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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鱼他们一开始就对此人不满, 并未有多余耐心,何况真有什么冤屈, 凭着眼前嫌疑也足够用拿他回大理寺再细细查了。

这里就显出了——没事不要随便得罪办案人员, 是人都有三分火气跟偏见,你怎么能确保自己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是公正不阿的包青天呢?

这世道本就是不公平的。

他们对陈絮怀有高高在上的偏见时, 何尝没想过有朝一日一旦自己坠入不利的境地,那大理寺门人们也是可以在手中权力范围内, 把刻薄发挥极致, 让他体会到什么叫投告无门。

尤其是李鱼,作为办案人员,年纪轻轻担任司直官衔,还是女子之身,定然比一般男子还要优秀才可打破世俗偏见跟官场桎梏, 自有侦查之能。

她已经数次体会到了这些刘家子面对自己时的散漫跟轻视,完全不像其他男子门人那样让他们忌惮一些,这很微妙,有时又很明显,她察觉到了。

本也没什么。

但他一旦犯在她手里,那就得有点什么了。

“关起来。”

“回去好好查。”

李鱼淡淡说着,其他门人就把刘广志一把拽起。

官场上的,向上客气,服从强者,向下,要让他们多和蔼可亲,那是绝无可能的,毕竟他们这些复杂查凶案的,太慈和根本压不住场子。

当她没脾气?

这次,连脑子暴烈的刘广志也察觉到了对方的恶感跟权威,因为其他门人摁压他的时候,力气有点大,还怒斥消停点。

反过来,他被欺压了。

言似卿连看都没看,低头整理了下袖子,眉眼似芍药明丽,有带着三分药性。

只要是药,对凡人就是有作用的。

她也跟李鱼一样,有自己能欺压的对象。

“别碰我,别,我不是....这个女人她明明是自杀的!”

她不干净,她染了脏病,这个贱人...她自己无颜苟活才自杀,她....

“呜呜呜....”

上面的怒吼都没能开腔,因为言似卿抬眸了,食指一横,比对在唇上时,小云秒懂,直接上前一把塞了一团布,把人嘴堵住了。

免了此人大吼大叫,声音传到外面埋坑地边上那些村民耳朵里。

言似卿这才看向气得燥红脸、呜呜呀呀怒骂刘广志、手头比手势都来不及的陈絮。

她这辈子倔强,但残疾就是残疾,在最需要为她姐姐辩证清白的时候,她没办法开口,她想要用手语解释,但别人却大多看不懂,也没耐心去懂。

还嫌弃她麻烦。

这时候,她有巨大的孤独跟无助。

远比年少残疾后人生断崖遭遇的痛苦更甚。

就好像她姐姐的尸体一样困在了暗无天日的古井里。

可她,泪流满面,看着言似卿。

她还是看到了光,因为眼睛是好的。

世人也有好的。

刘广志也说不出话了,跟她一样了。

真好。

陈絮看着言似卿,想说话,也改了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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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不是,我姐姐不是....

言似卿没让她太辛苦,只温柔道:“我知道。”

“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既有线索能证明你姐姐绝对没必要自杀,因此敢去大理寺击鼓鸣冤,又为何数次都没有直接跟我们坦白实情。”

这也是李鱼几人心里狐疑的,甚至怀疑陈絮糊弄他们。

不过李鱼看言似卿不问,她也就不问了。

“当时我想,应该是你本以为是审讯时可以隐蔽交谈,比如跟这位李司直告知内情,可你没想到大理寺直接出案刘家村,现场人多口杂,你就不敢说了。”

“因为有辱你姐姐清誉,人已死,你要的是真相,雪她冤屈,报仇雪恨,而不是给你姐姐雪上加霜——你知道人言可畏。”

只有爱亡故者,真在乎她的,哪怕名节是虚无的东西,也要细细斟酌,举步维艰。

就好像言似卿自己,为了徐君容跟昭昭,她也得常年谋划,步步谨慎。

陈絮在忍,但还是流泪,只是没有出声,连连点头,嘴巴都抿得直直的。

蒋晦此刻明白了,看向那条厚裤子。

是....染病了?

原来如此,难怪他总觉得不对。

但他毕竟是男儿身,不好意思往那方面想,只觉得陈月此人古怪。

现在才知道陈月需要穿这么厚的裤子遮掩,是身体有疾,怕被人发现,怕被世人侮辱。

那刚刚刘广志要辱骂的话一定非常难听,涉及女子清白。

甚至指责陈月红杏出墙染了脏病芸芸,要么就是说她染病后绝望痛苦,所以才自杀。

这些都是他的辩驳之词。

但言似卿不想听,也不愿意让别人听,然后在谈及案情时候,不论死者亡故真相,于此也会肆意侮辱。

这就是人心。

所以她夺走了他的辩驳权力。

他不需要说,她知道如何让他不必再说。

“这世上病症千千万万种,人人都有,大病小病的,稀松平常而已。有些病,是携带而不发,触及才加剧,有些病,是有些人自己染着,传给别人。”

“真正爱去逛青楼,也在那边赌博玩乐的人是你,染了病的人也是你。”

“你该不会以为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是天生长得丑吧?”

言似卿给了李鱼一个眼神,李鱼打了机灵,立即让其他同僚注意防护,也连忙吃了大理寺配置的药丸保体,别染了东西过来,再看那刘广志,那眼神就更不对了。

他有病?!

刘广志听到了,他愤怒,但口不能言,呜呜呜大吼。

无人在意他。

李鱼忽然想到了什么,“啊,言姑娘,您是在看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有病,不对劲,可能导致陈鱼之死,所以才参与此案的吗?”

言似卿:“差不多。”

言似卿不是医师,但她的水平比太医院的都高,早在第一眼瞧见刘广志。

望闻问切。

她望了对方气色,也闻到了藏在邋遢汗味之下的气味。

“他不爱干净,衣服长期不换,指甲盖藏有赌博污垢,肩头处却有脂粉沾染,想是女子倚靠其上,搭着肩头才沾染上的。”

“赌博时,身边女子亲密倚靠助兴,助人忘乎所以,钱财尽失,这一般是青楼赌坊的手段。”

综合这些,她既知道这人很可能不仅是个赌徒,还是流连忘返青楼、不修干净染有脏病的废人。

但看其他刘家子与之接近的样子,似乎不知,不然人人忌讳,怎么可能亲近。

固然这种脏病,也是男女情事时最容易染上。

但...也难说。

男子之间若有口液等亲密,一起吃食,亦有可能。

言似卿当时就隐约觉得此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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