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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澄澈的那一部分被硬生生剥离掉了。
他现在仿佛一柄脱鞘的利剑, 暗恨丛生,再没有意志能压制他的杀意。
他也并不担心她揭穿他,甚至他好像还有些期待她戳破他。
不过这一切这是陈怡静在这一瞬间的察觉。
种种猜测如流星般从陈怡静脑海中一闪即逝。
她没有选择在这时候与他对峙下去。
又或者说, 她明明有所察觉,却没有选择在这时候面对他。逃避的念头自灵魂里泄漏出来。
“这样啊。那你是不是也能看见自己的数值?”陈怡静状似随意,以一种更轻松的语气和他说, “野心这么高, 不会天天在想篡位吧?”
经这一问, 他身上某种昭彰的难驯毫无保留地展露在她面前。
他竟然微笑:“臣若是想篡位, 陛下活不到今日。”
“哦……”陈怡静又说,“谁说篡位一定要杀人?你提前三个工作日联系我, 我主动禅让不就得了。”
肖彰不笑:“陛下心态倒是不错。哪日臣弑君夺权, 也望陛下还能像现在这般海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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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怡静回到紫宸殿时,还没踏过门, 难得听见温佳一声尖叫。
“啊——!!!!”
陈怡静赶忙冲进殿内, 一眼看见温佳已经跳上她的龙床,一把捞起被褥挡在自己面前,浑身都在抗拒那只离她半米远的猫咪。
“走开!走开——!!!”
“喵。”听到陈怡静的脚步声, 猫咪扭头就朝她小步奔来。
她抱起猫猫,走向温佳:“你怕猫啊?”
“你——你站住!”温佳说,“别让它离我太近。”
“你真怕猫啊?你看着明明是那种至少会养三只猫的人啊。”
温佳不住地往后抻:“它会咬我。”
“它从不咬人的。它唯一的爱好就是玩墨水。”
这金渐层平时就爱玩玩墨水玩玩笔,舞文弄墨的,把小爪子沾得黢黑,搞得惊秋她们都把房间里的笔墨纸砚撤掉了。她确实该去给它找个玩具。
陈怡静揉揉猫咪:“昭昭,要么你去跟姐姐卖下萌吧。”
“……”猫猫不语,皱着小脸蛋拿爪子拍掉她的手。
陈怡静举着猫咪望温佳那边送:“那要么你摸摸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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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温佳把被褥又往上拉,遮住整个人,只露出她一双眼睛,“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猫。”
“喵!”
陈怡静:“怎么会呢。你看它多可爱啊。金灿灿软绵绵的。”
温佳嗤了声:“人都不可貌相,更何况猫咪。”
“那你总不能永远拿被子蒙着自己吧。”陈怡静说,“你举着不累吗?”
温佳朝着昭昭努下巴:“你让它离我远点。”
“喵。”猫咪扭头,端出一副懒得看她的姿态。
陈怡静假传猫旨:“它同意了。”
温佳试探地放下被褥,还是警惕地盯着猫咪:“它不会突然扑过来挠我吧?”
“不会。”
“那它会不会趁我不注意来挠我?”
“不会的,它一天天可忙了。哪里有时间盯着你。”
“是吗?”温佳将信将疑,“它一只猫,能忙什么?”
“我也不知道。瞎忙。”
“喵……”
这猫咪在陈怡静怀里好半天都没什么大动作,温佳终于松了口气。
她爬出床铺在床边坐下:“月圆之夜已经过了,你既然在这里,第一轮次验证肯定已经通过了吧?”
陈怡静点头:“第一轮次是我、苏云可还有金怀墨。”
“现在已经凑齐五个人,下次月圆之夜我们就能直接开启第二轮次验证了。”
“现在已经凑齐五个人,下次月圆之夜前就可以一直躺着了。”
“……又开始摆?”
“咳咳。不过在开摆之前,我还有件事想去星罗棋盘确认下。”陈怡静顿了下,“关于肖彰的事。”
“他?”温佳说,“他怎么了?”
“他的状态有点奇怪。”陈怡静只是说。
温佳:“别管他,我看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正常人——”
“喵喵喵!”
温佳:“跟这只猫一样讨人厌。”
“你是这个副本里第一个不喜欢这只猫猫的人。”陈怡静又开始推销它,“你不觉得它像一个黄油面包吗?”
“陛下。”此时惊秋徐步走来,“江昭仪在殿外求见。”
温佳:“……不会是江尧吧?我刚进副本的时候,总听人说家里有个在皇宫的长兄什么的。”
陈怡静点头:“就是你那便宜哥哥,估计是为了你的事来的吧?”
温佳不想和他认亲,一掀被子就躺进床,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透出来:“别说我在。”
陈怡静走到屏风之外,叫惊秋领江尧进来。
“臣侍参见陛下。”江尧说完开场白,忽而双膝向地,眼看就要跪下。
陈怡静忙上去一把扶住他:“别跪。”
这里的人动不动就爱下跪。陈怡静不肯给人下跪也不爱被人下跪。她第二次上朝时就改掉了群臣跪拜的规矩,坐过一次人抬辇轿心里也是无比别扭,有种牛马骑在牛马头上的既视感,自那以后她出行都改成坐马拉的轺车了,当然偶尔也步行。不过步行实在吃不消,要是科技发达点能骑个共享单车就好了……咳咳,想远了。
“谢陛下免礼。”江尧直起身,“臣侍此番来,是为了臣侍的妹妹——也就是江屿的事。”
“嗯,我知道,她已经无罪释放了,你不用特地求情。”
“不。臣侍不是来求情的。”江尧却说,“臣侍请陛下即刻问斩江屿。”
“……”陈怡静瞥了眼屏风之后,“你们是亲兄妹吗?”
“正因为臣侍与江屿为一母所出,臣侍才不愿陛下因此为难。”江尧说,“现下前朝后宫流言四起,说陛下是因为臣侍才对屿儿网开一面……”
陈怡静:“别担心,你没这么大面子。”
“……可江屿犯的是死罪,陛下若不是顾及我,又怎会饶过她呢?”江尧目不转睛地盯着陈怡静,那张艳若桃李的脸上渐渐露出笑意,“陛下刀子嘴豆腐心,臣侍已经明白了。”
“砰!”得一声。
什么东西被毫不客气地丢到屏风上。
江尧闻声一看:“谁?”
陈怡静:“呃,是猫。”
猫:“……”
“江尧,我留下江屿并不是顾及你,”陈怡静想到一个绝佳理由,“其实朕是欣赏她的才华。”
她虽然不知道她有什么才华。
但一看那90+的才华值,她总该有什么才艺吧。
“像江屿这样的人才,整个大泱都难找啊。”陈怡静说,“高尖端人才嘛,有点案底也随她去了。”
她不过随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