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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我想,其中必少不了你循循善诱,我亦是十分感激你,此前承诺她不伤你性命,也是有这番思量。”

“良禽择木而栖,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岭南地狭物薄,终难对抗泱泱大齐,于公于私,我都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最后四字,格外语重心长,发自肺腑,字字真心实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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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顾峪刻意说出口的话, 被姜姮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中。

她来这里,本也是想看看顾峪打算怎么处置燕回。

原来他是来开导他的,劝他好好活着。

他终究还是顾念她, 连带着对燕回这个敌人都宽容起来。

“这里阴潮霉重, 你怎么来了?”

待姜姮进入视线,顾峪才望过去,假作早先没有察觉她来。

姜姮默了一息,虽然不想当着燕回的面说这些话,却还是道:“你的伤没有好透,不能在这里太久。”

顾峪亦想假作当着燕回的面不便露出太明显的悦色,可惜,唇角压不下去。

“嗯。”他顺从地应了声,起身, 朝女郎微微伸手。

他养伤这些日子总是如此,但凡姜姮在身边, 他走路就得扶着她。

姜姮也已习惯,接住他伸来的手臂, 扶着他离开。

燕回不闪不避地看着两人。

原来顾峪说的不全是假话,阿久果真对他失望透顶, 心中再没有他了。

······

“嗯……我有件事想问你。”

回到居处,姜姮一面为顾峪换药, 一面主动说起话来。

她在他面前几乎一直都是无欲无求的,很少主动问起什么事, 尤其听这语气,似乎有央求他的意思。

她很少央求他,很少把他当成一个夫君去央求什么事情。

“你说。”顾峪认真而重视地回应她。

“你打算怎么处置萧参军?”姜姮直接问了出来。

顾峪的眼皮微微沉了下,神色虽没什么变化, 却是默然,过了会儿才问:“你去牢房,就是想看看我打算怎么处置他吧。”

他的语气完全沉了下来,神色亦冷了几分。

姜姮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顾峪此前说对燕回杀不得用不得,留着徒增麻烦,她才想问问顾峪这回抓了人是怎么打算的,不杀不用,总不能白吃白喝养着吧?

且瞧着方才在牢里,他亦通情达理,宽厚得很,她才无所顾忌地问了句,不曾想,又招了他的不痛快。

果然还是她不该问,他才几日好脸色,她就好了伤疤忘了疼。

姜姮沉默,一个字都不再多说,给他换过药,转身便要走,被顾峪扯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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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明白她在气什么?该生气的不是他么,他前脚抓了燕回,她后脚就寻去牢中,就这,还和他说什么不必顾念她曾经的话?

他果真杀了燕回,她怎可能不在意?

她连亲兄长死在燕回刀下都能不做追究,还有什么事能动摇她对燕回的心意?

她问他打算怎么处置燕回,还是想为那人求情吧?

燕回凭什么敢一次次如入无人之境地潜进永州城,敢在牢中挑衅他,不就是深信,无论什么时候,姜姮都会护着他么?

顾峪望女郎片刻,没再牢牢抓着人的手腕,松手由着她离开。

······

姜姮没再往顾峪跟前去,顾峪也没像以前一样,哪怕一会儿见不到她,就各种托辞借口遣人寻她过去。

姜姮难得清净了一夜。

顾峪许久没有放任她独自歇在榻上了,他养伤这阵子,日日与她并肩同榻,而她,竟然有些习惯了。

顾峪真是个阴晴不定的善变之人。

姜姮心底暗暗嗔了句,闭上眼睛睡觉。

翌日晨起,她还未醒,成平就来敲门。

“夫人,您快去看看吧,主君说伤口痛得很,却不知为何,不叫大夫看。”

姜姮听罢,却不着急。

顾峪不是没有轻重的人,果真伤痛不适,不会硬捱着不叫大夫看。

“你先过去吧,我马上就来。”

姜姮屏退成平,捏了捏额头,复又躺下继续自己的睡梦。

而今将至冬月,岭南好不容易清爽起来,完全散了炎热之气,又不似神都寒冷,正宜睡觉的时候。

又睡了将近半个时辰,姜姮才起身梳洗,不疾不徐地用过早饭,这才往顾峪的书房去。

才至那进院里,见一个副将先她一步进了书房,当是商量事情去了。

“大将军,楼船和艨冲皆已就位,将士们的冬衣、粮草、药材也都做了补给,即刻就能开战。”

顾峪一直在等岭南的冬月。

早前天气炎热闷湿,那些北来的将士只是寻常操练还三天两头的病倒,更莫提大动干戈的去攻城。而今将入冬月,天气难得干爽,瘴病亦不如早前热时肆虐,对北来将士而言,终于到了能主动进击的时刻。

岭南的冬日很短,得抓住这次机会,一击即中,灭了镇南王。

他在这里驻守多日,只守不攻,恐怕镇南王都被他拖得再而衰三而竭了,他的楼船和艨冲此前一直在别的城操练,还未在永州城露过面,镇南王大概以为,他们不曾训练过水军,还是要与他陆战。

这里山林茂密,易于隐藏,陆战的法子和北地完全不同,果真陆战攻城,他们反倒不是镇南王的对手。

还是水战更宜,且他们造的楼船和艨冲,不论防御还是进攻的装备,都比镇南王的强上百倍。

这里江河辽阔,四通八达,就像北地的草原,只要装备精良,他们还是可以速战速决。

“去准备,先攻韶城,取浈阳峡,再沿河道多路并进,一个月内,取番城。”

番城便是镇南王府所在,也因他多年经营,已等同于王都。

那副将领命,想了想,说道:“既已决定攻城,属下以为,应当杀了萧参军祭旗,先斩镇南王一臂,泄了他的士气。”

顾峪摇头否了这提议,对副将道:“去吧。”

姜姮没有瞧见顾峪摇头,只听到他对提议的副将允了“去吧”二字。

她向来不太能看得懂顾峪的想法。

明明昨日他在牢里劝燕回好好活着,瞧上去宽厚非常,可她问及处置燕回的打算,他没来由地就恼了。

赌气没有留她,也不回房去睡,原是已经决定杀了燕回祭旗,不想听她多嘴为燕回求情么?

就他的身份而言,他这般做一点错处都没有。

她该怎么办,眼睁睁看着燕回的脑袋被人割下来,悬在城墙上示众么?

燕回是一定要死么?

姜姮怔怔地站了许久,没有再去书房寻顾峪,转身走了。

······

姜姮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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