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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住。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见外,你在朕心里从不需矮半分。”

他的手很大,冰凉而含着些许微温,锦月受那微温触碰一时愣了愣。

“玉兰尚且能在严冬盛开如春,锦儿,你的心何时才能重新向我绽放?”弘凌眼尖,位在天子,他看惯了众人的行迹眼色、猜透了无数个灵魂,子看见了锦月那一愣间的抵触。“朕知道你现在并非真的原谅接纳朕,但朕可以等你,等你重新绽开。”

他可以等她一年,若是一年之后她能爱他如初,他也不枉此生,若是……若是她一年之后还不爱他,如此,也好。至少她不会为他的死而伤心难过。

锦月闻言抬眸,见弘凌心情似是出奇的好,霜雪眉眼染着轻快明媚 ,映着香兰雪白丛丛,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十五六岁的少年时光。

那时候,她正热烈地追慕着他。

锦月拂去兰花上的露珠,眼中几番沉浮,万千思虑在这一瞬间百转千回。

最后,她做了个决定,温声道:“弘允已经死了。他是我夫君,更是我兄长、恩人,他的死,我很悲痛。”

听见弘允二字瞬间,弘凌眼中一戾,但思及要和锦月重修旧好,这些他都可以忍耐。

“这两个月,我日日关在寝殿里,不是没有恨过你,不是没有想过就此一死随他下落黄泉,也算对得起他此生对我的一番付出。”

锦月顿了顿,语气少了些沉重轻快了一些。

“可最后那一次一脚踏入鬼门关,我突然想明白了。我一直在追逐心中所理想的东西,从未珍惜过眼前人。映玉两年前便对我说过这句话,可直到今日,我这个做姐姐的才明白这个看似浅显却最难参透的道理。”

弘凌幽深的眸光映着如雪玉兰、映着娇美如旧的心上人的侧脸,不住闪烁,却也不忘探究与心疑。如何不心疑?锦月有多执拗多有原则,他是知道的。

“其实,有一句话,我想我从未告诉过你。”锦月转身来定定看入弘凌的眼睛,那双眉目冰雪融化成池,正看着她不住的荡漾微波。

“什么话?”

不知何时锦月手上多了朵雪白的玉兰花,她翻开男人大掌,将花放入弘凌掌心。

“我喜欢玉兰,是因为玉兰像足了你,一身白裳,如冰雪洁白,开在暖春,却独自清冷若霜……”

一怔之后,弘凌心中激荡起惊涛骇浪,在他平静的身躯横冲直撞。

这一瞬间,这一句话,太不真实!

“你刚才说,你最喜欢玉兰,是吗?”

锦月只是淡淡一笑,不再说话。

弘凌心中跳了跳,旋即跟上去。

两人在花间漫步了一阵,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却意外的有一种恬淡宁和。

暖室不大,他们却足足走了大半个时辰。散完步离去,弘凌特意吩咐了曹全,再加派一百人手照管暖室。

锦月略略吃惊,再加派一百人手,不想这小小暖房,竟耗费如此大的人力。

是了,冬日开春花,这是逆天而为。

他为她而为。

“陛下,臣妾还有个不情之请。” 网?阯?发?b?u?Y?e?í????μ???ē?n?????2???????????

“你说,只要朕做得到,都满足你。”

“虽然芳心殿奴才都是精挑细选,但臣妾与他们不熟,相处不惯。”锦月顿了顿,垂眸道:“就如过去两月,臣妾缠绵病榻,奴才却不禀告陛下臣妾因病不能起身,每日送来的饭食不止油腻,甚至有相克伤身的食材,而棉被,也更没有一日不是潮湿、阴冷的。”

弘凌诧异,而后怒看了眼曹全。曹全缩了缩脖子,不敢言。

“这些奴才竟如此不尽心,是朕没有将你照顾好!你想要谁来伺候?”

“臣妾曾经的左右侍女就很好,她们忠心护我,不会有一点伤害我之心。”

弘凌对锦月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锦月知他在猜疑自己的用心,是否想借助秋棠等做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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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月问心无愧的模样侧过脸:“若陛下为难便罢了。当臣妾没有说吧。”

“几个奴才有什么为难。曹全,你立刻去延尉监牢狱领人。”

“陛下这万万不可啊,那可是乱——”

“快去!”

曹全再多的劝诫都被压在胸口,“诺”一声退下。

秋棠、周绿影、青铜三人和行魏、浅荇二随扈都被关在延尉的死狱中。

弘凌的命令雷厉风行,锦月与弘凌作别回到殿中,傍晚时便见曹全与左右内侍领着几个衣衫面容狼狈的男女走来。

正是秋棠、行魏五人。

“小姐,影姑总算见到您了,看您安好,就算即刻要我脑袋影姑也能瞑目了……”

“娘娘,娘娘!奴婢以为、以为今生今世再也无法活着见到您了……”

周绿影和秋棠一开口,其余几个都一同抽泣着跪在锦月跟前,两月来大难不死、心有余悸抑或至今沉痛交加,百种悲欢离合在主仆几人心头绕。

“都起来吧,从今往后,你们便跟着我住这芳心殿。”

锦月亲手一个个将他们扶起。

住芳心殿?

三女一愣。二随扈则互看了一眼,有些抵触的情绪,看锦月的眼神中多少带了质问。

当晚,锦月召集了芳心殿众奴才,来拜见了五人。

“往后他们所执行的就是本夫人的命令,谁若对他们不敬便是对本夫人不敬,谁若阻挠他们做事便是跟本夫人对着干!跟本夫人对着干后果如何,想来不必我说。听明白了?!”

锦月站在滴水檐下喝问一声,庭院中众奴才站在夜色与寒风中具是应声一抖,不想他们温温儒儒的主子竟如此让人生畏。那些过去两月间“暗动手脚”之人,偷偷擦了擦两颊的冷汗。

话毕,五人随锦月进屋,关上门。

秋棠、影姑、青桐虽有滞滞却也还好,浅荇、行魏二男人脸上的不悦不服更是明显了。

锦月也早看出来,慢条斯理坐下喝了杯茶:“有什么不服气的,就说吧。”

行魏抢先一跪,挺直身说:“娘娘,从前奴才对您敬重万分,虽然从小奴才是跟着代王殿下,后来才跟来娘娘身边,但对娘娘其实比对代王殿下还忠诚。可是而今娘娘所作所为,实在令奴才……令奴才心寒!”

“行魏说的也是奴才想说的,眼下代王殿下尸骨未寒,娘娘却委身于害死殿下的狗皇帝,娘娘您是代王后不是什么‘锦月夫人’,殿下在九泉之下会死不瞑……”

秋棠两个耳刮子就甩在二人脸上:“狗奴才胡言乱话,还说最忠于娘娘,你们也好意思说出口!这两巴掌是小小惩戒,若你们二人再敢口出狂言亵渎娘娘,我秋棠就先不饶你们!”

青桐亦上前:“就是,你们在胡说不必娘娘吩咐,咱们三个女人就先将你们赶出去!”

周绿影握住锦月的手:“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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