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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些许,也打量她,似乎在好奇她到底是明知故问,还是真不知。
“现在大部分人恐怕不知,但一些老臣跟老人还是知晓的——细数前朝中央王朝,北逾国祖上跟前朝乃出自一宗本源 ,虽分代数百年,但自朕登基以来,那边就一直有意打着挽回正统、入中原定鼎真龙的名头搅扰边疆的名头,甚至民间亦有附庸者,这些年没有公开提,是因为我朝兵力还算强盛,雪人沟一案出时,北逾国那边就有意重提此事,认为有优势入主中原的,可反过来,若是我朝兵力反胜之,他们也怕我们这边提起,过去收付北逾山河,统一天下。”
“你看最近谈判,他们就对此只字不提。”
“当年雪人沟兵败被占时,他们可不是这副嘴脸。”
“提与不提,在于兵力强弱,可有了玉玺,意义大不一般。”
其实这些都是隐秘,民间朝堂都不敢提的事,提及了就是大不逆。
“玉玺传位,能让朕定天下之心。”
珩帝坦然谈及政治,态度和暖,但目的明确。
这也是实情,珩帝并未撒谎,也不是苦肉计。
对于家国大义而言,玉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他也看穿了言似卿的内在——她并不愿意让家国重蹈乱世。
言似卿抬眸,对视珩帝。
如果她是青凰,或者手头有玉玺跟宝藏。
提前投诚,他或许会允诺放过一马。
——————
那她是同意,还是拒绝?
她有玉玺,还是没有?
外面的动静起伏,蒋晦已经到了,有人拦着。
再拖一会,可能会动干戈。
这是绝境。
对于一个母亲,不可逆的绝境。
最终。
屋内寂静被打破,言似卿低声。
“我没有那些东西,尤其是传国玉玺。”
“如果有,早该用它做些什么了,一如陛下所言,现在并非您动手的最好时机,已经拖沓太多年了,其实对拥有玉玺的青凰太子何尝不是如此,如果他有玉玺,又能证明自己乃帝后唯一的孩子,投靠北逾国,借兵起势,乱我朝内政,远比现在的局势利于他,就算不当叛国贼,前朝旧势力尚存,当年兵败陛下之手的其他封地之主势力也尚存,他一起来,一呼百应,也是极大的势力。”
“他没有这么做,就说明真没有玉玺,也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
“而不是等现在——陛下坐拥的天下正在鼎盛之期,兵力强盛,人才辈出,朝野也算一心,并无奸臣沟壑,就算有些肮脏乱象,也已经被陛下狠心铲除了,上下都知您的决心。”
说的是祈王冽王这些人。
“陛下,于内,您已经没有敌人了。”
珩帝:“是吗?外面那位,你的夫君,你说他现在是想当你的夫君,还是当朕的敌人”
他的反问有些轻飘。
言似卿:“您有的,只有子孙后代。”
这话也是他说的。
他有的是子孙后代。
一语双关。
对于帝王,子孙后代可以是敌人,也可以只是子孙后代。
细数历史,其实两者的处境都取决于帝王,反而不在子孙。
珩帝默然,一时未能反驳。
跟聪明人私密交谈,可以畅所欲言,也总是鞭辟入里,杀人诛心。
但言似卿也说了:“陛下有令,自当遵从,陛下派人去接我的女儿就是了。”
“此前我不愿,是因为我也是多疑之人,总觉得您迟早要杀我,不似陛下有的是子孙后代。”
“我,只有一个女儿。”
“她确实是我最大的破绽跟软肋。”
珩帝盯着她,眼底翻涌深沉。
——————
蒋晦大步而来,已经轮不到廖元兄弟拦截了,潜藏的内卫阁领跟魏听钟都出面了。
但肯定拦不住他。
蒋晦步伐未停,哪怕已经察觉到附近危机重重,袍子亦随着长靴步伐飘动。
直到.....
哗啦啦!
附近屋檐出现弓箭手。
全都瞄准了蒋晦。
“不可!”
“天呐!”
廖元兄弟吓得要死,才知道自家早已被内卫弓箭暗队布防。
而这也意味着——帝王已然做好了随时射杀某些人的准备。
生死,一念之差。
屋内,言似卿也察觉到了弓箭手的动静,看向珩帝。
珩帝面无表情。
而外面魏听钟皱眉,瞥过内卫大阁领。
些许.....
蒋晦还是上前一步。
内卫大阁领皱眉,额头也有冷汗,举起的手势一时不敢动。
蒋晦再近一步。
魏听钟也上前一步,拦住了他,也挡住了箭矢锁定的角度。
“殿下。”
蒋晦盯着他,握紧了宝石短剑——他送给言似卿的,但言似卿嫌重,没拿,又回到了他手里。
“让开。“
魏听钟低声:“陛下不会。”
蒋晦:“我知道。”
“但我怕万一。”
魏听钟神色动容,直到蒋晦突然拔剑。
疯了?!
魏听钟正要阻止。
内卫阁领:“殿下放肆!”
突然!
拔剑的蒋晦只是用剑刃对着掌心一划。
血肉反绽,热血滚烫。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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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受伤了!!”
魏听钟跟廖家兄弟高声呼喊。
蒋晦跪了下去,魏听钟等人见状直接让开,而蒋晦对着地面。
额头触地。
门打开了。
言似卿一眼看到蒋晦跪在那,手掌之下满是热血。
他这么骄傲的人。
现在像是毫无尊严的蝼蚁。
她一怔,脸色苍白许多,嘴唇有些颤,忍着了。
身后,珩帝看见了,脸色也不好看。
“没出息。”
他低低嫌弃,斜瞥言似卿。
“还不去?”
言似卿跨过门槛,走到蒋晦跟前。
她的表情有些苦闷,似乎生气,又似乎不是。
蹲下去,揽了他的脖子。
不说话。
蒋晦避开一手的血腥,单手揽住她的腰背。
呼吸颤抖在她脖颈上。
他也会害怕。
——————
珩帝站在屋内,隐在昏暗中,冷眼看着,但负背的双手微微揪紧,有些走神。
也不知在想什么。
等两夫妻都离开了,他才对魏听钟说:“他们很般配,是吗?”
魏听钟愣了下,说:“是,非常般配。”
“朕倒像是昏君了。”
魏听钟:“陛下是为帝国考虑。”
珩帝嗤笑,“朕为难前朝国后,如何逼迫她,不耻如斯,你是亲眼见证的,装什么蒜?”
魏听钟无言。
“可惜,她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