲缭绕,热水咕嘟如汤盅熬煮,透过清透的热汤,池底润滑的岩石看的一清二楚。
一靠近,身上的毛孔都被打开了似的轻松活络起来。
如影随形的凉意终于缓解一瞬,湿热的水汽漫过来,干涩的喉间也似乎被抚慰了。
皎皎伸手捋了一把沸泉水,惊喜道:“好暖和!余恨哥哥,我们快洗吧。”
说罢,就干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