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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人”
“没多久贺圆就从御书房出来了,之后陛下也未曾召见其他朝臣。”
中年男人回道,说完又补了一句:“这几日也一切如常,陛下除了朝会以外只在散朝后留下几位重臣问了些朝政,没有特别召见谁。”
听到这里,宁王紧绷的肩背才算彻底放松下来,因伤痕没有完全消散而显得狰狞的表情也渐渐平静下来。
他抿了口茶,声音不似方才那般紧张急促:“京城的兵马呢没什么与往常不同的调动吧”
听到他问兵马事宜,中年男人却愈发紧张起来:“未曾听闻。王爷……这是何意”
宁王放下茶杯,扯了扯嘴角:“他们不动,那咱们该动动了。”
这中年男人是东城兵马司指挥使许光,他闻言大惊,骇道:“王爷,这是否太过匆忙了咱们在军中虽有自己的人马,但论起兵力,到底还是比不过陛下。况且营州打造的兵器还未运入京城,为何……”
“等不得了!”
宁王打断道。
“营州传回消息,有人闯进了矿山,咱们私采铁矿的事被发现了。眼下这消息还没传入宫中,此时动手我们还能抢占先机。若是等这消息送入宫……”
他说着看了许光一眼,声音冷沉:“那咱们只能一起去死了。”
许光刚才听他问起那诸多事宜,心中便觉有异。待他问起京城兵马,更觉有大事要发生。
他原以为是宁王前些日子在平郡王那里受了气,陛下不闻不问让他心生怨忿,想要提前动手,哪想到……竟是私采铁矿的事被发现了。
若是旁的也就罢了,但私采铁矿……这是陛下万万不能容忍的。
宁王见他面露惊恐之色,起身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道:“我知道此时行事确实有些匆忙,但咱们已经筹备了多年,并非毫无胜算。与其等着事情败露被人清算,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你说是也不是”
许光感觉到一只大掌用力按在自己肩头,他无处可避,又想到如今局势,除了放手一搏确实已经没有其他可能,遂压下心中惊惧狠了狠心道:“殿下只管安排,属下定拼尽全力,誓死效忠!”
说着单膝跪了下去,郑重抱拳。
宁王颔首,满意地坐了回去,低声与他商议一番。
许光领命而去,宁王正欲让人将谢二老爷叫来议事,忽听下人通禀,说是贵妃请他入宫一趟。
宁王皱眉:“母妃叫我入宫现在”
那人道:“是,说是有要事与您商议。”
宁王刚刚得知营州铁矿之事败露,闻言心生警觉:“确定是贵妃让人传的话不是旁的什么人”
“确实是贵妃身边的人来传的话,那人就等在外头呢,说是您若不愿前往,就让他进来见您一面,贵妃有书信给您。奴婢本欲替他转交,他说贵妃叮嘱,定要亲手交到您手上才行。”
宁王一听有书信,心头疑虑更甚,当即命人将那人传唤进来。
来的确实是宫里一个不起眼的小内侍,他没穿宦官的衣裳,做寻常人打扮,看上去其貌不扬,走在大街上完全不会有人注意。但宁王时常在宫中走动,虽与此人不算熟悉,却也并不陌生,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那内侍进门后也不多言,给宁王见了礼便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
下人将书信接了交到宁王手中,宁王展开信看了个开头,便确定这是嘉贵妃亲手所书无疑。
不仅仅是因为上面的字迹熟悉,更因为内含母子二人私下约定的暗语。这暗语只有他们二人知晓,旁人无从得知,自然也就无法仿冒。
宁王飞快地将信看完,匆忙起身:“入宫。”
第84章 母子 母妃不止你一个孩子
永宁宫中, 嘉贵妃坐在罗汉床上,手边摆着一盏剥了皮的葡萄,始终未动。
她怔怔地看着殿门的方向, 等着那个熟悉的人影进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宁王颀长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外, 脚步沉稳地迈入殿中。
宫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 他被宫女引着进入房中, 如往常那般恭顺地给嘉贵妃行了礼。
嘉贵妃点了点头, 摆手示意房中众人退去,待房门合上才伸手招呼:“来, 坐到母妃身边来。”
宁王依言坐了过去, 正要问她信中的事, 却见她抬手抚了抚自己的面颊, 蹙眉道:“这伤怎么这么久了还不见好还疼不疼”
“早不疼了, 只是淤青还未散尽罢了。”宁王道, 说完急不可耐地问, “您信中所言何意什么叫……一切都筹谋好了,只需我入宫等着便是”
嘉贵妃在信中说她已将一切安排妥当,谢家那边也已派人去传了话, 让他不要再多此一举, 免得被人察觉提前防备。还让他即刻入宫,说关键时刻必得他第一个赶到皇帝身边才好, 不能被人抢占了先机。”
她只写了这样短短几句话, 没有任何详情,却让宁王意识到,母妃似乎对他和谢家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
但这并没有让宁王感到害怕不安,毕竟这是他的亲生母亲, 谢家的亲女儿,她即便知道,也断不会害他们。
而且看母妃信上语气……似乎在宫中帮他做了什么。
若是母妃能从宫中下手,直接让父皇不能理政,无法调度京城兵马,那对他们来说可是天大的喜事。
宁王心中欢喜,又不确定是真是假,这才急于询问。
嘉贵妃笑了笑,将炕桌上的茶杯往他手边推了推:“这一路急匆匆地赶来,热了吧先喝口茶再说。”
宁王哪有心思喝茶,但见嘉贵妃已将杯盏推至自己手边,还是端起来喝了几口。
待他将杯子放下,嘉贵妃才道:“营州铁矿那边,是不是出事了”
宁王一惊:“母妃如何知晓”
嘉贵妃叹了口气:“我如何能知晓呢,不过是猜的罢了。”
“你与你外祖他们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在这宫中便只能猜。猜你们又做了什么,猜你们又隐瞒了我什么。猜得多了,便是再怎么不准,也总能中个一两回。”
“这次我猜……去年柳渊贪墨案牵扯出了营州卫指挥使倒卖军粮军械之事,虽然你想法子接手了这个案子,没让铁矿的事暴露,但你还是急了,让人加大了开采的力度,对不对”
宁王面色微沉:“儿臣也是不得已。那案子我虽压下了,瞒住了铁矿之事,但到底牵涉众多,一旦哪日被人翻出来,将矿山封了,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寻到新的铁矿了。”
“与其如此,不如趁早将能采的都采了。这样将来即便矿山被发现,咱们的损失也小些。”
嘉贵妃却又笑了,只是这个笑容中带了些嘲讽:“你觉得自己做得很好,你们都觉得自己做得很好。可若真是如此,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