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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媳妇都防着自己儿子....啧。”
“是要给其他儿子?不都娶妻了....”
“大概是要把她卖给别人了,否则老张不会忍,那老小子,贪得很,原来那些天因为张五的死可是难受,前天看着又好了许多,怕是谈好了卖媳妇赚一笔的生意,所以没那么难过了,可真是造孽。”
“也不知要卖给谁,县城里的老鳏夫?还是咱们村的....反正我看张家几个媳妇是容不下她的。”
“别说了,客人在呢。”
不管是市井老百姓还是权贵之家,脏污的事不少,这几个妇人媳妇在里面谈事,声量不大不小,被蒋晦跟言似卿听见了。
若非想得知一些线索,蒋晦真不耐烦她们碎嘴。
屋内,言似卿却隔窗望明月,有点走神。
已成婚的妇人就像是卖了一手的商品,主人若是不想要了,或者想换人了,就可以舍,卖,转送他人吗?
沈藏玉当年是怀着什么样的志向,在自己刚生完昭昭不久就那么去了战场?
当时并非边疆战事告急之际,也非家国大义非要他去。
但凡他提前告知她一句,说他想去,其实她不会拦着。
可是他没有,就那么走了,连他投军的消息都是当地官府按律派人告知的,打了她跟祖母一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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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属们在院子里摆了小桌,相继吃食,过了门槛,敞开中门,蜡烛照光,言似卿跟蒋晦转头就能看到外面高悬月色。
但有风。
言似卿进来后,蒋晦正要拉门,留意到言似卿看来一眼,握着门扇的手顿了顿,开了一些口子,让外面能看到里面的详情,不至于误会。
不过那门扇阖着的角度,正好挡了她那边的风。
馕饼是本就携带的干粮,若无村子借宿,他们在野地也能顶饱,还有肉干跟坚果,不过入了村,青菜有了,言似卿未曾想到还炖了鸡。
满满一盅泛着黄黄鸡油的党参炖煮鸡汤味道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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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似卿看向蒋晦。
后者在勺鸡汤跟鸡肉,语气凉,神色淡,“这山路真难走,累死了,本世子要吃点鸡喝点汤补一补。”
第一碗放她那儿。
而后语气更冷了,不等言似卿推拒就补了几句,“日子紧,正事重要,外面若钊他们也都有。言少夫人可千万不要因为身体不佳或者说马上胃口不佳而影响行程,否则本世子就.....”
他打了很久的腹稿,也变得啰嗦,在此时掐了一下,还要补上:“就再杀一只鸡。”
言似卿耐心听着,其实有些哭笑不得,“殿下放心,民女还是有胃口的,也没您以为的那么勤俭持家。”
家养的几只鸡而已,这村里的人巴不得高价卖给这土大款儿。
言似卿口味也算刁,一上嘴就知道这烹饪手法十有八九是王府这等权贵之家御厨专用的秘方,不然这么短的时间吃上的鸡,很可能难以去全土腥味,哪里会这么香浓入味。
鸡肉也刚好,嫩而不柴。
她陪着馕饼跟青菜一并下饭,等吃了一半,满足了一路来劳累所需,蒋晦却有点难耐两人之间的沉默,不顾用餐礼节提起林家的事。
“林黯逃了。”
言似卿细指夹着一块嵌入芝麻香的馕饼,油酥未掉,她的眼底也未有多大波澜。
“他背后有人,通风报信或者有缉拿者手松一松,人也就跑了,也不奇怪。”
她倒是接受良好。
蒋晦:“还是太多内鬼了。”
他上报相关部门,交由朝廷正部处置,并未让王府干预,这是他的底线,但真抓漏了人,就只能说明祈王没底线。
言似卿看了看他,眼神隐晦,却没明说。
蒋晦:“怀疑我是故意的?钓鱼?”
言似卿:“朝廷之事,民女不敢胡言。”
蒋晦:“夫人没有猜错,但我也只是好奇叔叔们这些长辈对帝国的用心程度而已,你我同辈,年纪轻轻,正是学习的时候,能理解我吧。”
她一介商贾,去理解皇长孙的党争权谋?
怕是不想活了。
涉及自身安危,言似卿也只说:“殿下还年少,但民女可不小了,不一样。不过这林黯就更老辣了,据我了解他这些年卧踞狭城地区,人脉广博,能得知消息,是他主人的本事,能逃离追捕,是他自己的本事,但接下来他恐怕不会蛰伏等风波淡去,或者逃亡国外。”
蒋晦挑眉,“你觉得他会来找我们?”
言似卿:“已被定为恶犬,被喊打喊杀,主人能花心力冒险救下,自是觉得狗急跳墙也不乏上策。”
原本林黯也是朝廷武官,哪怕党争,真要投上全副身家去干那抄家灭族的大事也是不值当的。
毕竟当前宴王府依旧赢面最大,如日中天。
但此前事发,赶狗入穷巷,林黯无路可走,祈王将他放出,他想翻身,就只能冒天大的险,博一个从龙之功。
蒋晦:“少夫人知情就好,往后不要离本世子跟若钊他们太远,不然不安全,若真遇险,喊一声就是了。”
言似卿应下,客气道:“殿下慧眼,若钊若钦他们都很厉害,足以应付这些歹徒了。”
蒋晦一筷子放下,盯着她,“本世子慧眼,那你呢?”
言似卿怔愣了下,一时不明他又犯哪门子的刁钻了,但目光还是往他手腕上飘了下。
是说他的伤?
“殿下手背的伤,未处置?”
蒋晦看了手背上的划痕,这是极小的时,他都懒得包扎,上药去炎也就是了,都不需要止血,“小事,不怕留痕,不像你。”
他一说,对面喝汤的动作停下了,蒋晦脑海闪过对方肩头雪白细润,锁骨微红.....下面似有隐晦的弧度。
反应过来,他改口:“真遇到危险,你也不是非要喊若钊若钦。”
言似卿这下明白了,有点惊讶这人的好胜,再仔细一想——从沈家府门初见,到后面骑马出巷,这人出手后,到她跟前,都次次带着点脾气。
好像.....她确实常夸若钊他们,连着两位女暗客都没落下。
毕竟是事实。
可事实是,最强的也确实是眼前人。
横扫千军的少年将军气势能压过那一身金玉满堂的骄贵。
她没夸过。
言似卿琢磨这人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本性,只能夸赞:“殿下武功超绝,若是遇险,没有殿下能解决不掉的歹徒,只是歹人第一目标可能是您,我凑到您身边,岂不是让人一锅端,还不如分开。”
夸也夸了,实话也是真难听,就差说怕被他连累了。
蒋晦:“.....”
他淸哼一声,“言少夫人果然聪明懂择选,那今日那断手,这村子里的案情,你看出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