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1
的。他挑着表链提起来一看,原来是搭扣松了。
这东西她似乎是不离身的。落下都不自觉,可见刚刚是有多么的心慌意乱……
下了车,马行健问道:“七少,十小姐的东西还在后面车上,是不是给送回庆园?”
陶骧点头。
马行健正要招呼人,就听陶骧又叫他。
“把这个拿到亨得利紧一紧搭扣,一起送过去。”他将怀表交给马行健。
“是。”马行健接了怀表,“七少,晚上段家的舞会,金小姐说她会去。”
陶骧却问:“二少奶奶昨晚上是不是说明晚她要在家设宴招待远遒和碧全夫妇?”
“是说过。还问过您要不要去?要是去的话让您请十小姐一起。”马行健说。
陶骧沉吟片刻,说:“知道了。你去吧。”
他这才想起来,原本今天他是要问过静漪明天晚上有没有空的。
看这样子,起码这些日子她是完全没有心思的了。
“姑爷。”正在门内让人擦拭门上那碗口大的铜钉的怡园总管事程大安见陶骧回来了,恭敬地问候。
陶骧点点头。
自他进了怡园,自程大安往下,一概的称呼他“姑爷”。
起初听不惯,这几日下来,竟然也顺耳多了,并不觉得太别扭。
他一路往里走,想着事情,程大安陪着他,到正房坐下之后,上了茶,给他交代着这两日的安排。
无非是婚礼筹备的各项事宜。在北平不过是简单的仪式和宴客,住在怡园充其量也不过两三个晚上而已,程大安却样样细致。从他做事,就知道程家的规矩有多严。而且程大安对他甚为尊重,并不因他年轻而小视。
只是他听着程大安说,心里却难免添几分烦躁,还不得不耐着性子听下去。
幸好他的机要秘书岑高英这时候进来禀报道:“七少,大帅电报到了。”
第121章 如玉如晶的雪 (三)
陶骧接过电报来一看,原来父亲是通知他在下个月初九在京举办婚礼。回家之后再办,时间定在二十六日。
紧靠年根了。
想西北此时已是冰天雪地,北平虽冷,毕竟是两个样子的。
电报被他放在桌案上,静默地坐了片刻,见程大安仍侍立在侧,说:“日子定在腊月初九。”
程大安一听,满脸喜色,道:“恭喜姑爷了。眼瞅着日子就到了,我得紧着把事儿都安排好,省得到时候哪些样数不周全,就不好看了。姑爷放心,我安排的人都是办老了事儿的,一定漂漂亮亮地把婚事操持好。姑爷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下去了。”
陶骧点头,说句有劳。程大安打了个千儿,慢慢退下。
门一关,陶骧看岑高英一眼,料着他还有电报要呈上,果然岑秘书又递过来两份电报。
陶骧一看,加急加密。
两封电报读完,他眯起眼,突然“啪”的一下拍在桌案上,站起来,说:“给我要城防司令部电话。”
岑秘书见他脸沉的什么似的,转身拿起听筒要电话。
陶骧又拿起电报来,反复看了两遍。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B?u?页?不?是?ī????ü?w?€?n???????????﹒???????则?为?山?寨?佔?点
……
陶骧离开良久,静漪还站在走廊上。
图虎翼见静漪脸色难看,小心地说:“十小姐,我就守在外面。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静漪说:“辛苦你了。”她着实认为陶骧这样的安排多此一举。但想想他在车上的举动,简直杯弓蛇影,倒好像处处都有人暗算他们似的……做这样的安排,在他想来是合情合理、考虑周全的意思。
她猛然间想到顾鹤,不由得眉头一皱。
“应该的。”图虎翼说着,看静漪锁着眉,像是被七少气着了的样子,往后撤了一步。
W?a?n?g?址?发?布?页???f???????n????〇??????????????m
静漪打开手里这个沉甸甸的锦盒,里面原来是一枚半月形的田黄印章。她取出来一看,阴刻的小篆是“程静漪印”四字。三点水的漪字似会流动,立意布局和刀工都甚好。她想这应该是婚礼上签章要用的了,他提前给她带了过来。她倒是真没想到他居然连这个都准备了新的……静漪摸着印章。有点涩涩的,天冷,养印的蜡都化不开。
“这是大少爷亲手篆刻的。和七少那枚拼起来是个圆。”图虎翼见静漪看得颇仔细,脸色和缓了许多,趁机解释道。
静漪把印章收好。
陶家大少爷……二少陶驷和七少陶骧都是远近闻名、如雷贯耳的名号,这位陶家长子她却闻所未闻。
或许是她从没上心的缘故,到此时未免显得孤陋寡闻了。
她向图虎翼点点头,转身回了病房。
宛帔仍旧坐在沙发上,等她进来,劈头就问:“照相的时候,跟七少爷闹别扭了吧?”
静漪一呆,不知是哪儿被母亲看出了毛病,转眼就看向秋薇。
秋薇慌忙摇头。
“你看秋薇做什么?不用人说,我只要看你的眼神态度就行了。”宛帔叹口气,看着静漪,“七少爷听说我病了,马上就来探望,就冲着这一点你也该和和气气的。”
“娘,上床躺着歇息歇息吧。待会儿要检查身体很累的……”静漪不想跟母亲议论这个。
宛帔也知道她的心思,还是把话说完:“眼看就要嫁过去了,你还是这么着,倒叫我怎么放心?”
“娘还说不放心我,现在是娘让我不放心。”静漪听得心里难受,脸上却浮了笑意,说:“等医生好好给娘检查过,我看了结果再说。若是娘不好,我是不离开娘身边的……”
“娘要一直不好呢?”宛帔问。
静漪脱口而出:“那我一直不离开。”
“傻话。慢说我的身子骨没那么弱。即便是,你也没有一直守在我身边的道理。你迟早是人家的人,怎么能这么任性呢?”宛帔声音柔柔的,总似有几分疲惫。
静漪钻进宛帔怀里去。脸腮紧贴着宛帔的身子,似乎能听到母亲那负荷沉重的呼吸声似的。她闭了眼睛,母亲裙子上绣的金线梅花碎碎的光芒刺的她眼睛疼,“就任性……”
宛帔无声地笑着,抚摸着静漪粗粗的发辫,好一会儿也不说话。
“小姐,让太太上床靠一靠吧,这么坐着多累。”乔妈在一边提醒。
静漪抬了头,宛帔看着她,笑问:“你当你只有五岁么?这么撒娇,让人看见,哪儿还像个马上就要出门子的大姑娘?”
“我……”静漪忍不住,那句“我就是不情愿出门子”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来,只好搀着宛帔的胳膊,要扶她上病床。
“你什么?”宛帔直视着静漪的眼睛,站起来。
静漪摇头。
“你呀!”宛帔戳了一下静漪的额角,坐到床上,指着锦盒道:“把那个拿来我瞧瞧,是什么好东西。”
静漪依言将锦盒给她,宛帔接过来打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