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幡上的古怪文字图样是当地人少有读书人,字体会的不多,写得囫囵模糊,字迹不好看,不是什么祭妖鬼的鬼画符或玄文。”

“黎城地界,百族多在深山隐蔽,不通汉化,多有迷信,凡有祖辈生死,以长寿老木祭祖祈福镇不明之事。”

“祭祖时,穿白也正常,他们往我们经过的林子里跑,应当是他们村子里出事了,匆忙厉害,被我们遇见....那白烟,是他们手里点燃了的香。”

言似卿细声解释,众人再看,果然如此。

“地上灰烬还有热意,这里还有纸钱。”

“这字,果然很丑。”

言少夫人为人端方雅致,不说人是非,用词还是比较体面的,其实就是字丑。

众人这下彻底明白了,不是妖鬼就好。

言似卿只是小伤,伤到的皮肉也不好在这敞开处理,那俩女暗客也知晓,只是简单涂抹了药膏,她起来后,走到冠盖茂盛的老榕树下细细观摩片刻,手指也欲挑了白幡查看....

却被剑鞘先一步挑起了白幡,送到了她跟前。

“这山里人的祭祖物什,是他们的迷信,夫人若不信,也不必这么不避讳,就不怕上面带着脏吗?”

蒋晦语气凉凉,也不看她,就是见不得她这么不小心。

言似卿察觉到这人自打下马后的冷漠,也不探寻内情,本来这人就素来乖张阴阳。

“殿下说得对,下次民女会注意。”

“但他们这里可能出命案了,我们还要去村里吗?”

言似卿一说,众人全部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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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幡还被剑鞘挑着,蒋晦上前也看了看,暗自:果然好丑的字,还鬼画符,鬼都看不懂。

“你能看懂这些文字?”

他记得这人的字迹笔力很好,显是从小精心教养过的,也博学广知。

“其实也看不懂。”言似卿看得出他在揶揄自己,“不过,这几条白幡新一些,笔迹色调却很淡,山里缺少物资,更别提笔墨了,而且这里所有白幡都是同一个人下笔的,应该是他们这里唯一识字的人了,也没好的毛笔,其实用的也不是墨,是当地一些草木捣汁混着木炭灰制造的土墨,色淡且有苦味,还化开了,制造很粗糙,而且一下子多了这么多条。”

“同时期的,如此匆忙下葬祭祖,只能是因为非正常死亡。”

“他们害怕。”

所以再出什么意外,才吓得跑成那个样子,连带着刚好路过的他们也被吓到了。

言似卿这么一推敲,众人深以为然,蒋晦知她年少经历,信任她的才能,也赞同,思虑一二后,道:“你是担心那边有什么瘟疫?”

瘟疫也是命案的一种,一下子死了不少人,当地人不解内情,只能祭祖问先人求平安。

若是有人凶杀做诡,那反而是小事。

言似卿点点头,“但入夜了,此地偏远,恐有猛兽,能入村住宿最好,若不能,也只能避开最危险的。”

瘟疫是最难对抗的,哪怕她擅医,对于深山不明源头的瘟疫病症,她也不敢冒险。

蒋晦果断,甚至堪称粗暴,“抓个人问。”

言似卿其实也没等蒋晦另外派人出去抓当地村民,不多时,就有其他下属赶回来了,还提着一个白乎乎的小短腿少年。

扔在地上后,负责抓捕的下属立即吃了药——若钊他们有,太医院那边配置的灵障丸,王府自然不缺,蒋晦这趟行程也是早早预备的,准备齐全。

扔下的小白狐已经被包围了,鞋子果然黢黑,当地的黑布鞋,现在看着都黑呼呼的,竟已十八岁,因是山里人,吃喝不够,个子矮。

若钦先行逼问,故意道:“你们此前装鬼吓人是何用意?莫非你们村是谋财害命之地?”

小白狐叫王豆豆,闻言瞪大眼,满口否认,“什么故意装鬼?我没有!!你们是什么人,还来我们村....别,别杀我,我说,我说....”

“我们就是在祭祖,就是那棵树,我们村的神树,三百多年了呢,昨天,我小叔叔死了,我们这一家的得穿白衣祭祖....”

若钦先看了蒋晦,再看言似卿,这两人都瞥了他,他继续问:“深山村落有丧葬风俗也是常理,但也才刚死,这么匆忙?而且你家人丁如此多,一下子这么多孝服,一村同宗?”

“不不不,才不是,我们这门户很多的,也算是大村,各有姓氏本宗,其实也不止我们家死了人....老李家的小儿子,张三家的大孙子,还有村长家的小孙子,加上我们家,一共四户人家都是这半个月的事儿,前面是已经下葬了的,到我小叔叔这,村里人吓得慌,这才一起祭祖问灵。”

才半个月,死这么多个?而且必然年龄都不算大,早死必是异常。

“你小叔叔多大,莫非得病了?”

“也不是....就是....落水...淹死了....”

他支支吾吾的,众人头皮一凛,以为当地有怪病蔓延,这人不敢说,言似卿却突然上前,拉了下这少年的衣领....

王豆豆都没缓过神来,呆呆看着她...直到青葱玉指从衣领下面夹出了一根...鸡毛。

原本蒋晦要拦她靠近这不知是否感染瘟疫的王豆豆,一看她手上东西,不动了,只冷声问:“你们以为这些人的死是水鬼害人,所以用家禽祭喂?”

王豆豆刚刚还迷瞪着呢,不知道这些人哪里来的,怪厉害的,尤其是这女子,一双眼好像能看透一切。

他不敢撒谎了,点点头,“是的,我小叔叔他们都是死在水中,尤其是李多谷,原本只是失踪,后来从村外的水塘浮了上来,皮肉都被啃了,可吓人了。”

“当时我们也只以为是野兽吃的。”

“后来张五也死了,尸体也很吓人....我们就怀疑水鬼吃人了。”

“后来....”

说起别人家是吓人,说起自家至亲,他一下红了眼,垂头丧气坐在地上,不吭声了。

如此一说,那就肯定不是瘟疫了。

水鬼?野兽吃人?还是人为祸?

众人其实都能接受。 网?址?f?a?布?y?e?ǐ??????w?é?n?Ⅱ?〇????5???c????

言似卿神色微缓,手指夹着的鸡毛被松开后,风一吹,淡落地面。

她不吭声。

蒋晦也不看她,已有决断:入村。

王豆豆惊讶,但怕他们被水鬼害了,说了两句,年少者,淳朴善意居多,不想害人。

蒋晦让女暗客与言似卿双骑,瞧见对方上马无碍,才飞快移开目光,但发现王豆豆还在红着脸看言似卿。

上马后,他拉了缰绳,对那王豆豆说。

“水鬼吗?”

“我们这些外来的皮肉应该不和其本地口味,像你这样年纪轻轻血气方刚的小男孩,才好吃。”

王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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