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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他把银两藏在了山中,制定藏宝图作为标记,而后带军回归,避开暴雪天。”

“可惜,他后来拿下了雪人沟,掌握了整块地界,也没能找到那批饷银。”

这是为何呢?

乌呼鹤云这个名字一出来,在场三人神色都复杂了几分。

简无良是因为知晓此人如今已是北逾国第一军侯,当年执行雪人沟任务时,其年龄也不过十五六,也是少年小将,比同样年少上战场扬名立万的蒋晦大了不少,当年雪人沟一事少年成名,如今近三十,已是名声赫赫,威逼北境,一直是本国的心腹大患。

蒋晦是因为对方跟自己经历相近,在两国之间,他们也是有些宿敌之意。

周厉所想差不多,只因他们都属于兵武行当,年龄有差一些,但毕竟都不大,也都成年,涉及家国厮杀,怎可能不知对方威风。

“我本以为他是既拿下了雪人沟,又夺走了大批饷银才升迁如此迅速。”

“没想到他竟也错失了饷银。”

“那夺走饷银的人....”

周厉惊讶之时,却被简无良点醒,“别忘了严光雪他们是怎么死的,不就是被人用藏宝图勾引——这小册子上有严光雪等人的记录,他们是得利者,但最大的利,也是他们一手炮制这个计划的最终目的就是饷银,那计划肯定中,肯定不可能让利给北逾国,这对他们没好处,除非他们通敌卖国。”

周厉神色突冷。

若是通敌卖国,那他那畜生弟弟的事就过不去了。

蒋晦瞥了他一眼,“大雪可以预判,那段时间本就是雪期,要塞才会到货一批棉袄御寒,但大暴雪乃是天灾,再有计划也不可能预判北逾国的军队会因此被耽搁,而不得不将饷银藏匿山中,除非,其队伍中有他们的内奸,两边勾结,我猜,按照原计划,北逾国的队伍拿下雪人沟中的三千兵将侯,夺走饷银,按最快脚程既过雪人沟走白芒林。”

“那边应该蛰伏着东陵侯这类武将势力。”

“里应外合,既拿下饷银,又拿下军功,一举双得。”

“可惜,天降意外,北逾国失去饷银,按如今血案结果,严光雪他们也没得到饷银,否则不会对此念念不忘,轻易上套——那唯一的得利者就是那位蛰伏北逾国大军内的内奸,因为只有他能第一时间处理这个意外带来的结果,比如知道饷银位置。”

“而且饷银一失踪,他自己也肯定暴露了,两边都不是人,恐怕现在早已隐姓埋名,既不被严光雪等人找到,也不被北逾国掌控。”

“三十万两饷银也在其手中。”

这确实合理,而且应该就是真相了。

简无良点点头,“现在报复严光雪陈开志等人的是赵玉这个复仇者,他肯定不能跟这个内奸勾结,毕竟后者也是始作俑者,可他们都知道真相,也许也在找这个内奸跟这批饷银。”

蒋晦:“不过,本殿下好奇,沈大人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呢?这些年隐姓埋名查出来的?”

沈藏玉温吞儒雅,虽沧桑,但不怯弱,只对视着蒋晦,缓缓道:“兵部驾部司郎中曹尔信,我一开始是被他举荐入兵部的,一直把他当做恩人,能给我报效家国的机会,对其敬重有佳,但后来他染病,我带着工作前去看望,询问一番后,去他书房寻找司内转运账目,越看越不对劲,因为这些账目都是新本,似乎拓印重写过,这本不合规,我再仔细查看,发现往前十数年的一些账目都模糊不清,还有直接断年代了。”

“我回头查了一些事,确定那时正是雪人沟的案发之期,最初只是疑心,后来接触了曹睿此人....此人不如曹尔信老辣阴险,他很快就被我套出了一些内情,只因他们倒卖的上等物资需要过路子换成银钱,他们自己是不能亲自操办的,曹睿既是可信的下手,他也能直接对上雪人沟那边的转运之事,再倒卖洗掉源头,最后卖给南方的商人。”

“我家既是南方,更是经商者,知晓南方商运内情,几番暗查,确定了真相,再针对曹睿去得账本.....本顺利,奈何曹尔信终究疑心重,已经怀疑上我,可我那时已有军功名望在身,他不能轻易杀我,于是运作人脉,将我调遣上前线.....这才有我战死之事。”

这就是过去的事,以及证据来源。

沈藏玉拿出了账本,被检验过乃是真的,而且这些事不难查证。

曹家叔侄可都没死。

抓,查!

沈藏玉很沉稳,认真从容,有明确的目标,忍辱负重,慷慨而向阳。

这类人,仿佛也是能配得上言似卿的。

蒋晦眼底复杂,简无良也改观了不少,“沈大人这些年辛苦了,中间可有联络过朝中要员,上报陛下呢?“

沈藏玉表情微窒,似乎难言之隐。

哦,简无良也不好说什么。

估计是都知道那些人背后的背后,其实就站着如今赵玉案中唯一没死的“目标”。

祈王。

沈藏玉:“我不敢。”

当年那些人如今都身居要职,背后的人又该多强大?

“位卑言轻,不能得见天颜,也不认识多少大官阁老,更不知谁人可信。”

“诸位,我只有一次机会,若是所托非人。”

“那一切就没能回头了。”

如今可见他的谨慎是对的,因为以祈王的身份,当年就算事发,也早就有人出来顶锅,罪名轮不到他头上。

本来这些事就不可能为他亲自操办,不会留下证据的。

所以,哪怕东陵侯等人被查,始作俑者也能逍遥法外。

这对沈藏玉来说不够。

“而且,一旦失败,我死了也就罢了,却付不起其他代价。”

“抄家灭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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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护我家上下周全?”

那会确实无人,沈家门庭卑微,在长安一众权贵眼里,如同蝼蚁,谁会为他们庇护?

言家比起沈家都高了好些,不也一样。

蒋晦看着他,能顺着这人面上复杂与忌惮,联想到言似卿当时已在沈家,为沈家夫人,若是抄家灭门。

她就算不死,也会按律被贬为.......

这里谁也无法容忍此事,可若是命运使然,他们并不认识这位才刚生女,远在雁城的言少夫人,谁堪庇护?

也许,人生唯一的境遇,就是他们但凡不守德行,随那些狂浪官员一般去那些地方狎妓。

会在那遇到她吗?

蒋晦面色沉冷,手掌之下,椅子扶手竟被内力按压出深沉的指印凹痕。

这比直接打碎椅子还可怕。

边上的若钊看着心惊肉跳。

而沈藏玉留意到了,眉心微动,垂下眼。

审讯室内一时安静。

过了一会,简无良才说:“这些我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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