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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记忆,微臣并不擅治颅内的伤,对此也毫无办法。”

“娘娘可遣人问一问裴大人,看他还记得什么。”

折腾到现在,方才裴谨那里也是有动静的,戚妤心里已经和卫四一样有了大致猜测。

但听到御医的话,她还是失神了一瞬。

失忆?

戚妤让人出去,独留佩玖一人。

她走到床边,看向裴谨问道:“裴大人,你还记得什么?”

裴谨看向佩玖:“不记得她,只记得你。”

佩玖怒瞪了一眼裴谨,裴大人这样的说法活似心里早早有了娘娘。

戚妤困惑地眨眼,佩玖跟在她身边,裴谨这么聪明,不会没有印象,现下应该是佩玖在她身边的记忆他全不记得了。

裴谨拉起戚妤的手,用手指在她手心写下两个字:裴郎。

见戚妤还是不懂,裴谨道:“蘅芜院。”

裴谨没有直接说,是因为他一点就透,方才人人唤他夫人为娘娘的声音还犹在耳畔,但他又不可能认错夫人。

那便说明他记忆中蘅芜院的日子和现在之间突生了许多变故。

比如陛下看中了他夫人,将他夫人强抢回宫,又将他贬斥出京。

这也能解释清为什么他记忆中的日子是在京中,现在却是流落他乡、被追杀,身上证明身份的东西则表明他是个小小的地方官。

可恨可叹。

然而,碍于夫人身边的婢女,他只能写下裴郎二字,而不至于说出口让这两个字给戚妤招来灾祸。

戚妤让佩玖出去,见门关上,她道:“我不是你夫人,你夫人是和我长的很像的一位女子,名叫赵婉仪。”

裴谨问:“那夫人为何不敢看着我说?”

戚妤便看向他。

裴谨喉咙里溢出笑声:“我不会认错自己的夫人,而且你右边的肩胛骨上有一个小龟形状的粉红色胎记,这个总错不了。”

在上早朝的前一夜,他便意外发现了,从此记忆深刻。

戚妤摸上右边的肩膀,一时无法确定。

从前宫娥给她沐浴,提过她的背光洁无痕,但乞巧节回宫后,乌时晏的视线不止一次落在那里。

南巡的路上更是变本加厉,手指轻捻着那一处,有时甚至会说可爱,彼时的她实在无力招架,自然没将其放在心上。

戚妤模棱两可道:“裴大人好好养伤,我明日再来看你。”

落在裴谨眼中,便是戚妤落荒而逃了,他不由有些沉默。

是他逼得她太紧了?

可不认夫人这种事他干不出来。

从这间屋子出来,戚妤吩咐人好好照顾裴谨,便拉着佩玖回了房内。

在屏风后面,戚妤解开上衣:“佩玖,我右边的背上有什么胎记没有?”

“有的娘娘,是小小一块,像小龟一样。”

佩玖手指轻扫:“好似在娘娘从庄子上回宫后奴婢便有印象了。”

以前她倒记不清有没有了。

戚妤将衣裳重新穿好,佩玖指过的地方,确实是裴谨描述的地方。

她怀疑是破厄花药力的作用,让她生出了胎记。

而她给乌时晏解毒后,又在裴府呆了一天一夜,许是那时,裴谨便记下了。

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怎么就落了这个把柄?

让人辩也辩不成了。

戚妤在想明日怎么敷衍裴谨,裴谨这等朝廷要臣,伤成这个样子,又疑似被追杀,送肯定是送不走了。

而乌时晏什么时候来还不确定。

但大抵会很迟,需得料理完他防备的势力,才会过来,不然他将她放在这里的意义就没了。

戚妤思考着这个难题,准备明天先看一看裴谨腹部的伤,再做打算。

第47章

裴谨这一觉睡的很久, 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了过来。

御医重新给他上了药,他起来梳洗了一番,直到闻着自己身上不再是潮湿的泥土味,这才罢休, 只是一番折腾, 脸上病态的红晕更明显了。

见到戚妤来, 裴谨不禁露出克制的笑意。

戚妤看着穿了身白衣青衫, 额前的碎发并没有一丝不苟梳上去, 是半披在身后, 似经雨洗过的翠竹的裴谨, 目光不由多停留了几下。

不知是不是错觉,裴谨的神情透露着忍辱负重。

但他的隐忍不是对她的,面对她,眼中都光亮了许多, 在光线不强的室内尤为明显。

戚妤道:“我不是你夫人。”

她今日来,就是这一件事。

裴谨嗯了一声, 笑意更深。

在他心里, 这只不过是托辞, 如果真不是, 昨晚就该直截了当说背上没有胎记,而不是又回屋求证, 今天才来回答他。

且这个答复太过苍白无力,换谁来都不会信。

戚妤见他还是不信, 也不过多解释, 难道他失忆了缠上她,反倒是她的错不成?

且裴谨笃定是她也不算错,他只记得蘅芜院的日子。

况且即便她在这期间怎么了他, 他清醒后还能找她一个贵妃负责吗?

想也不可能。

戚妤单刀直入:“我想看一下你腹部的伤。”

裴谨解开衣衫:“刚包扎过,只缠着绷带,看不出什么。”

戚妤的目光随即落在了裴谨拉开衣襟的手上,青筋趴伏,骨节宽粗,光从手背上就能看出力量感。

大抵是写字写多了的缘故,裴谨毕竟是个文臣。

但该说不说,即便手上落了些伤,又洗的伤口发白,也很利落干净。

戚妤这样想着的时候,她的手已经不知不觉落在了他腰腹的绷带上,指尖轻滑,像在丈量着什么。

确实如裴谨所说,看不出什么。

“好好养伤。”戚妤缓过神道,准备将手抽走离开。

裴谨见状连忙抓住戚妤的指尖:“头上的伤还没看。”

戚妤只好绕到他身后,将他的头发掀起,看后脑勺的伤。

看罢,她只觉得裴谨命大。

裴谨道:“前几天下雨,我趁着雨势躲开了追来的人,并藏在山上的道观度过了两日,昨天本想趁着山路不泥泞,看看能不能翻过这座山,结果脚下打滑,便坠了下来。”

“但是我实在幸运,遇见了夫人。”

戚妤绕回到裴谨面前,她一边想着要把裴谨说的事告诉卫四,一边唬着脸道:“不许再叫夫人了。”

被乌时晏听见,神仙也难救。

裴谨眼尾一垂:“可除了夫人、娘子,为夫实在不知道该唤什么了。”

他没法唤戚妤、阿妤之类最平常的称呼。

他好似不应该知道夫人叫戚妤才对。

戚妤:“那就什么也不唤,陛下过些日子会来,裴大人有什么事直接向他禀报。”

裴谨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眼神飘忽,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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