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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漪觉察他身体的变化,脸上又烧起来,可仍嘴硬道:“谁让你……”
“怎么?”陶骧问道。
“让你……”她刹住了话头,点着陶骧挺直的鼻梁,忽然就卡住了他的颈子,用力地晃着,说:“让你这个坏蛋……装醉骗人……”
陶骧捉了她的手,说:“就是我骗人,你也别痛下杀手,你可知道格斗术一招致命,都是按着这里的。”
静漪发觉,自己下手没轻没重,果然刚刚是按在了陶骧颈上要害处,“我不是成心的……”
“不是成心的?”陶骧点着她的鼻尖儿。
“就是成心的又怎样!坏蛋……”静漪抽出手来,这回照着他身上肉多的地方捶。“大不了算我谋杀亲夫!”
陶骧笑起来,将她搂在怀里,任她捶着他的肩膀……这花拳绣腿,只当是打情骂俏了……等她打够了,慵懒地蜷在他怀里,他才蹭了她的发顶,说:“今晚我怎么能烂醉如泥?”
静漪轻哼了一声。总觉得他这句话哪儿不对,仿佛不像句好话,可是一时之间,又说不出什么来……她一定是倦了。还是,看着他,她就会变笨呢?
“傻瓜。”陶骧看她这样子,将手掌印在她额头上,揉了揉。
“你才傻……”静漪这回反应倒是快了,拉下他的手来,瞪了他。
两人脸对着脸,歪在同一个枕头上,孩子气地斗着嘴。
“嗯,这说到傻么,”陶骧也眯眯眼,从枕头上挪过来几寸。静漪向后撤了几寸,不然陶骧的鼻尖儿都要碰到她的了,她就看不到他的眼睛了……“你竟然敢说我是傻姑爷,嗯?”
静漪吐吐舌尖,心知他既是没醉,她嘟哝的那些话,自然是都听到的……可是那会儿看起来、哪怕这会儿看着,他就是傻啊。她想到这儿,又不禁来气,再攥拳捶在他肩上,说:“我要说你便是不服气的!你真是傻得可以……哪儿找你这样的实在人去……姥爷和父亲一齐被你灌醉了……都不知道让着些,以后他们不待见你可怎么办?”
她说着,两道柔亮的细眉果真蹙到一处来,像是的确在为他发愁似的。
陶骧好笑地看着她。
像个小孩子,自己喜欢的,也巴不得人家都喜欢呢……他念及此处,心里极畅快。过了好一会儿,似是要享受下这种暗暗的欢喜,他才说:“你才是傻子。”
静漪嘟着嘴。
陶骧拨开她额上汗湿的刘海。她额角的胭脂痣,在暗暗的灯影中显露出来,他指腹触着那痣,微笑着,说:“我早就说了,姥爷就是不待见你,也不会不待见我的。”
瞧着他自信的样子,静漪哼出声来。
“不信么?”陶骧微笑着问。
静漪团着手指,在他胸前打着圈儿,慢条斯理地说:“姥爷哪儿有那么好哄……就是父亲,若不是这次事出紧急,怕也是难得同姥爷见一见的……牧之?我有事和你商议的。”
陶骧正听着静漪说话,见她郑重地望着自己,点点头。
“姥爷姥姥虽答应转移到后方,依姥爷的性子,自是不会同程家住在一处,少不得另觅住处……按理说他们跟着咱们是最好的,可也没有这个道理。我想先同你商议……”静漪看着陶骧。
陶骧了解她的想法。
眼下她与母亲和遂心留在沪上,租界里是安定些的,但她工作繁重,若是把外祖父母再接到身边,恐怕她会更辛苦……不过不让她照顾他们,也是根本不可能的。
静漪的脾气他太知道,是不会以自己为先的。
他虽心疼,还是说:“他们跟着咱们,自然你是放心了,也应当应分。不过咱们也得听听父亲的意见,再有,更要紧的是听听姥爷和姥姥的意见。我怎么听着姥爷话里的意思,是愿意去西南的呢。现在的形势,当然是大后方更为安全。就是你……”
静漪听到这里,知道陶骧要说什么了,她忙掩着他的口,说:“你又要发表演说了……母亲很能帮助我的。我平日里那么忙,家里常常顾不得,遂心全是母亲在带,我们都很好。你不用挂着我们。我会见机行事,一定不让她们有危险。”
陶骧无奈,暂时沉默。
静漪想了一会儿,说:“姥爷能去大后方更好。我虽想他们,但知道他们安全,也就安心了。”
陶骧望着她——她平躺在他身边,轻声同他念叨着、商议着事情……多是琐碎的小事了,也并不是非要他拿主意的,但想让他知道,她们眼下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日常都会发生些什么。关于母亲、关于遂心……遂心有多么乖巧懂事——他自是知道遂心的乖巧懂事的。
他的宝贝遂心嘛……
“我们再给囡囡添个弟弟好呢,还是妹妹好?”静漪忽然问道。
陶骧没出声。
“嗯?问你话呢!”静漪见他闭着眼,仿佛在欣赏音乐似的,对她的问话显然心不在焉,便碰了碰他。“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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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骧低头,含着她的唇,吮了好一会儿,仿佛是要把这个念头给她吸走。
她果真呼吸困难起来,他才放了她,低声道:“现在想都别想。”
静漪恨恨地握了拳,翻身将被子全都裹在身上,往旁边一滚。陶骧身上一凉,笑着过来扯被子。静漪就更将被子裹得紧些,偏不给他。陶骧索性将她连人带被子都抱进怀里,道:“回头我着凉了,你还不是心疼?”
被子还是被他扯开一角,他钻进被底,将她立即搂紧。
不过这么一会儿,他身上带着寒气,皮肤也微凉,静漪果然有点后悔,也就不说话了。
陶骧笑着。
她瘦嶙嶙的,肋骨根根分明。
他的手指弹琴样地在那里轻轻敲打,并且果然哼起了曲子……静漪轻轻按住他的手,曲子便戛然而止,可那音韵仍在她脑中回旋……
“静漪,”陶骧反握着静漪的手,“我知道你的心。”
静漪头动了动,没有回过脸来看他。
陶骧从她柔软下来的身子知道她已经不那么恼了,便说:“你想不想知道,我第一次见姥爷的情形?”
静漪愣了下,这才回过身来,问道:“什么?”
陶骧躺好,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静漪瞪他一眼,无可奈何地躺了过去。
两人规规矩矩地靠着,被子也盖得整整齐齐的。
“说呀。”静漪催促他。
陶骧嗯了一声,说:“倒也不算是正式拜见……”
因为知道就算是正式递拜帖求见,冯家也不会允许他登门拜访,他也便没有那么办。除却冯孝章的身份,和冯家门第高贵的缘故,只因冯孝章断绝父女关系一项,同女儿有任何联系的人,都已经被隔绝在冯家门墙之外。
他那时从关外返回,本该直接回兰州,却不顾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