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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其潜伏危险。

而负责追击的一行人出自王府,也都是年轻的世子带在沙场杀出来的悍将行勇,最擅此事,马匹也远胜对方,行速比捕头刘广羽等人来得厉害。

银月参见人间事,但见骑兵追夜煞。

不出半盏茶光景就在密林往内挨着溪涧口这边追上了新鲜的踪迹,不再疾行,以免马蹄声被前面的人洞察到,进而逃散或者改变密会的计划。

于是,停,散,前锋斥候,左右翼抄尾.....

一干人井然有序飞快分开。

——————

刘广羽等人并非真正归途,而是奔着蛰伏伺机而来,如今重归此前蛰伏的林子,马蹄回踩了曾经踩过的黑泥,现在正在溪边驻扎休憩。

丘莫羽以及陈双夫妻这些犯人是被缉拿押送的,不理解既已经动身回程,有何又走偏叉路进了林子小道。

是回程捷径?

毕竟深夜了,按照正常行程,赶到府衙恐怕天都亮了,也是劳累。

但又停下驻扎过夜?

嗯?这就非常之奇怪了,毕竟这样还不如回驿站过夜,待明早再动身,何必如此麻烦。

不过这三个犯罪者都狡猾聪明,虽觉得奇怪,但为阶下囚,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在被押解中默默观察,随时警戒危险,倒是那罗高作为天罗镖行的镖主,玉佩失而复得,喜不自禁,一路情绪高涨万分,不断跟刘广羽套近乎,瞎吹胡咧。

人人都知道他必不是糊涂鬼,但也谈不上多聪明,且人嘛,大悲大喜之下难免失态,众人也只嫌他聒噪,且刘广羽一干人心里有鬼,驻扎后,一边等人,一边也不愿意直接暴露嘴脸,于是跟罗高敷衍了几句。

倒是罗高疑惑,还真问了为什么要在这过夜?

“不是要回县城?早点了解此岸?而且还带着尸身,这恐怕.....”

盖着白布的尸体就在不远处,罗高当着丘莫羽等人的面有点避讳。

开镖行的自然不怕死尸,毕竟是危险买卖,他忌惮的是这尸体乃是世家姜氏子孙,人死了也就罢了,若是尸体再有残损,哪怕案子水落石出,自有真凶丘莫羽担责。

刘广羽一伙与林黯勾结,上面自然有人,岂会在意一个镖主,不过目前局面还未定,驿站那边的变故也不在他们的计划内,只能先稳住。

他眼底一闪,“罗镖主,我们自然也是想早点回程的,毕竟人命案子非同小可,但我搜查你们驿站的时候,总觉得那俩表兄弟非常不对劲,不仅自身奇怪,甚至携带的人马也远非常人,若说是长安贵人,那我等自然是不敢招惹跟刺探的,可惜近期长安境地有诡事频发,周边诸道县已有行文密令要我们各地官府严查异常,是以,虽姜氏权重,但朝廷指令当为第一,我等怎敢耽误,于是蛰伏于此,看看那驿站是否还有别的异常。”

“但凡那俩表兄弟真有古怪,我等是肯定要出手的。”

丘莫羽对言似卿两人可谓恨之入骨,一听当即心期盼,而罗高愣了下,有点嘟囔:“不至于吧,我看那两位都是好人,尤其是那九公子,君子雅风,清贵有加,才华难掩,定出自豪族,难得还心善,没有这九公子,两个案子都难破呢......”

他对言似卿跟蒋晦推崇有加,俨然不太信两人有鬼,但也好奇长安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正要问。

刘广羽有事起身走开了。

溪涧水流声掩了很多动静,他走进林子,过了一会才停下,又等了一会。

几个带刀侍卫拥护着一位黑袍人从一颗大树下走出。

树下昏暗,看不清脸,但刘广羽弯腰行礼。

“大人.....”

另一面的林子深处,一双锐利眼盯着,些许,无声抬手,对着那边诡异谈事的刘广羽等人摆了摆。

动手!

哗啦,从各处蛰伏着的暗者全都冲袭跃出,刀锋照光!

杀!

——————

没有博弈,没有对话。

直接杀。

刘广羽一方自然有所察觉,惊愕中立即大喊。

“敌袭....”

刘广羽反应很大,显然没料到这个结果,惊慌之中喊那边差役们过来救援,毕竟自己这边也没几个人,再看对方冲出的人马,各个如山鬼一般凶悍,显然是他不能对付的。

那黑袍人倒是稳一些,蒙面黑布半面之上,一双眼阴狠盯着冲出的一干人,但也锁定对面林中蛰伏的人影,眼看着大堆人马已经要杀到跟前。

他一挥手,身后林子里窸窸窣窣出现一大堆黑衣刺客。

显然,他才是真正的有备而来。

刘广羽惊讶之余就明白了——自己这上峰猜到了他这一伙衙门差役早已暴露,对方寻迹追踪而来,想要一锅端,结果,锅里的鱼跳锅了,不仅跳锅了,还用腥气引来了大堆猛兽。

那些猛兽,显然不是己方彰临县的。

更像是专门培养出来的死士。

随着这些死士反向包围冲向王府一干人,这黑袍人眼眸微弯,略带白的眉梢毛发微微动,声音都尖细了几分。

“能让世子殿下亲自出手,是我等的荣幸,若非博一从龙天机,谁敢如此逆上。”

“但今夜,也只能请殿下.....”

他本从容,因为已经看到了追击一方人马的规模所在,己方死士人更多。

因为从容,也因为知道自己在做大逆之事,心虚,心慌,往往这般心态的人会多话。

在话中找补,也在说服他自己。

为博从龙之功,为男儿大业,为..... 网?址?f?a?布?页?i????μ???è?n????0?②??????c????

他的声音还是戛然而止了。

因为林中走出阴暗的姣立者并不是蒋晦,而是.....若钊。

穿衣打扮就能看出猫腻。

他知道自己栽了。

引来的根本不是蒋晦。

若钊盯着这个蒙面的黑袍人,通过判断对方形体身高,配上情报中提及当地紧要人物的一些信息,加上刚刚窥视中刘广羽行礼的做派,心里有数了。

“阁下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配我家世子亲自来对付,但在下作为世子随从,带队而来,所求的也不是阁下。”

“毕竟我方追击的乃是朝廷明令海捕的罪臣林黯。”

“哪怕阁下是彰临县县令,也非我等此行之目标。”

等于两边图谋的都落空了。

黑袍人、彰临县县令关量山心中一突,其实作为县令,虽然远够不上蒋晦这样的凤子龙孙,但也是朝廷官秩,本该对若钊等随从护卫傲慢三分,可真朝廷做过官的都知道天子近臣,上位者亲眷,远比上峰更可怖。

官大一级是压死人,但天龙盘卧之地丛生的草叶却能是轻易斩首自己的镰刀。

他懂,所以一看若钊这般从容姿态,俨然也不惊讶自己不是林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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