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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揣测,这才需要足够身份的人前去兵部调查。
宴王恐怕就接了这差事。
这也是她母亲匆匆提醒她的.....
——不要掺和这案子,否则跟宴王府就牵扯更深了,容易被拖累。
言似卿缄默,手指却撩开马车帘子,往外瞥了一眼,正看到前面骑马的蒋晦跟王府将领低声说话,神色凝重。
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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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似卿静默片刻, 柔声问了小云,“我不解,长安到底出了什么案子,闹这么大呢?”
她的母亲不知道事与愿违, 就是那一晚的暴雨, 拦了她两天, 就让王府追了上来。
这是天意。
宴王府,加朝廷,再加天意。
她不敢违逆,只能往前走了。
但尽量不掺和是一回事,如何了然事端从而避开,是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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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炎鬼火连环案?”言似卿一听连环案,正在整理食盒的动作停顿了下, 有点惊讶。
长安之地, 司法森严,尤是大理寺金吾卫等等人才济济, 怎能允许连环凶杀发生在天子脚下。
便是上天入地也得在时限内破案, 以安民心。
能连环,还动荡了水陆交运, 就说明死的人不仅多,还是权贵。
“有中都侍郎严光雪, 宣威将军陈开志, 将作少匠刘宇,仲元伯赵跃......”
小云记忆了得,一一道来这些名讳,也都带着官职跟爵位,自然都非白身, 背后多多少少也有氏族光影,尤其是洋洋洒洒十几位死者中的最后一位。
“谢文公书院学生,亦是举子周元兴。”
前面都是官员,而且都是实权官员,言似卿听着都能理解为何牵扯如此广,因为这种大范围惨死官员的事很容易牵扯到党争——假借鬼怪之名铲除异己。
可突然来一位举子,她愣了下,好在小云谨慎补充了一句。
“其父乃是长安刺史周勇,其兄金吾卫少将周厉。”
言似卿眼底有些晦暗,没等小云再补充上面那条的厉害之处,她就慢吞吞一句,“我听说这位周少将是殿前红人。”
小云惊讶,“您知道?”
言似卿:“做生意的,最怕的就是把握不准朝廷动向了,比天灾都厉害。”
她直言不讳,但小云懂。
雁城遭遇就是最厉害的见证。
小云点点头:“确实如此,那位周大人不是寻常人物,跟大理寺少卿简无良并称长安双骄,不过私底下也被称为双煞。”
她压低声音,补充:“一个阳煞,一个阴煞。”
因为两人都是帝王心腹,很多时候代天子行事,行事狠绝,朝野上下闻之变色。
这也是御史弹劾、大理寺过问、宴王一脉觉得麻烦的原因,只因这看似风花雪月的事,劳动了简无良调查,那是大是小就全看君心了。
换句话说,言似卿一旦入长安,被大理寺找上,那她第一个面对的很可能就是阴煞简无良。
那与之齐名的周元兴自然不是简单货色。
周氏本就是大族,加上还有天子宠臣,事端之厉害,可能比前面那些死去的臣子影响力更大。
言似卿:“说是连环凶杀,一概是能联系上的,死法都差不多,是被烧死的吗?还是见鬼了?”
不然也不会叫做红炎鬼火连环案。
小云:“诸死者身份不一,出身不一,死的时间也不一,白日黑夜都有,但听当前坊间跟朝堂议论总结的,大抵都是在“孤身,近乎封闭的密室场所,被烧死的,现场没有第二人痕迹,也无打斗痕迹,大理寺彻查每个死亡现场的事物,事无巨细,掘地三尺,都没发现毒物或者暗器等。””
这就很离奇了。
言似卿沉思时,小山说:“这就当做鬼怪之事了,鬼火?见鬼了吗?”
小云摇头:“红炎鬼火一说是源自第四个案子,既仲元伯赵跃死时,听说是其小妾前去送汤水,无意间瞧见后者寻常炼金修佛的丹房窗户显了人形的火光,她吓着了,叫喊之下,连着赶来的护卫破门窗,正瞧见仲元伯浑身燃了火星,在如鬼怪附身一般无声扭曲,活活烧成灰烬。”
言似卿抓住了重点,“无声?灰烬?没有灭火吗?”
府门有护卫,也有人叫喊,还能看到自家主人当时还能动弹,不管能不能叫喊,下人都会提水灭火,怎么就烧成灰烬了。
除非那火烧得不寻常,短时间内就能将一个大活人烧毁灭。
这也不太可能。
自然之火哪来这么大的效能,就是一根木头也得烧好一会才能变成灰烬,遑论人体水分充足,得烧很久....
言似卿:“是所有的尸体都这样吗?”
这就不清楚了,长安的传闻很多,小云跟那位将领自然搭不上话,可跟府内其他护卫是闲谈过的,还有若钦在边上探听。
知道案情死者身份跟大概,涉及尸体细节,那些护卫也不知,毕竟事情闹这么大,大理寺捂死了细节,生怕坊间传言更甚,惹怒了帝王,到时候死的可不只是这些死者。
小云:“要么我再出去八卦,额,额不是,再去刺探下内情?”
言似卿被逗乐,摸摸她脑袋,“不必,到底是大理寺的差事,知道个消息就好了,别的也跟我们没关系。”
但跟你们王府有关系。
她暗想。
却不知就在此时,暴雨来了。
噼里啪啦的。
好大的雨,能打死人。
马车内,小云俩人都看向言似卿。
而马车外,王府等人都看向蒋晦。
这两人也在一刹那隔着雨丝对上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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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当即停下了,得决策躲雨的地方,不然遇到什么洪灾变故就糟了。
最近的地点在哪?
回驿站显然不可能,都走了大半天了,那边还是塌方多发之地。
下一个驿站却得是深夜才能到了,也不行。
除非....
王府将领:“殿下,白马寺。”
“最近的只有白马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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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白马寺不是在山腰内腹或者山顶之地,不需要顶着暴雨爬山。
它在山脚。
但临进山的路有专门修好供香客蔓延而入的栈道,马匹马车不宜前行,因栈道木板经不得太厉害的负重,容易损毁。
再有落马入佛境是礼数。
王公贵卿如此。
包裹栈道的竹林两边如平地流淌的瀑布,胜于外面的暴雨,茂密的竹叶遮挡了狂烈的雨滴,有风,摇晃它,它挡了雨。
雨成了丝,穿天地而系绿绸。
言似卿没让小云伺候,毕竟她身量高一些,自己撑着油纸伞方便一些,不紧不慢走在湿哒哒的栈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