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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冲突,让她自己送上门。

突然,宫人来报。

言似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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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院,花园众多。

珩帝没有选择私密的殿宇召见言似卿,选的是敞开的、露天的某个花园。

虽是小雨,但也有雨中观花的闲情雅致。

这花园本来也不是寻常宫人可以去的小花园,它有来处,甚至位于帝后寝殿等所在的内院区域。

言似卿走过皇宫各处,看到花园门口偌大碑石上的刻字,顿了下,没有多言,在宫人带领到达此地,看到了魏听钟。

两边颔首示意后,言似卿目光往内,瞧见了穿着龙袍的威严男子。

帝王,年过五旬了,将近花甲之年,但体态雄武,又因为蒋家世代体格高挑,如今看着还很高大英武,发色也只是掺杂一些花白。

双目。

一家三代似乎传承相似,威冷显贵,看人时,入骨三分。

但也分人,她记得宴王看自己母亲的眼神,跟看别人的眼神大不相同。

而她最早觉得蒋晦这人混账,看人顽劣刁钻,后又林中鹿、火中焰一般....

人与人,会变,什么都在变。

从无恒一之事。

普通人如此,帝王更如此。

但他依旧是让人心悸恐惧的至尊形象。

他怎么变都可以。

别人不行。

她要行礼。

帝王抬手,“不必。”

站在柱子边上看顾周遭的魏听钟一愣,垂首的言似卿看不清表情。

但抬头,对上帝王居于身体高度而俯视她的审视目光.....

她告知来意,提到了赐婚,提到了自己无法顺从这场婚约的缘故。

本来就不合适,不容于宗室,也不是正经的婚事。

珩帝:“海富贵,大食国那位,多久了?”

言似卿:“许多年了。”

顿了下,她补充:“早于从雁城来长安之前。”

就是早于认识蒋晦。

魏听钟知道这是言似卿在跟蒋晦划清关系。

因为人人都知道她不可能在与人定情后,还跟蒋晦纠缠不清。

珩帝沉默一会,道:“年少方艾,其实也正常,朕并不觉得这是大事。”

他也不提自己赐婚的谋略,只在审视言似卿后,慢吞吞一句。

“你跟你母亲好像不太像。”

魏听钟:“.....”

言似卿:“草民可能更像我父亲。”

这么一说,还真是。

徐君容外表偏浓色,妩媚,昭昭明烈一些。

她冷。

言似卿身上有一种美玉无瑕但又修炼圆满的疏冷端庄。

高智近乎妖冷。

言阕,也是偏清冷美玉的好样貌,当年风靡长安,不少世家贵女都趁着点小病就要去太医院找这位新掌院。

珩帝:“朕记得,他那年从外巡查太医署回来,你那会应该还小....外面地方不比大城方便,你小小年纪随着你父母到处辗转,辛苦了吧?”

言似卿:“那会,年纪很小,都快记不住了。”

珩帝:“多小?”

言似卿:“路都走不稳当吧。”

珩帝:“那很可惜,朕自打入主天下,竟不似曾经那般自由去处了,天下各地风景尽可阅览,还想从你嘴里知晓一些那些故地的风景,却没想起你那会确实很小,哪里记得住一些不好的事。”

言似卿:“让陛下失望了,但小孩子,确实也记不住身边事,只觉得父母都在身边,被护着,也不觉得如何。”

后来不被护着,就是人没了。

也没什么可说的。

珩帝:“朕派出去的先锋斥候查过所有言阕去过的地方,似乎在你两岁那会,生了一场大病,他到处找药,但那会巡察之地偏远落后,正经药房都没有,纵然他是当世名医,当时也非常艰难,现在想来,也是朕之过,给他的差事过于寻哭。不知道那样的疾病是否对你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言似卿愣了下,仔细回忆:“好像没有,陛下不必自责,但母亲后来提过再有什么偏远之地,父亲有职责在身,可以去,我跟她就不必跟着了,后来一概如此。”

珩帝轻描淡写一句:“可怀疑过是朕灭你家满门?”

给他们倒茶的魏听钟眼帘低垂,神色不变。

倒茶的手都没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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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似卿坐在那,目光相对。

安静了好一会。

魏听钟手指曲起,不确定这位聪明过人的言大人会如何回答这致命问题。

是绝口否认,还是....

她说:“言家只是医官,如果能让陛下动怒毁家灭族,那一定是大罪,按照律法,结果也不会有什么偏差,只是是否被定罪的区别。”

“若草民说,真是这般缘由,陛下真要灭言家,当年那个结果对我母女反而是好的。”

简直逆天,大逆不道。

传出去,她会被弹劾处死,那些老古董就能用唾沫淹死她。

孝道为重。

珩帝都跳了下眉心,略古怪看她。

言似卿低垂眉眼,语气很淡,“如果陛下下令,言明言家罪名,抄家灭族,那现在,即便我跟母亲幸存下来,恐怕也只是极卑贱的下场。”

“生不如死。”

“陛下也应当考察过我很久了,肯定也知道我骨子里仍旧是个商人,权衡利弊是本能,若是一切都有因果缘由,我不会回头作茧自缚。”

她本来就不是寻常人,所思所想与人不同。

否则,她活不到现在。

珩帝喝了茶,“你家能牵扯上的,无非是你祖父当年帮朕照顾过英王生母。”

“那一场大火,本王挚爱惨死,刚出生的英王失踪,查来查去,背后是你祖父帮了忙,把孩子救了出去,那你说,能灭言家的人,是朕,还是当年的罪魁祸首?”

宴王之母,元后。

剑指宴王。

珩帝盯着言似卿,眼底深沉,“你会用你手头那富可敌国的财富为他们父子做利刃吗?”

问题,一个比一个歹毒。

比赐婚还歹毒。

而且每个问题里面都有很深的套。

所以归根究底对言似卿的反复无常跟试探,还是因为她手里的钱,以及自身才能?

担心她为宴王府所用?

魏听钟总觉得哪里不对。

言似卿:“陛下,我也只是一个俗人,赚钱是为了吃饭过日子,其次就是在不耽误我自己的前提下,让天下人也能吃饱饭过好日子。”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

她有时候说话过分坦诚,因为极端的坦诚,近乎犀利。

也不提是否信帝王提的“灭言家满门的是元后一党。”。

珩王点点头,“那甚好。”

“朕为帝王,也该是这般目的。”

“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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