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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淡然,淡然走在染血的走道中。

李鱼皱着眉,神色不太好看,低声说:“好复杂危险的人.....”

也毫无底线。

这算什么?投靠一个算计一个?只为攀附最高权位。

难怪连妻女都能毫不犹豫抛弃。

这种人,太可怕。

简无良冷笑,“太贪的人,迟早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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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已经提前验证在谢氏。

谢氏的雍容古老宗庙中。

长老们汇聚一堂,但第三次让一个女子入内。

历史上只有三次。

谢氏家主跟这些长老听完事情大概,也看向跪在地上的十几个老头跟一堆谢氏心腹。

这些人,都攀附了泠王。

跪着,坐着。

而庭中唯一站着的也只有谢眷书。

她今日一举之力,主动掀起这场风波,主动进攻,尽显狰狞的锋芒。

最后开口。

“太贪的人,未必一无所有,但介入党争且失败的人,一定抄家灭族。”

“现在,唯一能救谢家的人只有我。”

“诸位长辈也没有其他选择了吧。”

“你们摇摆犹豫多年,都不愿意承担择选失败的结果,也无侦察真相的能力跟勇气,反正现在已到绝路。”

“那不如让我承担了这风险。”

“诸位等结果就是了。”

坐着的人集体变了脸色,不少族老甚至神情有些恍惚。

他们想到了另外两位女子。

谢后,宴王妃。

现在又加上了一位谢氏女子。

谢氏,似乎这百年来有点古怪,代代....阴盛阳衰得很。

甚至其中显现的女子之大才都远胜过许多当事男儿豪侠。

他们无奈,却又感觉十分复杂。

额,总比一个不出好?

细算来,出人才的频率还不低——三位女子也只是间隔四十多年。

相当于十几年出一位。

当然,最小的这个肯定不能跟前面两个相比,可,她似乎在蜕变,以可怕的速度蜕变。

门窗紧闭,这些腐朽的老头子们似乎嗅到了参天新木破土而出疯狂生长的野心气味。

他们甚至清楚——谢眷书没有在温泉别庄那会提前把这些被收买的人提前处理掉,也是在等这样一个机会。

谢家不走到这样的绝路,这些人不犯如此巨大的错误,就永远摇摆不定,她不反击,不争斗。

那最后被牺牲的也只有她。

————

谢容在外面等待,过了一会,门开了。

他得知了家族命令。

那些人,全部处死。

他们腾出来的位置跟权力,谢眷书掌权安排。

谢眷书走出,身后尾随仆役。

整条年轻后族聚集的走廊,他们的目光全都尾随在这一位嫡长女身上。

一位他们原以为只会“联姻”成显贵王妃或者联姻失败而被舍弃的女子。

古老的走廊,摇晃的灯盏,茂盛生长的花草,白日流光。

柱子上百年前涌现的英豪们提名落字,一个人都是在史书上留下顶级荣耀的存在。

她像是走过辉煌的历史,也见证着历史的更迭,更像是走上一条权力之路。

她正走在这条路上

谢容直接跟上了,亦步亦趋,“姐姐,姐姐....”

谢眷书炖顿了下步子,让他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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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似卿回家吃了饭。

宴王府果然无碍。

那禁军也只是以调查案情真凶的理由包围,理由是保护。

并未入府搜查冒犯。

等宴王回来。

禁军就撤了。

小小一波切磋,吓坏了文武百官,但帝王父子跟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轻描淡写的。

“所以,大理寺现在关了三位王爷?而且还都是重罪,甚至可能会死?”

徐君容表情复杂至极。

言似卿纠正了下,“一个不是王爷了,是庶人,也只是圈禁关押直到死。”

也只是?

徐君容小心翼翼,“那老三会死?”

言似卿:“嗯,必死。”

徐君容:“老四呢?”

言似卿喝着炖得清甜的瓜汤,“这个不确定,得看其他宗室跟王宫大臣们对他好感如何了?”

我女儿真幽默啊,还好感。

怀渲这些人怕是恨不得把这两位王爷都生吞了。

不过她们这刚聊天,管家就来报了。

皇宫那边出了大事。

又怎么了?

管家无奈,委婉道:“怀渲公主哭着要上吊。”

“说是因为两位哥哥的胡作非为,她的清白受损.....”

“她不想活了。”

言似卿喝汤的动作顿了顿。

众人的表情都有点古怪。

言似清没忍住,笑了笑。

这怀渲公主.....也是个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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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渲公主以一己之力把这些宗室的不满跟大臣们心里的恶感引出来了。

弹劾满天飞。

人嘛,党争是为了利。

现在利是半点没拿到,先要死,还是这种极不体面的染毒之死。

这两位王爷的手段也忒歹毒邪恶了。

谁不怕啊?

都说君主显贵,天家无双。

臣子也是人,这俩王爷,一个赛一个不把人当人,那万一将来他们这些当臣子的得其不满,是不是就能用这种毒秘密祸害,毁掉整个家族?

大臣们恐慌啊。

见怀渲开了头,他们就跟上了。

但他们都收了笔——都没提到那种毒。

因为,这种毒一旦被百姓知道,还出自王爷密谋,那绝对不利于朝廷跟皇族。

所以.....所有人都在等帝王做决定。

——————

关中城。

谢眷书回到这,以谢氏的代理人配合了调查。

调查什么?

了尘。

她不知此大师到底什么来历,值得泠王如此费心戕害他,但让她内心更觉得诡异的是——帝王对这人的调查力度似乎很深。

都不下于对言似卿的反复试探了。

都快掘地三尺了。

而且更古怪的是如果按现在的调查,了尘绝对是被污蔑的,他无比清白,那他十四日那天到底做什么了,始终不肯告知内情?

嘴巴跟被缝死了似的。

一番调查后,终于找到了——

“这什么?”

“好像是烧香祭拜,这里还有烟灰。”

“纸钱?”

“了尘,在祭拜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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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

简无良第十八次来看这人,坐在桌子对面,看到戴着镣铐的了尘憔悴了很多,皮肤苍白,却依旧显得清润如玉。

好看的人,再憔悴狼狈,也依旧像是跌落凡尘的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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