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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来的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最困难的时候,他只能找朋友借钱去给商盈买奶粉。
爷爷也在一旁帮腔,“我们找村里那个瞎半仙算过了,她就是身上带着不吉利,她会害了你们的!”
商盈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的感觉果然没错,爷爷奶奶不喜欢她。
从商盈记事的时候起,她好像就很少看到过爷爷奶奶的笑脸。
后来长大了些,孩子的敏锐让她直觉爷爷奶奶对她的不喜,于是她在爷爷奶奶面前事事小心,规矩又乖顺,生怕做错任何事,总以为是自己太愚钝才总是惹爷爷奶奶生气。
“盈盈很懂事的,妈,你不知道她从六岁开始就没让我们操过一点心,有时候我们没空了还会帮着带带郁礼......”
“爸妈我说白了,这些年你们对盈盈什么态度我们也清楚,我不强求你们也喜欢她,但盈盈是我们亲生的,是我们身上掉下的一块肉,你们要带走,我绝不同意!”
“哎呀儿子你怎么就这么想不通呢......”
“我就一句话。”爷爷突然拍桌,“这个女娃娃,你们到底是让我带回去还是不带!”
老人突然强硬起来的态度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房间里商郁礼似乎也被惊醒了,正“呜哩呜哩”哭着找妈妈。
商盈躲在墙角,捂着嘴豆大的眼泪却蓦地滚了下来。
商盈觉得有些委屈,又有些释然。
原来爷爷奶奶不喜欢她的原因,是她不吉利。
原来爷爷奶奶不喜欢她,只是因为她不吉利,并非她做错了什么事。
恍恍惚惚,心脏好像空空的,吹着风。
商盈抹了把眼泪,看到了桌上放着的那瓶红花油。
那是胡听霜给她买的红花油,没有拆封过。
军训结束的那天她崴了脚,可是天色很晚了,工厂又很忙。
胡听霜说第二天给她买点红花油擦擦就好了,商盈就忍着肿胀的脚踝冲了个澡上床睡了。
其实这个崴伤并不严重,但持续的酸痛肿胀还是让商盈辗转反侧,几乎一夜都没合眼。
只是不出所料的,第二天妈妈也没有拿出那瓶红花油。
第二天妈妈去干嘛了呢?
好像是送商郁礼去上了艺术班。
其实后来妈妈也给她买了红花油,可那时候商盈的脚伤已经好了。
于是这瓶红花油就一直放在她的书桌上,从来没有启封过,连瓶身也落了灰。
她没有办法责怪妈妈,妈妈是爱她的。
可是这份爱里确实有太多偏差的瞬间,偶尔让她窥见另一份或许更具重量的爱。
一份完美的爱总是稀有,而让人感到伤痛的也从不是不被爱,而是在被爱的同时发现自己被爱得不够。
妈妈有两个孩子,可她却只有一个妈妈,这是否是天然的不对等?
商盈不懂。
她既做不到完全的责怪与脱离,也无法说服自己本就只值这份打折的爱。
被爱是人类的终极幻想,所有人都在为之前赴后继。
软刺扎在心里,不停地被撕裂、愈合、再被撕裂,直至化脓也成了一件习以为常的事。
商盈抱着被子,忍不住把脸埋进被褥里“呜呜”哭了起来。
可是她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
有时候她也忍不住想,为什么不可以只爱她呢?
专注地看着她,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吗?
她只是想要被看见而已。
窗外刮起大风,预报里的雷阵雨落在了夜晚。
商盈哭得泪流满面,几乎快喘不过气时,她忽然从被褥里抬起头。
泪眼汪汪的瞳仁里映出窗外骤变的风雨天气。
她忽然想起她平时喂的那一群小流浪,想起那一双双怯怯又充满勇气的眼睛。
他们有找到躲雨的屋檐吗?
又会不会傻傻地等在原地,被暴雨浇透?
旋即商盈又想到前几天喂猫的时候小白好像肚子瘪了,生好宝宝之后它一直瘦骨嶙峋,看着特别可怜。
商盈特别怜惜这只白猫,每次看到它的时候它总在逃跑,只有商盈去的时候它才会怯怯地出现一会儿。
前几天它还带商盈去看了那窝小猫,都是还没睁开眼睛的宝宝,覆着一层蓝膜,花色多种多样。
她本打算等小白生好这一窝就去给它绝育的。
现在那堆小猫蜷缩在空调外机的间隙里,今天风雨那么大,他们能活吗?
......
奶奶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商盈的身影一闪而逝,然后就传来大门关门的声音。
“诶,商盈!”奶奶放下手里的东西追过去,“盈盈!”
她的呼喊把爷爷也从房间吸引出来,“怎么了怎么了?”
“去看看盈盈还在不在。”她怀疑自己是眼花看错了,急忙跑到商盈的房间里,确认里面空无一人后,奶奶有些不安,“盈盈跑出去了,外面下这么大雨,她一个人就冲出去了。”
“你说......”她说着看向爷爷,“盈盈是不是听到刚刚我们说的话了?”
爷爷的脸色也变了一下。
他用力拄了拄拐杖,“哼”了一声道,“听到了又怎么样,我们难道还说错了?再说县城的教育资源也很好,我们又不会虐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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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接老登代打业务(不是
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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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天打车困难, 交通混乱,商盈只思考不到片刻就奋不顾身地冲进了雨里。
她打着伞在小巷之间穿梭。
沿街的店铺早已拉下卷帘门,玻璃橱窗里的霓虹招牌还亮着零星几盏, 在暴雨当中变成了连绵的光幕。
大雨淅淅沥沥地溅落在地上,马路两侧的疏水道还来不及将水疏通就又浇淋上磅礴的雨, 很快整个城市的交通道上都漫上了薄薄一层水面。
小猫的裤管早已经被湿润的雨气所浸透,布料紧紧地贴在她的腿上。
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水潭当中, 鞋子没多久就已经完全湿透了。
商盈记得小白前几天生了孩子还领着她去看过。
虽然当了妈, 但小白生性胆小, 现在雨这么大, 也不知道小白会不会害怕, 能不能照顾好小小白。
“小白。”
“小白!”
暴雨如注,即便是商盈倾尽全力的呼喊也仿佛被无形的雨帘遮掩殆尽。
她努力地撑着伞, 暴雨压得她耸成一团, 寸步难行。
终于, “咪呜——”一声的长音。
商盈听出这个长音是在害怕, 是在委屈。
她蹲下来, 找了半天, 到底在葱茏矮小的灌木黄杨只见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小白不知道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