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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他莫名其妙的脾气吗,事实上并非如此,如此乖张跋扈的一个人,她才不惯着。

两人沉默着各干各的,直到商盈去拿拖把的时候,祁航才先她一步把水槽里的拖把拉了出来。

商盈说过自己不喜欢拖地。

学校里的拖把大部分沾了水之后又重又难拖,还有部分没有清理干净的拖把经过发酵后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酸臭味,往常和祁航一起搞卫生的时候,她几乎不曾拿到过拖把。

祁航把拖把拿出来后立刻就把它放到了左手边的地上,又往前跟了一步防止水珠溅到商盈的身上。

但他仍旧什么都没说,埋头拖起了地,勤恳得像是一头沉默的大黄牛。

这时候倘若商盈再没什么表示的话就显得她太过冷漠无情,何况祁航这幅默默无语的作态竟让商盈心中升起了几分愧怍。

她双手环胸,悄悄往旁边挪了两小步。

见后者没有任何反应,商盈又往前努力地踮起脚,装作超不经意地撞上祁航的肩。

祁航果然转过了头来,沉默地看着她。

竟然这样都不说话吗?

商盈下意识站正了身子,不自觉有点乖巧的老实感,讷讷问:“你在干嘛呀?”

她的眼睛圆溜溜的,声音带着点探究。

怯怯的,乖乖的。

让人根本狠不下心来无视小猫的示好。

还真被那群狗给说中了。

祁航在心里鄙夷了自己一秒钟,随后应声,“拖地。”

“拖地吗?”商盈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夸奖道:“拖得真好啊哥哥。”

这声“哥哥”显然把祁航喊爽了。

腰不疼了腿不酸了,身板直了,就连头上的乌云也阴转晴转阳光万里。

他支着拖把转过身来,唇角的弧度怎么都压不下去,眼里划过兴味的笑,“没听到,再叫一声。”

“......”

这个人怎么这样。

嘴里的那声“哥哥”实在烫嘴。

商盈按着手下的抹布扣了两下,这才慢吞吞地抬起眼来,“你今天不开心吗?

“哥哥。”

...哥哥的不开心花了一秒钟就被哄好。

“也不是不开心。”

祁航有意绷着脸,“就是我听说...只是听说,你在和刚转来的那小子打羽毛球?”

商盈点点头,十分坦诚地回答:“昭昭想和沙皮狗打排球,就和江皓翎换了球拍。”

祁航疑惑地看过来,“沙皮狗?”

“就是...”想到付明昭苦口婆心的嘱托,她双手拢成小喇叭凑近了祁航,像是要分享什么不得了的小秘密,“就是金书衍,昭昭非说他是小狗,我想了想,还是沙皮狗最像他。”

她的声音很轻,剔透的圆眼左顾右盼。

说话时瘦削的肩膀却下意识抵着他的胸膛往里靠,俨然一副说坏话绝对不能被人抓包的心虚模样。

清新又香甜的果奶味纠缠着她的呼吸一同将祁航围裹了起来。

他看向窗外枝桠疯涨的木槿树,视线再度聚焦到玻璃窗上映出的两人相贴的倒影,颇有些心旌摇曳。

祁航轻咳一声开口,“那他打得好吗?”

“嗯?”商盈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她抬起头回忆了一下,“还可以吧。”

感觉像是练过的。

小猫老实的时候就显出一种十分惹人欺负的萌态。

祁航故意问,“那是他打得好还是我打得好?”

没想到祁航会有此问。

她旋即思考,也许这个年纪男生之间就是会有这些暗戳戳的比较,简称中二期到了,连祁航这只狗也不能免俗。

思及此,商盈格外苦口婆心,“哥哥,攀比心理不可取啊。”

这一声“哥哥”显然又把祁航叫爽了,他的嘴角已经翘到能顶起两瓶汽水。

他像是很不在意地追问,“那你更喜欢和谁打?”

商盈不假思索,“昭昭啊。”

言毕,她还奇怪地挠了挠头,似乎在纳闷祁航为什么突然要问出这么毫无疑问的问题。

“我是说我和江皓翎之间。”祁航毫不气馁,黑亮的目光垂落,“你更喜欢和谁一起打羽毛球?”

商盈看了他两秒,在后者专注又期冀的目光中,开口,“你好无聊啊祁航。”

“说嘛。”

商盈拿起抹布叠成四四方方的形状,重新开始抹窗台上的瓷砖,“不说,你的问题好没营养。”

“哪里没营养了?”

商盈继续往办公室的另一头抹过去,祁航就插着兜跟在她身后。

见她油盐不进,祁航干脆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唉,我都有点嗑你俩了。”

“谁啊?”小猫果然上钩。

“你和江皓翎啊。”

“我那是在帮忙,再说了,那你也吃了昭昭的棒棒糖,她的忙你不应该帮吗?”商盈看起来有点生气,“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阴阳怪气。”

祁航立即表明态度:“这忙当然要帮。”

小猫一路愤怒地擦着窗台,边沿放着一盆绿萝,她刚要拿起绿萝祁航就顺手捧了起来,等商盈抹完又放回原位。

动作默契得像是演练过不下十遍。

但他们都早已习惯这种默契。

祁航跟在商盈身后继续道:“但你可以来找我打啊。”

付明昭去打排球,祁航可以来打羽毛球,排球队那边缺人了,江皓翎自然就能补上,在他看来,这才是真正的皆大欢喜。

“我和你打跟我和他打有什么区别?”

何况祁航一开始就想打排球,她又凭什么硬拉着祁航来陪她打羽毛球呢?

“当然有区别。”

商盈十分不走心地问了下去,“什么区别?”

“今天他能替我陪你打羽毛球,明天他就能替我陪你回家,后天他就能替我成为你最好的朋友。”

“...哈?”

虽然没能理解他的逻辑,但商盈仍旧忍不住刻他一薄:“实则你也并非本人最好的朋友。”

昭昭才是。

祁航捂住心脏好像很伤心的样子:“看,胳膊肘现在就往外拐了。”

“......”商盈拿着抹布在此故作矫情的人面前晃了晃,“你别无理取闹行吗?再说人家干嘛要当我的好朋友,我又不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人。”

祁航毫不犹豫地接话:“你当然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啊。”

“生化竞赛的天才,富有正义感又拥有原则,聪明又可爱...但这些仅仅只是你最不值一提的优点而已。”说起这个,祁航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你有原则,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愿意为此默默耕耘,也总是为别人考虑,商盈,你很好。”

商盈听了三秒钟,又低下头开始叠抹布。

只是这一次的抹布被叠了又拆,半晌她才小小声地冒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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