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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长都没有再说起这话。大约也是觉得,眼下除却马家瑜和她麾下的女性情报官员和翻译官员,女军官正式进入作战指挥部门,可能性甚小。

他自然有他的考虑。打仗,尤其是长期作战,伤亡如此之大,青壮年男性都上了前线,后方原本是由他们承担的工作要由女性去替代,长久下去,前线也将会是如此……以他的认识,女性并不必然弱于男性。远的不说,他的太太静漪,未必不能胜任军中要职。

“司令。”

陶骧正在想着事情,路四海在门边等他。

他出去,路四海忙跟上来,告诉他那边手术在刚刚已经结束了。

“怎么样?”陶骧问。

“很顺利。不过,手术刚结束,孟医生就歪在凳子上睡着了。他可连衣服都没换呢。我还在问情况,他说了没几句,就打起呼噜来了。”路四海唏嘘感慨着,“看样子真是累坏了。护士说,做手术的时候问过孟医生。他说这两天也没好好睡,幸亏在来的路上,车上还迷瞪了一会儿呢,不然手术中怕是就要睡着。”

“我过去看看。”陶骧说着,往手术室这边来。

路四海跟在他身后,到手术室门口时,正巧孙耀文出来,见了他们,立正敬礼。

陶骧摆手示意,问道:“还顺利吗?”

孙耀文将手术过程和情况对陶骧汇报一番,说:“诸葛参谋还没有醒过来,但是手术很成功。这次多亏程院长和孟医生驰援。”

“你也辛苦了。”陶骧说。因不方便进去探视,他只叮嘱孙耀文安排好这里的事情,“你要休息好。”

“是,司令。”孙耀文答应。

路四海催促陶骧道:“司令,您也该去休息了。这一路总是在让大家休息,就是自个儿的身子不管。”

陶骧转身,瞪了路四海一眼。

四海跟在他身后笑声嘟哝着:“您还别瞪我,瞧您这一瞪,眼珠儿都是红的……好歹您平时再累,太太瞧不见;今儿太太在这儿,给她瞧着您这通累,不得心疼哪……得,我不说了!”

他一个劲儿地小声嘟哝,陶骧耐着性子在前头走着。船舱里轰鸣声比上头要大些,他只觉得鼓膜更难受些,不禁一阵心烦,抬手作势就要给路四海一下子——路四海急忙刹住了话,见陶骧并没有真要发火的意思,也老实地闭了嘴。

陶骧再瞪他一眼,说:“怎么学的这么贫呢!”

路四海嘻嘻笑着,不敢顶嘴。

陶骧骂了句“滚”,路四海一看快到那舱门口了,也就听话地“滚”到自己的临时宿舍去了。

陶骧看四海的身影消失,故意绷着的面孔才松弛些。没走几步,已经到了 E002 门前,远处值班的卫士看到他忙过来,将一只布袋子双手递上,说这是洪参谋送过来的。陶骧接了,开门进舱。

静漪果不其然歪在床上睡着了……他轻轻关好了门,过来将布袋子放在桌上,弯身看看静漪——她的小腿垂在床边,鞋子还箍在脚上,身上只盖了他那件薄上衣,显见起先是打算坐在这里等他的,就是不自觉地便睡过去了呢……他很觉得愧疚,该告诉她不必等的。他工作起来,时间哪有定数。这一整晚,她来回奔波,也该累极了。

陶骧轻轻叫了声静漪,见她没有反应,伸手替她解开鞋带。

带子绕在脚踝上,解起来有点麻烦。他很耐心,好容易解开,轻手轻脚地将她的腿托到床上去。她的小腿有点凉,他手托着,轻轻握了握。白皙柔腻的肌肤贴在他手掌上,令他心神稍稍一滞。她的腿一动,他以为她醒了,不想她只是挪动下她那毛茸茸的头,又继续睡了——他不禁好笑。她应该是喝了点酒的,不然不会先是在上舰时步子不稳、后来又那样的活泼……他手伸到她颈下,托了托她的头颈,抽出毛毯来给她盖至肩膀。她雪白的手臂被毛毯遮住了……这一弯雪臂,白到极处;微微透着肉粉色,着实诱惑。

陶骧呼吸有些重了。

他坐了下来,顺手抓了把折扇在手中,摇了几下。

这椅子与床之间空间很小,他的腿长,一坐非要斜一下身子不可,不然便容不下了。这让他也觉得局促别扭……真奇怪,她没来的时候,他在这里凑合着休息,也不会觉得这儿是这么的小,舱顶有电扇和换气扇,他更不会觉得闷热的很。这会儿,他的额上简直要渗出汗来……他看到静漪那雪白的面上泛着好看的红晕,似乎是越来越红,怔了下,探手去摸她的额头。

并不热。他放了心,手却没有立即放下去,而是在她额上停了好一会儿,才缩了缩手,手背顺着她的额角往下滑,扶着她的下巴颏儿,停住了。

他倾身过去,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正当他要撤身的时候,静漪睁开迷蒙的双眼,揉了揉,柔软的手臂绕上陶骧的颈子,轻声说:“你可回来了。”

还在半梦半醒之间,她的声音是柔婉低哑的,却比任何时候都具有勾人魂魄的力量。

陶骧还没有应声,静漪抬了下巴,亲了他。

第485章 番外二:思君迢迢隔青天 (三十九)

她的手臂勾的他的颈子牢牢的,下巴搁在他肩窝处,片刻,侧了脸,亲亲他胡茬丛生的腮、耳垂,轻声说:“真想你啊。”

陶骧弯身定在那里,略抬了抬身子,看她。

她水汪汪的眼,在薄薄的镜片后,闪闪发亮。

他伸手将她的眼镜摘了,亲在她的眼上、唇上……但是他没有再进一步的举动,只是很温柔地亲着她。缠绵的亲吻,让两人的身体黏在一处,温度也渐趋一致。

静漪下巴一抬,躲开陶骧的亲吻,轻轻笑着,想静静拥抱他,可他轻轻啄着她的唇,让她唇上痒痒的。

过了一会儿,她说:“不要闹啦,好困……就……睡吧,好不好?”

这床可真的窄,但也不是容不下紧紧拥抱着的两个人……不过他是习惯独占一方的人,哪怕在床上。每次都是她主动侵占他的位置,那样会害他别扭好久……她想想就要笑,轻声说:“我如今真是信,你没有吃不来的苦头。”

这样简陋的条件,也没见他挑剔。从前也是仗打到哪里,他就去哪里。风餐露宿是常事,从没有听他抱怨什么。落了一身的伤,也是默默地忍痛。

静漪望了陶骧。他没什么明显的变化……发际的银线并没见了宽,人也不瘦,还是一样的结实强壮。就是眼睛因为熬夜变发红了。

“你看你的眼睛,都熬红了。以后……得空就打个盹儿。现在离天亮还早着呢,睡一会儿吧……”静漪挪了挪身子,让出半幅铺面来,容得下陶骧侧身躺卧了。

陶骧扶了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这仿佛是箭在弦上而不得不发,却被她硬生生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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