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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的,也只有叨扰这里了,还请贵客容纳一二,体谅三分。”
言似卿一向不爱跟官场人打交道,因受制于身份之别,何况对方还是大理寺少卿,她正斟酌。
后头公主怀渲那边的茶室有人出。
“原来简大人认为我宴王府在这四方院里面是最可欺的一方?”
蒋晦语气不带善恶,只凉凉锋利,跟他的身段姿态一样——手掌是抵着腰上剑柄的。
简无良转身,对蒋晦躬身行礼,“下官见过世子殿下,下官愚钝,下官不解,下官知殿下在这,但您不是跟谢九公子一起的吗?”
“而这位....言公子?”
“也是跟殿下您一起的?”
简无良棺材板一样的脸色就没变过,揣着明白装糊涂,也是告知他们——驿站的事,他都知道。
还明晃晃揭露出来了。
言,公子。
很有趣又意味深长的称呼。
但情报既是飞鸽传书也不至于这么快,驿站当时也被蒋晦把控,不止于此,所以这简无良能知这么多?
言似卿跟蒋晦对了下眼神:押解林黯回长安的若钊等人可能跟刚好出长安的大理寺一行人对上了。
基于调查职权,肯定转交了大理寺,那简无良从中知道细节也不奇怪。
后面那谢容若有所思,看看蒋晦,又看看里面的言似卿。
“怎么回事?简大人,您这话我怎么听.....”
蒋晦是难堪的,这种难堪不是因为简无良或者谢容,而是他越过这些人,一眼看到言似卿....这人面上无波无澜,只在听到这事时,放下了毛巾,眼看着就要行礼致歉。
蒋晦先一步冷言冷语:“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现在不是都知道了?”
“知道了还问?”
“看来两位处境也没那么糟,一个逃婚,一个解不了案子必死无疑。”
“对吗?”
气氛一下子沉凝下去。
宴王王府处境再怎么样,也只有那一条路失败了才可能死。
但别人可不一样,他们那漫长的人生中——随时可以任何原因任何时间各种死。
看戏的怀渲都安静了。
她大抵没想到蒋晦态度如此狠绝,一点余地都不留。
堪称雷厉风行。
大理寺跟谢氏的面子都不给。
而蒋晦抬手,手指指了下谢容,“绑了,送回南晟。”
若钦等人当即走出。
谢容脸都绿了,不由低语求饶:“我错了我错了,表哥放过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好奇....”
简无良抬眸,但很快低头,再次行礼。
“殿下息怒,是下官糊涂,这就....”
后头传来言似卿平静一句。
“后者躺着的那位病情严重吗?进来吧。”
蒋晦一窒,眼底闪闪,终究没有阻拦。
他跟言似卿都看出来了——大理寺有备而来。
而简无良后面的大理寺门人飞快带着担架往里面一松。
啪嗒一下。
一截东西掉落在地,滚了滚,带着一股味儿落在言似卿靴子边上。
断臂,烧焦的断臂,还因为湿了雨,带着一股腥焦腐味。
怀渲瞠目,尖叫出声,后大骂简无良放肆!
谢容后退好几步,抱着柱子好像要上树,后面贵妃家的人乱成一团。
言似卿一动不动,抬头,看向简无良。
后者表情沉稳,但语气歉意。
“抱歉了,言公子,也没那么严重。”
因为没有病情,只有死因。
他要看看这人能不能查出点什么。
毕竟,驿站那边以及前面许多情报都在说明——这位言家幸存者,非同小可。
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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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晦因为看出言似卿对这个案子的态度, 而没有阻挠干预,但隔着四方中环的露天雨幕,看到敞开的厢房内,那不知是谁的尸体跟她同处一室。
若非必要, 谁爱跟这种跟鬼神之说招惹上的腐尸掺和一起?
她那么爱干净, 体面周到, 但因为这一系列的意外而舟车劳顿,不断因为这些是非而处理要案。
到了这里,亦如是。
理由只是简无良提出的:只有她,是他不怕得罪的。
其实更像是在说:越近长安,越意味着他不能对她的安危是非说了算。
这也是他当时理解她改变主意不去长安的原因。
她不是不信他,只是看到了天子脚下终归是帝王心说了算。
蒋晦为此静默,神情幽深不知在想什么, 言似卿也有不懂他的时候, 但更多是不想去懂,克制试探。
只有他的那些下属才能察觉到——殿下, 手掌始终扣着剑柄, 那剑是天子所赐,随他年少杀敌斩敌首不知多少。
它意味着“杀, 无止,权”。
殿下他......
对简无良有杀心。
屋内, 言似卿并不会过分关注某个男人或者某些男人在想什么, 她不喜欢这样,更习惯于就事论事。
事来了,处置就是了。
尸体在眼前,那就看看吧。
此前也说了,有所知, 总比无知好。
哪怕宴王跟大理寺都有拿这事来“审讯”跟“安排”她的意思。
言似卿面上平静,一动不动,冷眼俯视着地上的断臂,判断其腐烂周期跟断口内脓液流淌.....
死了一个月了,也确实是被烧死的,不论血肉断口还是肢脓腐败反应,都能对上案情死者的讯息。
现在就看死者是谁了。
也就须臾,她对上简无良如审判嫌疑人一样的狡冷眼神,回:“这是将作少匠刘大人的左手吗?少卿大人。”
门口,谢容扒着柱子看,漂亮的眉眼有些惊讶,“这位,额,言公子,你知道这尸体是刘大人的?”
简无良说了吗?还是这人深不可测,竟能预察到大理寺的动静。
说实话,谢家都不知大理寺怎么突然运了尸体来白马寺,这可不寻常。
别说谢家不知道,似乎公主怀渲跟世子蒋晦都不知道。
这就很隐秘了,要说没有帝王指令,谁信?
那如此重大悬疑之事,这言公子竟能知晓?
公主怀渲本看热闹,人伏腰搭着窗柩瞧,眼下更敛了神色,隔窗来回看对面屋内的言简两人。
她虽尊贵,但对驿站的事不太了解,对红炎鬼火连环案也只知一些传言,所以眼下最惊讶简无良行径的是她,最震惊这位来历不明的“言公子”的人,也是她。
公子?女郎?她分不清,但还是正了神情,以为背后牵扯了什么机密,这姓言的搞不好是重大案情人物。
也只有蒋晦他们这些人见怪不怪,只安静看着。
言似卿看了谢容一眼,没搭腔,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