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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还是礼貌地笑了笑,“想来祁卫将有自己的打算。不过,你怎么还在这儿?本宫以为你去见陛下了呢。”

陈怡静:“我这不是特意在等娘娘吗?”

“等本宫?祁卫将可有什么事要与本宫谈吗?”

“嗯。”陈怡静看了看祁尔雅,“要不你先回房间休息吧。”

祁尔雅摇头。

陈怡静:“这没你事了。”

祁尔雅盯着她。

陈怡静:“……好吧。”

“昭仪娘娘,”陈怡静转向昭仪,“我听说前段时间皇帝给你送了一块……玉?你有印象吗?”

“玉?”昭仪听她这么问似乎心中了然,看了祁尔雅一眼,还是说,“既要聊此事,你便随本宫出去走走吧。”

两人叫来侍女照看尔雅,踏出殿门,顺着青石板往外走。

昭仪这时才问:“你方才说的’玉‘,可是龙之心?”

“嗯。”

“那日江大人命人呈来三块碎玉,说是龙心。恰好本宫和李家二位大人在场,陛下便将那龙心赐予我们。”昭仪说,“祁卫将怎得突然打听这事?”

“是这样的,昭仪娘娘。”陈怡静说,“我要这个。你能给我吗?”

昭仪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这么……直接要吗?”

陈怡静:“我是诚心要。”

昭仪:“……”

昭仪怔愣着看她几秒,忽而展颜道:“那送你便是了。”

这下换陈怡静意外:“诚心要你就给吗?”

本来还构思了不少话来和这位昭仪打交道,没想到一句诚心要,她竟然就答应要给了。

“反正陛下也是随手赏的,本宫何必视若珍宝。”昭仪解下腰间玉组佩,摘下其中一块残缺状的碧玉递给她。

陈怡静缓缓接过来。

栖禾川的心脏就这样碾碎了,被当个配饰挂着……

陈怡静将碎玉攥进手心,又问:“怎么也算是御赐的东西,娘娘就这样给我了,陛下不会怪你吧?”

昭仪:“陛下早就冷落了本宫,哪里会发现本宫丢了御赐之物。”

“那他怎么还会带你来行宫?”

“本宫在兴州长大,多年前,陛下每每来兴州行宫都会与本宫一起。”昭仪眼中一黯,“如今他虽然还守着从前的习惯,可物是人非……陛下成了朝臣口中励精图治的好皇帝,却不再是当初的陛下了。”

陈怡静:“冒昧插一句,难道从前的陛下和你就很好吗?”

难道正版齐司砚昏庸无能但是深情专一?

“从前也好,现在也罢……”昭仪缓缓摇头,抬起脸迎着和煦的日光,“本宫哪个都不喜欢。若不是那年陛下出游,强将本宫带回京都……我现在哪里会被困在这宫墙之中呢。”

陈怡静小声道:“怪不得你下辈子这么爱自由。”

“下辈子?”昭仪还是听到了她这句话,不由一笑,“祁卫将,你居然也信有来生?”

陈怡静:“呃。我现在比较信。”

昭仪:“信也好。那至少还有些盼头。”

-

午后。

从皇帝那里回来,祁戈雅陪祁尔雅吃了午饭,才和陈怡静一道离开行宫。返回住处的路上她格外沉默。见状,陈怡静就预感不好。

果不其然,刚一进门,祁戈雅便对她道:“陛下问我何时才能见到龙鳞龙骨。”

陈怡静:“然后呢?”

祁戈雅:“听江屿说吉时在亥时,陛下便下了旨。今夜亥时一到,李金吾二人就会奉命下锁龙地渊取龙鳞龙骨。那时栖禾川若没死,他们也会动手取下封龙钉。以栖禾川现在的情况,一旦取下封龙钉,必死无疑。”

陈怡静:“那你是怎么想的?”

祁戈雅:“……我不能抗旨。”

陈怡静:“你还是决定要杀了他吗?”

祁戈雅别开眼,没有回答她:“我和你说了。我不杀他,陛下也会命别人杀他。何况尔雅现在安然无恙,陛下根本没有让她殉剑的打算。”

“我也和你说了,如果你真的放任自己杀掉他。你会后悔一生。”

“我。不。会。”

陈怡静看着祁戈雅,好像看到了十八岁的自己。

一意孤行。自以为是。

每每想起令自己耿耿于怀的事,眼底便汪起一抹红。但是怎么也不肯哭,好像哭了就是输了,只是不知道在和谁比。

那种执拗、不安与迷茫,穿过两千年的时光,遗落在她的灵魂深处。

纵使一切早已风云流散,但她还是过不去。

陈怡静说:“我了解你。你一辈子都过不去的。”

她的话只是让未经后世的祁戈雅更加烦躁。

“你不了解我!你根本不了解我!若你当真了解我,你便不会轻描淡写地说这番话。”

“我是你的转世——”

“转世而已,我所经所历,你又知晓多少?”

“我怎么不知道?你不过就是为了前程,你就是想当那个什么大将军。”

“是。我是想做将军。可那又有什么错?难道我就活该贱着过?”

“……”

第188章 识海之境6 《五年富国三年强兵》……

十三岁那年, 祁戈雅的双亲猝然离世。

丧礼未结,叔父便带着一家老少占了祁家的宅子,攫了祁家的营生。她和尔雅明明在自家却过起了寄人篱下的日子, 处处看叔父脸色,还常常被当成下人使唤。

那种日子过了三年,西楚人踏破京宁, 在城内烧杀抢掠。叔父为了保全自己,便将尔雅送给西楚人做妾。

新婚当夜, 四十岁的新郎握住十四岁新娘颤抖的手, 要拿去她手中的团扇。

那时他的耳后掠过一阵轻风,还没来得及看见新娘的脸,他的胸膛便被一剑贯穿。鲜血四涌, 喷溅在新娘的嫁衣上。

那是祁戈雅杀的第一个人。

尔雅丢掉手中的扇子,仰起头看向她,杏眸盈泪:“姐姐……”

祁戈雅垂眸, 拿指腹拭去溅在她脸颊的血液:“我带你离开这。”

尔雅不住地点头。

杀了西楚人, 姐妹二人在京宁已无容身之处。

祁戈雅带着尔雅一路往东逃。

抵达京都时, 所剩银两已经不多, 便去一家酒肆做帮工。时值大将军摆生辰宴,尔雅去将军府送酒。翌日, 大将军派人来请姐妹二人去府上做客。

将军大腹便便, 不像久经沙场之人,倒也开口问起京宁的事。姐妹二人如实说了京宁沦陷时的见闻。将军扼腕叹息, 说他一定会将此事上奏陛下, 为京宁百姓做主。说罢便请她们用餐。两人时常干粮裹腹,一见到满桌的珍馐佳肴便忍不住咽口水。

姐妹二人大快朵颐时,将军一直微笑着看她们, 又请她们喝昨日尔雅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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