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姮抬眸,这才发现顾峪竟然不是在和她说话,而是在训斥顾家小妹。
顾青月还气鼓鼓地别着头,也没意识到顾峪在训斥她。
“你不知道你在禁足么?”顾峪凶巴巴道。
顾青月这才反应过来顾峪是在和她说话,扭过头来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一肚子委屈。
“你禁足我就莫名其妙,嫂嫂闯那么大祸,你不怪她,居然还来教训我!”
“你嫂嫂闯什么祸?你没听见圣上嘉奖她?”顾峪道:“你迄今为止,得过圣上嘉奖么?”
顾青月心里不服却又无话可说。
“我不和你说话!”
顾青月气呼呼地一跺脚,跑走了。
姜姮看看顾峪,复又低下头去,微微叹了口气。
她知道这件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平安了结,一定是顾峪在周旋。
破财免灾,输送万两白银只是其次,他一定还担下了什么难事。
且此案看似了结,其实尚有众多不清不楚的地方,比如,是何人告密,那位冯大人又为何着急忙慌地要给她定下结党营私、贪污受贿的罪名?幕后是否还有推手?那一众集会小吏和新科状元,究竟清白么?
但这些疑点重重,圣上没有提,也没有深究的意思,想来是有别的顾虑。
圣上将她无罪开释,还言语嘉奖一番,谈笑之间将恒生会收为官有,既得了实在利益,又落了个贤明之君、厚待功臣的好名声。
不管当初李颢发起恒生会是何目的,也不管那些污蔑她结党营私的人有何意图,终究到最后,是圣上坐收渔翁之利。
“你为何不怪我?”姜姮心存愧疚,低着头没脸看顾峪。
她为何早没有想到这些事有结党营私之嫌?为何还喜滋滋地答应下题字?
“你没错,不怪你。”
顾峪还是那句话。
姜姮抬头看着他,自责道:“我有错,我不该瞒着你,我若早些说与你,或许你就能预判事态严重性,不至于到今日地步,我明知你新调任吏部,掌关试之事,竟丝毫不觉得新科状元此刻是在利用我攀附你,我以为只要我持身中正,不帮新科状元询问什么消息就没错,可是旁人怎会这样想呢……”
顾峪拥她入怀,“此事不是冲你,是冲我。”
他非科举出身,却调任吏部掌关试,本身就不能服众,若再有结党营私,贪污受贿这个把柄,就算不能让他一败涂地,至少能名正言顺把他从吏部赶出去。
姜姮这桩劫难,实则因他而起。
“夫君,你杀人之事,圣上真的不追究了么?”
虽然齐帝口口声声是恶毒小人污蔑她,好似是为顾峪杀人寻了个正当借口,但姜姮心中仍是惴惴不安。
顾峪低眸看她,望进她眼中,问道:“在担心我?”
姜姮微微颔首。
“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关心在意?”他又这样问。
姜姮愣怔,她哪里有空分辨得这样仔细?
且都这个时候了,顾峪还有心思计较分辨这个?
“说,到底是因何,愧疚,还是关心在意?”男人丝毫没有大祸临头的担忧,仍是追问。
姜姮越认真的时候,越不会说谎哄骗,望顾峪半晌,低下眼眸,却是伸臂环住他腰,伏进他怀中,郑重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是真心不希望你有事。”
顾峪眉梢轻扬,“我明白,你这是在意我。”
他这般告诉女郎,不管她到底是因何,总之,他要让她认定,她心里有他了,她很在意他。
第73章
姜姮没有反驳男人的话, 他说是在意,那就是吧。
四月底的天气已然有些热了,概因在衙署沐浴不便, 顾峪身上的汗味有些重, 姜姮在他胸前伏了会儿,推着他胸膛抬头,又被压下来的脑袋抵住。
姜姮身量矮些,顾峪每次都要把人提起来亲,往常都是提着腰,今日约是兴起,直接把女郎托抱了起来,举高过他肩头。
姜姮为了稳住身形,不得不夹住他腰身, 便察觉他又……他的反应总是起得很快,每每被他拥在怀里, 姜姮就能察觉他几乎是瞬间而起的欲望。
他结实挺拔得像棵松柏,稳稳承接着女郎, 一面按着她后颈衔唇亲吻,一面朝内寝走去。
姜姮挣扎了下, 察觉男人比方才更结实挺拔了。
入榻,他依旧托抱着她, 放倒人压了过来。
而后,竟又起身。
姜姮身上一轻, 不觉愣了下。
瞧他方才那势头,已经急不可耐,片刻忍不得了,本以为他又会像从前急到连衣裳都懒得解……怎么又起开了?
姜姮正纳罕, 察觉脚腕上一紧,他的手掌抓了过来。
随后,蹙金云履被他褪去,袜子也被扯下。
他的目光安静而专注落在她的一双脚上。
她身上没有什么地方是他不曾看过的,唯有这双脚,他从前并未怎么留意。
她的脚也是如此好看。
顾峪望着那双脚,眉宇忽而皱紧,手腕亦不自觉用力,又有了提刀杀人的冲动。
姜姮抬脚挣了挣,轻呼声痛,顾峪的力道便立即松了。
他一点都不后悔杀了那两个人,堂堂刑部衙署,竟然想得出那种刑罚,还是对一个无辜的女郎使用?
她的脚是他们能看能碰的么?
他提了她的脚分开,重新压了过来。
衣裳褪去,汗味更浓了,姜姮不言,只悄悄屏住呼吸。
她知道他忍了七八日了,怕是早就忍不住了,那就……换她忍忍吧。
转念一想,他做起事来每回都要很久,这回忍了七八日,能轻易罢休?
姜姮吸了吸鼻子,皱眉,吐出气息,抬脚蹬在他结实的腰腹上,用微薄的力量支撑着他不要探进来。
双手却温柔地捧着他脸,描摹着他俊朗的眉目,柔声说:“夫君,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说。”他探手去提她的脚,再次分开,还把人往他身前拖了拖。
“我说了,你不许生气。”她眼角浮着轻浅的笑意,央哄道。
“嗯。”他故意动了动身子,挑诱她的欲望。
“你身上……臭臭的。”
顾峪浑身一僵。
他下意识想闻闻自己有多臭,但理智及时阻止了他,他不能在她面前邋里邋遢,不能做这种怀疑自己的事。
片刻的僵滞后,他果决站起身,从容不迫地穿好自己衣裳,步履沉稳地出了内寝,仪态如往常端方,好像完全没被女郎的嫌弃影响,没有因她的话乱了方阵。
等了好久,顾峪还没有从盥洗室出来。
从前他沐浴很快,顶多一刻钟就完事了,今次却足足有半个时辰了,还没有出来。
他不会是又生气了,独自去了书房吧?
他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