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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石壁上的千佛洞,她们从这头走到那头,乐此不疲。
静漪正从桥上看着下面清澈的河水,听了这话点头,说:“当年选址,想必也是很仔细的。倒是流传到现在,这些东西保存得不易。”
已经来了两日,由看护千佛洞的道士引领去参观也有两次了。住在这附近不论是读经的修士、拓印的金石家、还是研习壁画的画家都有不少,多数都是好的,也有为了所谓研究前代壁画剥掉几层后世画作的,让人看着痛心。
“牧之昨日是认真生气的吗?”无瑕微笑着问道。
静漪点点头,说:“他也无可奈何。几十年前王道士便想让朝廷重视这里,还不是一次次让外国人占了先机?”
“我看他生气,倒不光是为了这个。”无瑕挽了静漪,思忖着,“你知道东北的事?”
静漪点头,说:“听说一些。”
“若是无垢在这里,她许是能把事情说得头头是道。这些我不懂。不过碧全也常说,日本人在东北日久,俨然有分疆裂土之势,长此以往,恐怕将来华夏处处不得安宁。”无瑕轻声说着,摇头,“当然是不容他们如此下去的。”
静漪停下来脚步,不远处跟着她们两个的近侍也停了。晨光中他们灰色的军制服挺括得体,越发显得英武……她也不是没听到陶骧同金碧全的议论,寥寥数语,已听出他对东北军乃至更上层姑息养奸的愤怒。
“似乎索长官更担心的是日益壮大的白匪。听说近段时间又要下令剿匪的……”无瑕皱起眉头,似乎也很为此烦恼。她静漪若有所思,又微笑,“过两日我们就走了,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离家一久,想小贝贝了吧?”静漪微笑着问。
“可不是么!不过还数刚离家那一两日最想念,这几天倒好了。”无瑕也微笑着。她靠在石栏上,对着初升太阳的方向,“这里宁静,我倒有了再怀一个娃娃的心情。”
静漪怔了下,才呀的一声叫出来,“二表姐,你这话说的,还以为你是三表姐……”
“又没有旁人听见,怎么,跟你还不能说么?你又不是没有成亲……”无瑕看她脸都红了,取笑她。“你想想这里清净,人心无杂念,每日用得又清淡。我看碧全这两日都神清气爽,瞧着他都可爱了些呢。”
静漪待要说什么,无瑕反而拦了她一下。
“嘘!”无瑕笑着,指了指桥那端,“他们来了。”
第356章 不静不羁的风 (十二)
静漪不用回头也知道一定是陶骧和金碧全来了,且不去理会他们,倒先忍不住笑起来。无瑕揉着她的面颊笑嘻嘻地说:“舅母整日挂心你,头一样就是这件大事。你倒是早些让她放心的好。”
“这有什么好挂心的。”静漪嘟哝着。腮被无瑕揉的粉中透红,热乎乎的。
“这种事,当然是娘家妈妈要比婆家妈妈着急些的。”无瑕低声说着,看一眼走近了的丈夫和表妹婿。“这三两年我看牧之样子没怎么变,倒是你变了些。那年夏天在今雨轩,碧全介绍我们认识,那天我想,他就是陶骧啊。好是真的好的,还救过我们。可是我们的小十和他真不怎么相配呢。那么小,还那么单纯。”无瑕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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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漪呆了下。
无瑕不期然地提起那一日。
已经有很久不曾想起那个时候来了,就是这样提起来,她也只记得一派混乱的景象……耳边最尖锐的一声响,是什么东西碎了。
她抚了抚手腕。
无瑕看了眼她手腕上的金镶玉链子,说:“总觉得那么多波折不好过去,最后也还是嫁了他。”
“二表姐你今天感慨特别多。”静漪说。
无瑕无声地笑着,河边的杨树,叶子沙沙作响,充盈着耳廓。
她扬了下手,同丈夫打招呼。
金碧全笑眯眯地,正与陶骧说着什么,看到妻子和静漪在等着他们,笑着问道:“在说什么,怎么我叫了你好几声,都不理睬?”
静漪看着这位斯文俊秀的表姐夫,忽的想到无瑕刚刚说的话,极力忍着笑,叫了声姐夫。
无瑕便笑道:“哪里有什么主题,不过是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你们二位忙完了?”
“每日都是那几样,例行公事罢了,我的好说,倒是等了牧之好一阵子。”碧全说着,同妻子走在一处,看了陶骧。他同公司往来讯息,这几日都经由陶骧随行的电台收发,很是方便。
静漪看看碧全和无瑕,无瑕还是苗条美丽的样子,碧全却稍稍有些发福,显然是养尊处优的缘故,比较起来,同他站在一处的陶骧,则高大而精瘦,就很不一样了……陶骧见静漪着意打量自己,眉一抬。
静漪挽了他手臂,转脸看向无瑕,问道:“二表姐,还去九层塔吗?”
“去呀。”无瑕拉着碧全。
无瑕爱上了九层塔中那尊佛像,日日都要去拜的。
“那就去呀。”碧全笑着,同妻子走在前头。
他们沿着桥过河,转过一道弯,又过桥,远远地便已经看到了九层塔。此时太阳初升,淡淡金光铺在高高的崖壁上,洞窟一个个的,深邃而美妙,很有让人逐一一探究竟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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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漪和陶骧走得慢些,无瑕回头看看他们,碧全则看了她,问:“我说夫人,就算十表妹是仙女,表妹夫是美男子,日日这么看着,也便寻常了。夫人竟是完全不会生厌,余实在佩服。”
无瑕瞪他一眼,说:“难怪人人都说银行家最无趣。你才言语乏味,令人生厌呢。我恨不得日日看着小十呢。”
碧全哈哈笑着,点着无瑕,只是摆手。
无瑕想起什么来,拽了他手臂一下,问道:“什么事,你们来的这样晚?”
“哦,还真有点事。不过不是我,是牧之。”碧全压低声音,正色起来。见无瑕皱眉望了自己,说:“不过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牧之刚刚收到电报,被索长官钦点来任省主席的是费玉明。”
无瑕停了片刻,才说:“果然么……牧之说什么了?”
“他是不会说什么的。我看他是在意料之中。不管是谁来,不过是个棋子,起到掣肘的作用即可。西北军坐大,索长官忌惮不是一日,三番两次借机削弱,没有一次不是反而更强。”碧全说。走出好一会儿去,他同无瑕都沉默着。“费玉明此人,同他共事过的无不了解其为人。最是浮夸,刚愎自用。索长官和三哥未必不了解他并不是最好的人选。可是旁人谁不知道来这边任职是很难办的,推脱都来不及,唯独他。用他,总比没人可用要好;更比用了与陶家盘根错节、联系深广的强些。”
“此人不好相与。他那夫人我也见过一两回,嚣张跋扈,十分可厌。”无瑕皱眉,“我须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