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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里?总在这里?等我?,给我?下过面,煎过饼,要是运气好能在后山逮到野鸡,还有鸡丝馄饨。”

赵知静咬了下唇。

“那和尚呢?”

“死了,被玄空发现,仗杀了。”

“从那以后,就再没有人,给孤做饭食了。”

赵知静面条吃不下去了。

她不吃,刚刚讲完沉重回忆的人,却面色淡淡地拾起筷子,动作优雅地用起餐来。

“不要同情孤。”

“对不起孤的,孤会一个个将其折磨至死。”

赵知静:“……”

得,这是一个心理阴影过重,长大后直接成了报复心极强的反社会人格了。

吃了面,两人谁也?没刷碗,刘裕进了自己的屋子,赵知静被安排到另一边的客房。

客房虽然是给往日上寺里?烧香的客人留的,但设施简陋,被子也?不厚,赵知静半夜噩梦连连,梦里?到处都是死人脑袋,会眨眼说话的那种?。

直到被冻醒,再也?睡不下去。

窗外?的风声呼啸,窗棂被吹得呼啦作响,赵知静眼睛困得要死,却不想闭眼。

房间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刘裕眼睛一睁,右手从被子下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静静等着人过来,刘裕眼里十分平静。

没想到来人站在床边不动了。

刘裕侧过头,昏暗的视线里?,床边突兀地立着一座小山。

定眼一看,用厚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团的赵知静幽怨地站在那里?,吸着鼻子。

若不是手中匕首传递过来的沁凉触感,刘裕甚至会以为自己没睡醒,他语气艰涩道:

“……你半夜来孤房里?干什么?”

“……”

“你是个姑娘,你家里?人难道没有教你,男人房里?不能随便?进?”

“……”

“你要是再过来一步,孤保证,你现在就已经死了。”

“……”

刘裕从床上坐起来,心里?只?觉荒唐。

留白那混账东西?,死哪里?去了?怎么心大得一个侍卫都没有留下,他按压着胀痛的额角。

赵知静打?了个喷嚏。

“我?睡不着了。”

刘裕觉得自己也?疯了,居然试图跟赵知静讲道理:“你睡不着,也?不应该随便?进男人房间。”

赵知静裹着被子,声音闷闷地:“你是和尚,不是男人。”

刘裕额头青筋冒起:“孤是当过和尚,”

“但不是,太监。”

“哦,也?是,”赵知静声音仍然懵懵的,这可能跟她做了一夜噩梦有关系,人都还没清醒:“可我?睡不着啊。”

刘裕声音都阴森起来:“你睡不着,也?不该进孤房间。”

“谁叫你让我?看那么多死人,还那么血腥,”赵知静清醒了几?分,但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接着道:“我?从不失眠的,你就是罪魁祸首!”

“我?睡不着,你凭什么睡?”

“起来!!!”

刘裕气得额上青筋一跳一跳的,还不等他做什么,面前的姑娘已经丢了被子,身着单衣,在他愣神的时候,已经唰唰爬了上来。

刘裕闭了闭眼。

也?不看她,一把抓起赵知静的衣领。

“你……你先下去。”

“我?困了。”

“回去睡!”

“我?找不到路了。”

“我?带你回去,亲自带你回去!”

赵知静偏头看他,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嘴里?还道:“那你先起来。”

刘裕看看自己,身上也?是单薄的寝衣,两人男女?有别,实在不庄重,他嘴角往下拉,刚从床上站起来,身边的女?子就打?蛇随棍似的软了身子,扑进了温暖的被窝里?,就在他刚才躺过的位置。

刘裕站在床边,气得胸口疼。

就算看到他杀人不眨眼居然也?不害怕,该说赵知静有勇气呢,还是单纯少一根筋呢?

刘裕伸手想把床上的姑娘拉下来,偏偏又无处下手,单衣实在轻薄,只?是那么轻轻一扫,甚至能窥见对方?细腰上偏右侧的那颗红痣。

刘裕别开眼。

“好冷啊,”赵知静迷迷糊糊地:“谁又出宿舍不关门啊,讨厌。”

刘裕深深看了眼赵知静露出的侧颜,半晌,在掐死她跟冻死她之间犹豫不决,最后认命地给人盖上了还带着他余温的被子。

“镇北候那老东西?,”

“怎么养出心这么大的闺女??”

第?二日,留白算着时间推开了主子的房门。

屋子中央的楠木桌旁边,端坐着一个阴影,要不是留了几?分理智,留白非得叫喊出来不可。

仔细一看。

哦,原来是他金贵的主子,此时的脸色明显看起来很差,眼下还留有青黑。

“小点声,人还没醒。”

留白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什么小点声?他主子什么时候声音这么温柔了?最重要的是,谁啊,这么晚还不醒?

还没醒?

还没醒!!!

留白反射性地转向床头,锦被里?睡着一个人,对方?身形娇小不胖,被子外?只?露出了一点点弧度,乌黑的长发散在枕头边,脸埋在被窝里?,看不分明。

“眼睛不要了?”

耳边传来主子的话,语气冷若冰霜。

留白藏起心中的惊涛骇浪,立马乖觉地跪在了地上,头埋得很低,自己一大早撞破这事,可真是——

衰啊!

“放下东西?,滚出去。”

“是。”

留白半点不磨蹭,动作麻利地出了屋子。

直到呼吸了一口冷空气,留白才意?识到,方?才一直在憋气,他忽然低头,嗤嗤嗤地笑了好几?声,笑完,又猛锤了自己胸口好几?下,把旁边的手下惊得不轻。

“主子有事,你们先不要进去了。”

吩咐了一句,说完,留白走远了,空气里?还传来留白低低的一句嘟囔:

“还送什么册子?主子不比你懂?”

“嘿嘿……嘿嘿黑……”

等赵知静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她从床上坐起来,伸出手,眼睛要闭不闭的,对外?喊道:

“春华?”

“夏荷?”

“人去哪里?了?”

……

半天没人应,赵知静彻底睁开眼,入目都是陌生的摆件,赵知静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呆的地儿是哪里?了。

“我?怎么瞧着……不像昨天我?住的那地儿呢?”赵知静懵了,不管是紫檀木的床,黄花梨的案几?,还是博古架上那些看起来就不便?宜的玉石摆件。

通通证明了她这,睡错了地儿啊!

看到软榻上熟悉的披风,赵知静心里?冒出了个胆大妄为的想法。

她爬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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