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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解除长宁宫禁令后,“夜揽月”这个废卿疑似重获圣宠的流言在惊秋姑姑讳莫如深的表情中如蒲公英一样被吹到后宫各个角落。从前皇帝赐予夜揽月的殊荣则在七嘴八舌的渲染之中趋于匪夷所思的境地。

“好在陛下吩咐旁人别来打搅您,否则我看从前那些惯来巴结您的宫人内臣们早把长宁宫搞得乌烟瘴气了。”

金怀墨把忍冬下到棋盘上的黑棋拾起来再递给他:“别走这。”

忍冬苦着脸:“……大人,这都悔棋五次了还是不对吗?卑臣实在不会下棋呀。”

“我会下。”

清霜般的声音自两人上方簌簌落下。

金怀墨还没有动作,忍冬慌忙站起来向他身后那人行礼:“卑臣参见昭仪大人。昭仪大人,午后闷热,您怎么来了?”

宋清玉慢条斯理绕到金怀墨对面,目光向下钉在后者身上:“长宁宫偏僻破旧,倒是比别处凉快些。”

忍冬:“啊这……”

宋清玉唇角微扬,眼中却是一片寒意:“听闻揽月大人好下棋,不如我来和你对弈一局。”

金怀墨稍稍向棋盘对面一抬下颌:“坐吧。”

忍冬忙不迭开始收拾棋子归整棋盘。宋清玉抬袖在金怀墨对面翩然落座,目光平扫棋盘:“据说此副棋盘是你与一名女子的定情遗物,难为你进了宫还随身带着,也不怕碍了陛下的眼。”

金怀墨的手掌覆在棋奁上,后知后觉道:“啊……你好像不是专门来和我下棋的呢。”

第154章 昏君体验卡15 【恭喜你查明自己的身……

执黑先行, 几声棋落,盘中星位小目已满。

忍冬矗在一边面色焦灼不安。

“棋艺不错。”宋清玉又执一棋,“* 只是不精。”

金怀墨闻言刻意倾身又将棋局浏览一遍:“你确实很会下棋呢。你是新来的宫廷棋士吗?”

宋清玉执棋的手一顿, 脸色阴了三分。

忍冬立刻俯下身小声道:“大人,刚才不是提了吗,这位是宋昭仪, 宋清玉大人。”

“宋清玉?从来没听——”金怀墨在棋盘中落下一子,抬眸微笑看他, “没听陛下提起过呢。估计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宋清玉紧随其后, 毫不思索就将棋子随意叩在盘面。

“嗯?这一步下在这里,那后面可就很难赢了。”金怀墨好整以暇,微笑不改, “想要悔棋的话,你随意。”

宋清玉不应他假惺惺的好意,反而还在追究他刚才的话:“揽月大人被幽禁多年, 和陛下鲜有交流, 没听说过我也是自然。”

“啊……你还不明白吗?”

宋清玉皱眉:“你想说什么?”

在解释这件事上, 金怀墨似乎格外有耐心:“看着我这张脸, 你还不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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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玉一怔,凝着对面那张与自己有三分相似的脸。一瞬间,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 一种泼天的耻感涨潮般汹涌起来。

“你好像只是一个平替呢。”金怀墨担心他听不懂似的,“我的意思是。平庸的替身。”

宋清玉冷笑道:“荒谬。”

“嗯。我也就随口一说。别放在心上。”

金怀墨还想继续下棋, 哪知宋清玉却倏然起身, 冷面拂袖而去。

好好一盘棋局半道辄废。

而金怀墨看着一时空掉的对面,突然双肩颤动笑出了声。

忍冬不解:“大、大人,您笑什么?”

金怀墨还在笑:“真奇怪。为什么我觉得这么爽呢?”

忍冬:“……”

忍冬语塞了半天, 又说:“哎呀,大人!这宋昭仪在宫里可是出了名的面善心狠。您何苦与昭仪大人作对呀!”

此时一声响亮的马嘶自宫门外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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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

陈怡静连忙攥住缰绳,旋停轺车,“宋清玉?你怎么在这儿?”

那人不躲不避,站她车马跟前,名贵衣裳干燥簇新,却仿佛淋过一场大雨。

“陛下不想臣侍在这里是吗?”宋清玉仰头望她,语气虽没什么波澜,但脖间青筋毕现,“莫不是因为陛下厌我扰了那位废卿的清净?”

“……”陈怡静默默翻身下马。

“臣侍罪该万死,竟不知当初陛下赞许我容颜是因为他……”宋清玉如鲠在喉,眼中漫着几缕血丝,“从前臣侍嘲讽江尧,却不想自己也不过是陛下暂排忧思的玩物。”

“……”

“陛下为什么不说话?”

“我说了。说了省略号。”

“呵。”宋清玉的笑意悲凉且苦涩,“陛下竟连敷衍我也不愿了吗。”

真是见鬼,谁帮她把莞莞类卿这种桥段给触发了啊!

宋清玉:“我在陛下眼里就如此不堪吗?难道我得到的一切,全是因为夜揽月?”

陈怡静:“你误会了。冷静点。”

啊不对。他没误会。按照大泱的剧情设定来说,确实是这样的。

那她现在还能怎么说?事实上这也不关她的事。他这样伤心欲绝地望着她,她真是百口莫辩。

陈怡静张口结舌,憋了半天说:“要不——要不你多喝点热水呢?”

等半天只等来她这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宋清玉自嘲似的笑笑:“……多谢陛下关心。再也不必了。”

他难得一次没行礼,绕开陈怡静径自离开,背影落寞又单薄。

陈怡静开始犹豫自己要不要追上去。

如果她是假皇帝应该会追上去,如果她是真皇帝应该懒得追上去,但她只是一个扮演假皇帝的人,那到底该不该追上去?

她摘下路边一朵花,开始扯花瓣:“追、不追、追、不追……”

“恩?他被你气跑了吗?”

耳边飘来一句轻笑,她循声一看,那造孽的金怀墨正靠在宫门前闲闲地看她。

陈怡静当即猜到前因后果,郁闷地瞪着他说:“你说你非要惹他干嘛?搞得人家现在多伤心啊。”

“难道你又心疼了?”

陈怡静举起被自己薅秃的花朵:“……看来我还是得抽空去探望一下。”

金怀墨这人引火不烧身,还和她说:“一哭二闹三上吊。来来回回不过如此。随他去就好了,你不用管。”

“那真上吊了怎么办?”

“恰好说明他短命呢。”

“你这缺德鬼。”陈怡静把花朵丢他身上。

金怀墨笑意不变,指间衔住花朵向她扬了扬:“下次记得送朵带花瓣的。”

陈怡静:“……”

“你现在过来这里,总是先来找我的吧?”金怀墨问,“是出什么事了?”

“哦对。”

被宋清玉一打岔,她差点忘了正事。

“我是想和你说下肖彰的事。之前你没想起来,一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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