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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敲开门的。”陶骧说。

静漪心想,慈济的门禁向来严,这人还不知道用了什么招数把门叫开的呢。她有心问问,但是她看他疲乏的样子,却问:“有时间休息一下吗?是不是马上要走?”

陶骧还没回答,路四海马上说:“程先生,司令上午还要去开会,这两天得去徐州、南京……司令一宿没睡了,不是,好几宿没睡了,劝都不听的。”

陶骧皱眉。

静漪看了陶骧,说了声你等等。她进病房去看了看陶夫人。见她无恙,告辞出来,便对陶骧说:“你到我那边休息一下吧……洗洗澡,睡一个钟头再走也好。”

陶骧看了她。

他这是第一次看她穿着医生袍……洁白的袍子十分挺刮,让她看上去又独立又硬朗。

其实他该马上就走的,但是也不是非走不可。

静漪走了几步见陶骧没跟上来,回头看他,催促道:“走啊。”

他果然跟着她去了她的办公室。

路四海也跟着过来,在外面小梅的办公室里找到沙发便躺了下去,根本连多余的话都没说一句,不一会儿就打起呼噜来。

“瞧这都困成什么样了。”静漪说着拿了条毯子出去给四海盖上,回来看陶骧也坐了下来,样子比四海好些,可也是完全不想动弹的模样,知道他也疲累至极了。“不顾着自己也顾着些同僚好嘛?真真要把跟着你的人也熬坏了。”

陶骧听她抱怨,没出声。他看着静漪在他面前走来走去……她纤细的小腿在窄窄的裙摆的束缚下,步子细细碎碎的。

静漪很快给他准备了点心和热茶,放在面前,说:“先吃一点垫垫。洗澡间有热水。洗好了出来就有早点吃了。想吃什么?”

陶骧说:“都可以。”

“那我就看着准备了。”她说。

陶骧点头。

他一时坐着没有动,她等在那里,看了他。办公室里温暖极了,洁净而又宽敞,可是她在这里,仿佛会将这阔大的空间变得充盈起来。

“很累吧?”她轻声问。

他摇摇头,终于还是起了身。

静漪看着他往洗澡间走去,那宽厚的背膀,因为疲乏,显得有点僵硬,可他身形仍是挺拔直立的……门关好了,过了一会儿,才传出水声,她转开眼,赶忙去给他准备衣服和早餐了。

陶骧洗好澡出来,换了静漪拿来的衬衫西裤。虽然是临时准备的,却正好是他的尺寸。他一出浴室便闻到香味,看桌上有牛奶和面包、盘中吐司上已经涂好了黄油。

她正在煮咖啡,看看他,说:“吃一点吧。你要睡一下,就别喝咖啡了。”

他坐下来,看着她——她靠在桌边,等着热水烧好。她脱了医生袍,穿着贴身的羊毛衣裙,人显得温柔娇媚许多……他额上在冒着汗珠子。

静漪回过头来,又看了他。

陶骧有点坐立不安。

她不动声色,将水壶拎起来,放在一边,先舀出咖啡粉来预备着,留意着陶骧——他转头找着自己的衣服,看到挂在衣架上,马上起身去拿了,往口袋里一摸,发现口袋空空如也,不禁怔了怔。

额上汗珠滚下来,陶骧舒了口气,把衣服挂回衣架上,一回头,就见静漪站在他身后。虽隔了镜片,她望着他的目光仍甚是锐利。

“找什么?”她轻声问。他满头是汗,而身子有些发颤。

他皱着眉,刚要开口,就见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来,亮给他看。

他脸色一变。

“找这个?”她问。

他脸色一变,伸手要拿回来,被她躲开。

“你用了多久了?”她又问。看着小盒子里的针剂,“随身带这么大剂量的药,你这是……你知不知道这种药物长期使用会上瘾?”

陶骧缓了口气,额上的汗往下流。但是他没有回答静漪的问话,转身离开她两步,背对了她。

静漪停了停,绕到他身前。

她没打算这样放过他。

他看着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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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色十分严峻。

“是不是身体里的弹片的缘故?你该动手术,以绝后患,而不是靠这个镇痛。这是饮鸩止渴,后患无穷!”静漪说着激动起来,“告诉我,你用多久了……这针剂国内没有,从哪里来的?”

陶骧冷起脸,说:“你别管这些。”

静漪忽然间火冒三丈。她拿着药盒,在陶骧眼前晃了晃,猛地将盒子打开,翻过来一扣,药瓶和针管噼里啪啦落在地上,药瓶和针管碎成一片。她脚上的漆皮鞋立时踩上去,使劲儿跺着……这样剧烈的动作之后,她气喘吁吁,抬起头来看着他。

她总闻到他身上清冽微苦的药水味,不知他在人前若无其事、人后又是怎样忍受着身体上的痛苦不堪。

她心疼得一阵紧似一阵。

如果吗啡能把心的绞痛纾解,她愿意把药盒子里这些都打进心里去。

可这一定是暂时的。

她望着他,说:“戒掉。”

陶骧额上滚落的汗珠子她不是没有看到,他疼得身上肌肉在痉挛她也不是没有看到……她更清楚地知道,他是不能这么下去的。

陶骧看着她,说:“这是最有效的法子。等我……”

他还说着话,忽然间眼前人影晃动,静漪微凉的双手扶上了他的颈子。陶骧一愣之间,静漪翘起脚来,柔软的嘴唇便贴在了他唇上……陶骧揽住了她。

她的亲吻火热至极,缠绵痴迷。他脸上沾了她的泪。泪也是滚烫的。

她终于放开他,看着他的眼睛,说:“立即戒掉。”

她温柔的手扶在他肩上。

隔着衬衫她能摸到伤疤。她还记得他这里有疤。而她还不知道,他身上还有多少新伤……她抚着他的胸膛,感受到他心跳的同时,也感受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太剧烈了,简直全身都在燃烧。

“我帮你。”她坚定地说。她伸出手臂,紧紧搂住了他的腰。“我帮你,牧之。”

“静漪……”他开口,低低地唤她。

她没有让他说下去,而是再次吻上他的唇。

待陶夫人可以出院回家静养,静漪才安心带着遂心去南京。一下火车,静漪便看见了一身黑的之慎站在站台上。她心里莫名地就有些发紧。

“小舅舅!”遂心看到之慎,先跑过去。

之慎将遂心抱起来,看看静漪,说:“上车吧。”

车子停在一边。

上了车,站台上的人多,他们等了一会儿才让司机开车出去。

之慎见静漪沉默着,自己也只和遂心说着话。静漪看出之慎还是很高兴的,便问道:“父亲身体好些了?”

之慎看她,说:“好些了。”

“我本来应该早些过来的。只是遂心祖母突然生了病,耽搁了这些日子。”静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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