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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那桩缘由是他随口编来搪塞她的,那他不想和离的真正缘由,到底是什么?

姜姮愣愣看着顾峪,不由想到他近日来诸番行事。

远的不说,就说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起了心思抓猫崽给她养?

顾峪不喜欢猫,这是毋庸置疑的。

他总不能是……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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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姜姮收起和离书, 没再争执,也没再继续追问顾峪因何不想和离。

一面翻着账目,一面状做随意地说起养猫之事。

“我记得你不喜欢猫, 怎么突然起了心思养猫?”

顾峪手下一顿, 眼眸微抬,瞧见女郎目光落在账目上,似乎只是闲聊,没有别的意思。

她还知道他不喜欢猫,那养猫是什么心思,她就看不透么?

抑或是,她拒绝养猫,不是因为不喜欢他送的这只,而是因为, 顾及他的意愿?知他不喜欢猫,所以才不养?

“你若喜欢, 只管养便是。”无须顾忌他的意愿。

姜姮神色如旧,仍然看着账目, 做无聊闲话道:“我从前也喜欢呀,卫国公不是嫌弃我玩物丧志, 不准养么,怎么现在又允了。”

顾峪噎了噎。

“你从前丧志, 是因为养猫,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你自己清楚。”

在知道燕回这个人之前,他确实一度以为,她对什么事都敷衍应付,就是因为一只猫。

姜姮听了这话, 不生气也不辩驳,云淡风轻地说道:“我喜欢猫,你不喜,我若养了,岂不是要你迁就我?”

她抬眸看向顾峪,目光竟有些叫人捉摸不定,“卫国公,你愿意迁就我么?”

顾峪沉默,他做的不够明显么?她为何有此一问?

“一只猫罢了,谈不上迁就。”

男人语气很淡,好像这件事在他看来根本微不足道。

姜姮笑了下,复低眸看着账目,温和的语声却听不出什么欢喜情绪,“那就是愿意了?”

顾峪依旧缄默,一个字都不多说。

“也许是我想多了。”得不到答复,女郎这般说了句。

顾峪眼睛抬起,看了她一眼,说道:“你也可以那般认为。”

姜姮状做不解,看着顾峪道:“哪般认为?”

“认为我,是在迁就你。”男人的语气稀松平常,好像就是在陈述一件事实,却并不论这事实背后该是什么复杂的情绪。

姜姮又笑了下,稀奇道:“卫国公,你为何迁就我呀?”

顾峪抬目看她,察觉她今日也有些稀奇。她从前哪里会揪着这些与他有来有往地说这么多话?

怕是早就寻个借口打发他去书房了。

“我入狱,劳你奔走求人。”

言外之意,就是这个缘故。

姜姮默然思忖片刻,知他说的不是实话,却并不立即戳穿,柔声说道:“你入狱终究和我有些干系,我去求秦王,去牢中看你,只是想尽绵薄之力,也算报偿。我做的那些,只是想和你两不相欠罢了。”

顾峪手中的毛笔在名册上洇出一个浓浓的墨点子。

又听女郎继续说道:“听成平说,你早就吩咐她抓猫,在你入狱之前就吩咐了。”

她终究还是戳穿了他的借口。

“卫国公,你到底因何迁就我呀?”她今夜有些咄咄逼人。

顾峪默了片刻,忽地合上名册,专心注目地朝她望来,“你觉得是为何?”

姜姮没想到他会把问题抛回来,愣怔之际,顾峪又说:“你希望是什么缘由,我倒可以顺你的意。”

他就这般化被动为主动,避开了女郎别有用心的试探和诱导。

此话一出,他接下来说的所有话,都可以认为是被女郎牵引诱导,不是出自他本心。

姜姮望他半晌,忽而浑不在意地笑了笑,“卫国公不想说就罢了,说什么顺我的意,好像对我多用心似的。”

“你要我,如何用心?”

男人的模样看上去已经认真起来。

姜姮心中亦有了判断,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却知这场谈话不能再继续了。

“我累了。”

她倏尔站起,合上账册往桌案上一撂,对顾峪道:“你出去,我要歇了。”

顾峪一愣。

这场谈话戛然而止并不稀奇,稀奇的是,她敢用这种态度赶他走。

从前,她至多说一句“累了”,然后转身离去,断然不会如此放肆,颐指气使地直接赶他走。

“没听见么,我让你出去。”

她比方才更强硬张狂了,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

顾峪拧眉,却什么话都没说,拿上自己的东西,走了。

姜姮命人闩上门,这才舒了一口气。

虽然不太能确定顾峪是否真的对她动了心思,但是,她很确定,顾峪的这份心思,她不需要,他最好能及时收回去,别再给她什么牵绊。

······

出发的日子近在眼前,顾峪几乎每日都在衙署和皇城奔忙,很晚才回,姜姮也把这几日当作是在神都最后的日子,去了香行安排生意,又支取了三百两银锭送去国子监,以供燕荣这些年在京城求学的花销。

“怎么一下送来这么多?”唐岳道:“他们在监中读书,花销并不大,你上回送来的一百两,足够他们用上三年了。”

姜姮说了南行之事,“我怕以后没有机会再来看他了,往后他读书,求官,官场上行走,我恐怕都不能帮他了,一切请伯父多费心。”

唐岳微微点头,感慨道:“你待他如此用心,可惜啊,他比他的兄长真是差远了,他的兄长温文尔雅,读书时从未与人起过争执,他却急躁易怒,三天两头就要与人吵一回。”

姜姮皱眉,气得微微叹了一声,“伯父,我去看看他。”

不曾想,她见到人时,燕荣又在与人争执。

“你写的文章就是狗屁不通,怎么,还不让人说了?”燕荣梗着脖子,不畏强权地嚷道。

与他争执的士子锦袍富贵,出自当朝的柱国世家,对燕荣嗤道:“你写得好,那老师怎么不拿你的文章做表率?偏要拿我的来做,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嫉妒我。”

燕回讥笑道:“老师为何拿你文章做表率,你是真的不知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的文章能做表率,不是因为你写的好,而是因为你生得好。”

那锦袍士子一巴掌拍在燕荣头上,说道:“我就是生得好怎样,你有本事也去投个好胎,再来这里笑我文章做得差!”

燕荣哪里会白白挨打,一拳抡过去打了锦袍士子一个青眼窝。两人便扭打在一起,一旁的士子一边看热闹,一边劝架似的火上浇油。

姜姮正要过去劝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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