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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是好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爹不是为了我才如此待你,是为了成安侯府的将来,为了当时要继承世子之位的人。不管这个人是谁,他都会这么做。我只是凭借自己的努力,被选中了而已。”
来人正是如今的成安侯徐瀚。
他不愿面对侯府内鬼是自己亲弟弟的事实,没有亲自来审问徐澈。但他又很想知道徐澈究竟为什么这么做,就还是跟了过来,只是站在门外没有进来。
方才徐澈说老成安侯所作一切都是为了他,他原本不想理会,但见徐槿瑜似乎真听进去了,作为父亲便还是走了进来。
他可以不在意徐澈说什么,但不愿自己的孩子就此背上包袱,对徐澈感到亏欠。
成安侯看着已经形销骨立的弟弟,声音沉冷:“当初父亲要打断你的腿,除了娘以外只有我极力反对。娘后来被关了起来,父亲动手时是我挡在你身前。最后我还是没能护住你,但这不是我的错。”
“徐澈,你恨我不是因为我错做了什么,不是因为我亏欠你,只是因为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是我而已。但我,没有对你做错任何事。”
在成安侯的声音响起时,徐澈就仿佛被人失了定身咒一般。他的歇斯底里戛然而止,五官仍保持着刚才发怒时的扭曲,越发显得狰狞。
待成安侯这番话说完,他才嗤笑一声,再次靠回塌上,轻声道:“说一千道一万,终究是你享有了一切。那就连我的恨,一同享有吧。”
成安侯不语,沉默片刻后对徐槿瑜道:“你先回去吧,这里……我来处理。”
“爹……”
“没事,去吧。”
成安侯道。
徐槿瑜看看他,又看看榻上的徐澈,终究没说什么,点头离开了。
待他走后,成安侯才问道:“三月春宴那件事,是谁让你做的,能说吗”
“说不说没什么区别,我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谁,只是有人买通了我身边的管事,想让他在咱们府上举办宴席的时候把平郡王灌醉,寻个贵女关到一间屋里,如果是沈家小姐的话更好。”
“我知道后觉得是个好主意,没有阻拦,还帮着出了些力。”
“但那管事想必你们也审过了,他也只是收了好处按吩咐办事,并不知道真正的主使。”
徐澈是侯府的主子,又是个残疾,全靠侯府养着才能活到如今。侯府出事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因此从没有人想过此事与他有关。也因为侯府对他全无防备,才让他如此轻易得手。而他所图,只为毁了成安侯府,毁了这个关了他几十年的牢笼。
但这牢笼坚固如铁,他拼尽全力地撞上去,也只是让它晃了晃而已。
成安侯点了点头,没再多言。
徐澈抬眸看向他,问:“该说的都说了,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成安侯许久没有说话,半晌后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走到窗边将紧闭的门窗全部打开,让外面的天光透了进来。
“你既然不愿意过这不见天日的日子,以后就多晒晒太阳吧,我会让人多带你去外面走走的。”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向徐澈向往却又避之不及的日光中走去。
徐澈抬手遮蔽刺目的阳光,眯着眼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轻哂:“你跟爹,真像。”
成安侯脚步微顿:“你也是。”
说着迈出了门槛,再也没有停留。
第74章 翘楚 珍珠变鱼目,不过一夕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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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槿瑜没有询问父亲最后是如何处置九叔的, 但他知道九叔以后再不会有过去那样的好日子了。
或许……那对他而言也根本算不得什么好日子。
两人一路沉默着回京,徐槿瑜觉得自己不该打探长辈们的过往,特别是这些不大好的过往。但快到京城时他到底还是没忍住, 问出了口:“爹,祖父他……”
只开了个头, 他就不知该如何继续了。
成安侯知道他心中犹豫, 道:“其实也不是有意瞒着你们, 只是子不言父之过。我跟你一样, 心中虽不认同,但不好评断长辈所为。你祖父活着的时候我不好说, 他死了, 就更不好说了。”
徐槿瑜颔首, 表示理解。
既然话已经说出口, 成安侯便索性将这段过往仔细给徐槿瑜说了一遍, 免得他心中再有什么疑虑。
“你九叔是家中幺儿, 生来白发白瞳, 肤似霜雪。当时家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有妖异。”
“但他前脚呱呱坠地,后脚就有人传来消息, 说你祖父擢升了。”
“彼时太宗皇帝年迈, 十分信奉祥瑞一说,时常有人献异兽至京城, 尤以白色异兽居多。诸如白狐白鹿白猿白雉等, 十分受人追捧。于是……你祖父便觉得你九叔也是祥瑞,是我们徐家的祥瑞。”
“向来幺儿就更受宠爱,你九叔又添了这么个祥瑞的名号,加上他确实天资聪颖, 明明年纪最小,却是我们兄弟几个中读书最好的,你祖父对他的喜爱可想而知。”
那时如今的成安侯一脉还没入京,京城这边是徐家另一支,地位远高于他们。但随着老成安侯一再擢升,最终他们也来到了京城。
赶得不巧,他们入京后没多久,太宗皇帝崩逝,先帝登基。先帝年富力强,并不信奉什么祥瑞异兆,更觉在太宗暮年时频频进献祥瑞者都是拍马逢迎之辈,十分不喜,将这些人贬的贬黜的黜。
但太宗皇帝到底是长辈,又已仙逝,先帝不便直言,所以这些被贬官或罢黜的人明面上看上去都与祥瑞无关,是因其他一些缘由而受罚。
“可皇帝的好恶,底下的人怎会毫无察觉呢”成安侯继续道,“没多久,先帝不喜进献祥瑞的事就传开了。”
“我们徐家并未做过这种事,因此没有受到牵连,但……你九叔是个白子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
“有次宫中宴饮,先帝问及科举事宜,有人提起京中青年才俊。你九叔是其中翘楚,他的名字自然也被提及。”
“何家当时也要推举自家儿郎,便有意在先帝面前提起你九叔是白子之事,吹捧说他是我们徐家的祥瑞云云。”
“先帝听闻后没有言语,这时又有人站出来斥责何家那人,说他所言是无稽之谈,白子生来畏光,此乃先天有疾,跟是否是祥瑞没有半分关系。”
成安侯说到这轻叹一声,仍为当年情形感到无奈。
“后来……陛下说既是有疾,就不要参加科举了,于是你九叔的前程就这么断送了。”
徐澈因肤色异于常人,本就受到京城一些人的排挤。但因他出身成安侯府,又素有才名,所以那些人表现得并不明显。
但因为先帝这一句话,徐澈在京城的地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