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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一小串水花才沉入水底。
二人消磨片刻,蒋落站起身朝琉璃伸出手:“走罢!”
琉璃将手递到他掌心,蒋落的手掌与林戚的不同,林戚的手时常冰凉,而蒋落则温暖异常。琉璃有些贪恋这种暖,用力的回握了他。
山间的微风令人沉醉。
他们并未说什么话,却好似说了好多话。
蒋落拾起很多野花,编了一个极美的花环扣在琉璃头上,看琉璃如此美丽,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里的花都与江南生的不一样,这里的花大朵大朵,江南的花,喏……”
琉璃的食指与中指比了一个小圆:“这样小一朵。”
她这句喏,是真正的吴侬软语。
到长安城这么久,都没有说过的乡音,在蒋落面前自然而然便讲了出来。那语调好似含了一口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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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一直呆在漠北。漠北风沙大,看不到什么花。一般就早春之时,狠刮一阵风,猛下一阵雨,大漠里才能看到隐约几朵花。”
“那你……倒是生的白面书生一样。”琉璃看着蒋落白净的脸笑出了声。
蒋落顿了顿,而后抓住琉璃的手放到自己的脸庞,轻声叮嘱她:“你别怕。”
而后带着她的手指,用力在自己的下巴处蹭了蹭,琉璃的手下脱了一小块膜,膜下,是一处黝黑的皮肤。她震惊的看着蒋落。
蒋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拉着琉璃到了溪边,用力洗了一整张脸。
琉璃看到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子站在面前,正咧着嘴朝她笑。满口白牙在日头下闪着光,晃的琉璃心头一颤。
她不自在的别过脸去,江南出才子,才子都是蒋落画着的那副面皮,琉璃不觉突兀。
而今一个铁打一般的汉子站在自己面前,琉璃竟没出息的有些腿软。
蒋落不是情场老手,只当琉璃看不惯自己这张糙汉子的脸,又不甘心,伸手轻轻捏着琉璃的下巴让她看着他:“就算难看,也不许你不看。”
他说的琉璃一愣,转瞬明白他误解了自己。
只是那解释的话憋在口中无论如何说不出来,只得心急的咬着唇恨自己嘴笨。
“说话!”蒋落有些急了,低声要她说话。
琉璃咬着唇刚要开口,却见蒋落一张黑脸落到自己面前,他的唇狠狠落到琉璃唇上,二人都傻眼了,眼眸落尽彼此的眼眸,那眼眸里写满了不可置信、欲语还休、千回百转。
原来初次动情,竟是这样的。蒋落轻轻推开琉璃。
这样黑的脸,竟看出了脸红,可见是真的红了。
蒋落有些恨自己,竟在紧要关头动了情,两人才见几次,自己就这样轻薄了她,简直不是人。
转过身去不看琉璃,任自己的后背一高一低的起伏,泄露着他的心事。
琉璃像被闪电劈过一样,这样短暂而热烈的吻,令她头晕目眩。竟令她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只觉得这一刻这样的甜。
山间一日,似浮生若梦。
第15章
蒋落拉着琉璃的手,再次问她:“跟我一起走罢?”
琉璃坚定的摇摇头:“不。”
又说了一遍自己还有事,却不说是何事。
“你孤身一人……”
“他留着我有大用处,短时间内不会动我。你不必为此担忧。”琉璃出言安慰他。
而后指了指蒋落的脸:“快画回去吧?”
“嫌弃我生的黑?”蒋落也是小孩脾性,拉起琉璃的手看了看,二人的肤色的确差着行市,沮丧的放开她。
琉璃被他逗笑了,蒋落这张大黑脸,让人看着充满欢喜。
忍不住拉着他的衣袖晃了晃,柔声说道:“怕你被认出来。”
少女情态跃然而出,春色满园关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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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落低低哦了声。
“那你……记得我的样子了吗?记住了吗?你再仔细瞧瞧,别回头忘记了。”
琉璃仔仔细细端详着他笑着说道:“记得了记得了,快去画脸吧!”
而后坐在那,看蒋落自马背上扯下一个包裹,打开里面,家伙事儿倒是齐全,认认真真画起了脸。
他画的极好,待他收了笔,整个人换了一个人一样,又是那个如玉公子。
冲着琉璃眨眨眼:“敢问小姐芳名?”
都是情窦初开,谁也甭笑话谁。
琉璃双手抱着膝盖,头放在双臂上,看着蒋落收起东西,而后坐到她身旁。
风吹过几回,吹来了蒋恒。琉璃看蒋恒把蒋落一边,二人不知在说些什么。她晓得蒋落该走了。鼻子一酸,扭过头去。
蒋落与蒋恒说完话走到琉璃身边,将她的身子转向自己,沉声问她:“跟我走罢!我护着你。”
琉璃终于落泪了,蒋落是第一个要护着她的人。
但她还是摇摇头:“走罢蒋落。你有你的家仇要报,我……也有我的事……这两日多谢你。”
蒋落似有千言万语堵在喉间,却一句说不出来。他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思来到长安城,哪成想却遇到了琉璃,千算万算,算不到复仇之路竟然遇到令自己心动之人。
然而人各有宿命,琉璃有权选择她要的。
琉璃推了一把蒋落:“走罢!”
而后看着蒋恒:“把我绑起来罢?”
蒋落不知该如何说,之前想过要唱一出苦肉计,而今却是不忍心了。
蒋恒看不过去了,站到他们中间隔开他们:“依你的,把你绑到树上,我们撤。你回去咬紧牙关一问三不知,兴许还能活。”
琉璃应了声好,而后任由蒋恒将自己绑在树上。蒋恒为了做的真,绑的很紧,琉璃的手腕生生被勒出血痕。
她自始至终咬着牙不做声,蒋落一直没有回头,临走的时候却迈不开步子。
“快走!”蒋恒抱着红了眼的蒋落:“留得青山在!”
琉璃没有问蒋落会不会回来,只盼望他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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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戚没有出现。
日头落了,山间的风很大。琉璃被冻得瑟瑟发抖。
林戚裹着披风靠着树坐着。
司达前去探了探,林子里一片漆黑,隐约听到琉璃牙齿打颤的声音。
悄无声息的回到他身旁:“这会儿冷的紧,怕是会冻坏身子。”
“她命大,被劫了都死不了,这会儿能有什么事。”林戚没有睁开眼,沉着声说话。
那贼人没有伤她分毫,只是将她绑在树上,显然是要用她做饵,引自己上当。
往好了想,她没有认贼作父,贼人发现她无用,将她绑在这;
往坏了想,她与贼人串通一气,企图害自己。让她吃点苦头挺好。
琉璃眼前一草一木幻化出人形,张牙舞爪向她扑来,惊的她尖叫一声,面前的林子响起一声异响,惊起一只飞鸟。
林戚耳朵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