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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了眨眼,比了个“这小子是热心肠”的口型。

“你想在格拉斯哥多待会儿吗?”爱德蒙高价买了明天的票,“想看安东尼长城吗?”

“那是古罗马时期的建筑吧!”乔治。马丁说北境长城的灵感来自哈德良长城,但拿维斯特洛和英格兰的地图一比,安东尼长城的位子更贴切些,“有修缮吗?隔了有……”她不知道这玩意是几几年建立。

“近一千八百年。”您的百科全书——法力神父上线,“用了二十年就废弃了。”

“那有看的吗?”不会连地基都看不到把!

神父的沉默震耳欲聋。

“来都来了,总得去看看。”

…………

二十一世纪的旅游杂志上,安东尼长城和珍妮想得一样,烂得只剩地基或是证明这儿有建筑物的一点痕迹,周遭的风景还是很不错的。

站在未知的小山坡上,清风拂过,咋一看还以为来到了呼啸山庄。

“天堂不是我的家园,流泪心碎后,我要重返人间。”

“暴君压迫他的奴隶,奴隶们不起来反抗,而是欺压比他们更低下的人。”

在山坡上俯视下方,居高临下被具现化。

苏格兰的风景是很标准的人间美景。

珍妮盯着不远的山庄。艾米莉。勃朗特在千千万万个无聊的日子里是否坐在相似的山坡上眺望远方,幻想出个希斯克里夫在监视成为大监狱的呼啸山庄?或是在更美好的诗歌里,她是贡代尔公主,在山坡上加冕为王。

“想什么?”

“在想要不要拜见偶像。”

“偶像?你在苏格兰文坛里有认识的人。”

珍妮意识到是爱德蒙在跟她说话。

“没有。”勃朗特三姐妹还是群小女孩,冒然上门像来找茬的。

而且……

“你怎么了?是肚子疼?”

珍妮突然侧过了身,扶着书树,一脸痛苦。

“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哪天遇见文坛偶像,对方问你写啥,要不要交流一下……想想就窒息的很,脑子里有且仅有“没脸见人”了。

“……你这人可真奇怪。”爱德蒙靠着树,静静地看着珍妮发疯,“遇见你前,我只认识一个怪人。”

“谁?”

“神父。”

“不出意外。”珍妮又来了精神,“你有点大惊小怪了。”

“斗起嘴就有精神了?”

“吃饭时也有精神。”上弯的嘴角猛地落下,“你吃过哈吉斯吗?”

“没有,但我吃过血布丁。”爱德蒙跃跃欲试道,“今晚试试?”

“……”她后悔提起这茬。

“你不好奇苏格兰人的厨艺是否和英格兰人一样糟糕?”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清教徒的国家里有做饭好的?”

“……”爱德蒙竟无言以对。

一个英国,一个德国,两大清教徒国家是欧洲餐桌的卧龙凤雏。

但……

“今晚试试。”来都来了,不试也太遗憾了。

…………

贝尔图乔按信里去克利夫街的……私人沙龙。

白天是不营业的,敲了半天只探出个鸡窝头,撑着眼皮打量访客:“找谁?”

“阿贝拉?”

“我们这里没有叫阿贝拉的夫人。”

“阿贝拉。葛雷尔。”

“?谁啊!”

“她暂住这儿,靠洗衣服抵押房租。”

“她呀!她在上班,去圣奥雷诺区的咖啡馆找她。”

贝尔图乔又马不停蹄地去咖啡馆,找老板给阿贝拉请了天假。

多日不见,阿贝拉还以为珍妮忘了她。不失落是不可能的,但她忙得没空失落。

贝尔图乔的出现照亮了阿贝拉的世界,你无法用言语描述她这时的救赎感,手误无措。

“您是阿贝拉。葛雷尔小姐。”

“我是。”

“跟我来。”

阿贝拉迷迷糊糊地上了车,也不管对方是谁,是好是坏。

“你是博林小姐的秘书?”

“我是她朋友。”阿贝拉倒希望自己是珍妮的秘书,“交流文学的朋友。”

“那你知道博林小姐在写什么?哪些文是要出版的。”

“……对。”她有追《魅力巴黎》,珍妮每次交往稿都会来坐坐。

贝尔图乔点了点头。

阿贝拉忍了很久才小心翼翼道:“她不在巴黎?”

“突然有事,找熟人帮忙交稿。”贝尔图乔指指自己,“我不好进女生卧室,你进去拿稿子,我在屋外等你。”

“她搬到了戈布兰区?”那里的治安不如拉丁区欸!

贝尔图乔轻描淡写地扔下炸|弹:“她结婚了。”

“谁?什么时候?”阿贝拉以为是幻听,“她来巴黎几个月啊!”这么快就定下终身,可别是被坏人骗人。

贝尔图乔和阿贝拉一样震惊,在心里默默吐槽:【博林小姐很快就成寡妇。】

不过在大环境下,当寡妇也不是坏事。

…………

“不要翻书桌以外的地方。”贝尔图乔在珍妮的房间外,盯着进去的阿贝拉。

阿贝拉很快找到已完成的《爱在原始前》,不过她把要发表的稿子抽出来时,带出摞被棉线绑好的稿。

“别乱翻。”

“这可能是待发稿。”阿贝拉把绑好的书稿一并拿走,“您下午有要紧事吗?”

“没有。”

“能否等我把稿子排序。”阿贝拉并拢膝盖,充作临时的办公台。

《爱在原始前》的稿子很好排,一两万字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绑好的书稿一看就是“大工程”。

阿贝拉扣着小结艰难拆开。不同于龙飞凤舞的《爱在原始前》,这稿的书面非常整洁,不像是珍妮的字,读起来像珍妮的文。

第一张的空白处斜笔标着“引以为戒。”

阿贝拉更好奇了。

什么样的作品要特别标记。

她翻动着排序好的小说,看完后竟说不出是好是坏。

“太奇怪了。”阿贝拉以为是她素养不够,但想着在头章标注的“引以为戒”,迟疑后又重翻了遍。

“有问题?”贝尔图乔一直盯着阿贝拉。

慌乱下,阿贝拉扯了个慌:“这稿是缺的。”

“放回去吧!”

阿贝拉想说些什么,但这稿子不属于她。

《魅力巴黎》的杂志社离她打工的咖啡馆不远,她在咖啡馆工作了五年,见过不少店里小资的女编辑,女作家,但踏进这狭小的圣地却是头一次。

她以为在女性较多的杂志社里,一切都是高雅的,温柔的,仿佛这里就该整洁,就该是群衣着精致,头发梳得和女教师般一丝不苟的职业女性在游刃有余地处理一切。

事实上,这里和男人们的工作室差别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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