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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放肆嘲笑她,低眉顺眼忍着了。

“外面有管事的来报,说您之前约定今日午后来处事,是否继续?”

说到这,小云又在忍。

言似卿漠了漠,有点郁闷,但弱弱说:“改期。”

哈哈哈。

小云实在忍不住了,笑出声来。

言似卿嗔怒她一眼,无奈,放下根本看不了一点的账本,身体疲软卧靠在软垫上,闭着眼休憩。

真的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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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蒋晦精神抖擞得好像还能再打三场战役似的,大中午的还在练长枪!

但从管家那得知言似卿原本约定了管事来对账,他挑眉,没说什么。

等人一走,他的脸上尽显刻薄嘲讽。

竟能让她以为她在婚后次日还有余力办公理事?

沈藏玉?

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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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夫妻自有一段独属于他们的小日子,不过蒋晦差事多,兵部跟朝堂都有,总要出门。

但总也回来很早。

太早了。

早到言似卿以为这人也就是去登个名儿就渎职跑人了。

“最近那么清闲么?”

还是怕帝王猜忌,避开了胜仗后的利益分配,故作清闲。

她没问全,但确实意外。

蒋晦眼神隐晦,嘴里回答:“其实本来也没什么事,能人多,总不能什么好事都让我摊上吧。”

言外之意似乎默认了言似卿的猜测。

言似卿也没说什么,毕竟这事也不奇怪,陛下总归是那多疑的性子,蒋晦能急流勇退也挺好。

但!

他一天天的....缠着她。

言似卿回过味来了,有些一言难尽,不许他白日胡闹,好在他也答应,只是尽量陪着她。

也不是非要贴着,就是总在能看着她的地方,能搭把手的地方。

不烦人....

直到晚上。

她就觉得自己仿佛进了妖精窝,要被生吞了。

这般肯定不行的。

言似卿虽能忍,但实在忍不住了,也不藏着掖着。

终究在成婚第七日夜里,手指点着小郎君的眉心,要与他定个规矩。

“不能这样总欺负我。”

她好郑重,蒋晦以为自己犯了大错,有点慌,小心翼翼贴了她脸颊,“怎么了?我没有啊....都听你的了。”

听什么了?

一到晚上就胡作非为。

言似卿无奈,手指拉扯他耳朵,“你是武将,我只是普通女子,若老这般,我还能做事么?”

她从前可从未在白日频频犯困。

“你也尚年轻.....克制些....”

她也不好将这种事挂在嘴上提太多次,也算委婉了。

蒋晦自然明白了,神色惨烈了许多,似不愿,又不敢在这种事强迫她,迟疑了好一会,“要么,我带你习武?”

言似卿:“......”

她笑了笑,意味深长一句:“要么,我们先分房?”

蒋晦吓哆嗦了,忙不跌应下,“听你的听你的,以后我克制,咱们来日方长,细水长流哈....”

“娘子莫生气。”

“对了,詹天理那案子,真结束了?”

他问,她挑眉,两人目光对视着.....

成婚归成婚,但有些事始终是存在的。

只是言似卿自己不提,蒋晦也不好问。

比如昭昭,他不能问她的打算,因为只能配合,现在狭城那边他的人只是看住了城,孩子不在他手里。

但他很奇怪——她似乎没有把昭昭带到长安的意思。

这让他心里很慌。

一个母亲不可能完全撇下孩子,只要条件足够,也一定要跟孩子相守。

任何男人都是次要的,甚至不值一提。

是因为长安局面未定,还是,她另有打算?

比如,从未准备留下来?

因为这种恐慌,他不得不先提起詹天理这些事,再去确定她的想法。

别的都可以。

撇下他,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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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言似卿看人很准,虽一度被蒋晦所震惊,但那是对其前面的几次抉择而震惊。

她无法将之与凡俗庸碌共列。

因为不瞎,能看到他的耀眼光辉。

但,他现在亲昵于她身上,彼此亲密甚至于不分彼此,难以启齿。这般,她再看他,不管人心深处隔着什么,她依旧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胆怯与小\心”。

百年难见,三朝代而独一的天之王将,这样的人物,沙场上何等果断凶狠,怎么会胆怯又小心呢? W?a?n?g?阯?f?a?布?页?í??????w???n?2?????5????????

除非怕失国。

除非怕失人。

唯二,无他。

她静默些许,没有抬手去抚对方眉眼,而是推了下对方的腰,这是近日来他能懂的意思。

抿抿唇,他退开了。

身体分离,她倦怠,但也发出细微的呼吸,像羽毛一样撩过他的骨架,每一寸都在撩拨。

他忍住了,认真看她。

言似卿的手搭在身侧,努力忽视身上残留的亲密余韵,只平和一句,“人都已经处死了,案卷若封,从司法上来说,便是大理寺要翻案也难如登天。”“除非陛下有意。”

当前这个结果完全顺从君心,也利于朝堂稳定,百官也不愿再起干戈。所以不会再有变故了一一至少不会动摇了尘的身份。现在时局已经进入了下一个阶段。

“我,可能还有一位太子叔叔了。”

蒋晦似笑非笑,眼底却没有任何温度。

朝堂之上的变动,那些官员的躁动,他都心知肚明,尤其是原本深藏在冰川之下,并未被前面三位王爷的党争败落而牵扯出来的投机之辈,其中一大部分要么因为隐藏太深而未被发现,要么因为上面不愿意大动干戈而未被追究,人家也未必反省回头,其中不少都攀附了了尘那边。他主动跟言似卿提到了这事,甚至不吝告知一些人的真实身份。原本这算是极机密的事,既暴露了他的野心跟情报底子,也暴露了当前朝局内核。

言似卿从头到尾都未询问此人关于帝王之位有何感想,也不问夫妻利益一体,他们要一同做些什么。

这事,本来就很敏感危险。

她不介入他的前途。

他这么表态,似在加剧他们之间的"联系”。言似卿知道他的小心思,不点破。

“皇位自古属于帝王,陛下的想法自然是很重要的。“她懒懒一句。却说到了点子上。

蒋晦本来就通她心心思,两人在正事上总能想到一块。“确实,皇爷爷想给谁,就给谁,做孙子的,除非不孝,不然还真不能说些什么。”

言似卿:“殿下算是孝顺的孩子吗?”

蒋晦:"自然。”

言似卿想到了宴王最近的沉郁,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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