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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经案旁的女郎,主动说道:“歇吧。”

说完,先一步去了内寝。

姜姮愣住,讶异于他这回竟如此轻易,放弃要一个答复了?

“过来。”

女郎尚在忖度着男人的反应,听他又像平日里这般说了一句。

姜姮抿抿唇,想搬出抄经做借口,话正在喉咙里转着,尚未说出口,又听男人道:“把我的寝衣拿过来。”

他的寝衣就在内寝放着,并不隐蔽,他自己应当能找到的,可他既这般说了,姜姮便不能再拒,只好放下笔去内寝伺候。

才为他宽下外衣,姜姮正要转身去拿寝衣,又被男人握住手腕,不及反应的下一刻,便被拦腰抱起,入榻的一瞬,男人抵了过来。

像从前一样,没有给她适应的时间,就凭着一身皮糙肉厚的蛮力,闯开,入城,征伐。

姜姮皱眉,咬唇轻哼了一声,下意识又把脸偏向一侧,又被男人捏着下巴掰了回来,要她望着他。

他的节奏一向迅疾,很快就驱散了蛮横闯来的不适,姜姮白净的面庞上,又泛出粉润的潮红,像雨后初初吐蕊的桃花。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深沉的像一轮能把人吞没的漩涡。

“灵鹿。”他掐着她的下巴,粗砺的指尖明显收着力道,约是怕弄痛了她,轻轻地,却也贪婪地摩挲着。

姜姮咬唇不语,闭上眼睛承受着他越来越热烈的火。

男人终于心满意足时,姜姮早已汗湿全身,散落的发丝粘在雪白的脖颈上,脸上因男人而起的潮粉色尚未褪去,浑身软得像一滩水,有心去擦洗一番,奈何实在没有力气。

男人倒是依旧身轻如燕,兀自下榻走了。

待他离去,姜姮才唤蕊珠和春锦进来为她擦洗,擦洗毕,正要睡去,男人又回来了,在她外侧躺下,默然片刻,忽揽着她肩膀把人拢起来,贴在她胸膛。

他身上有淡淡的香胰味,清清爽爽,原来这一会儿,他是沐浴去了。

“那些银子,到底做什么了?”这还是头一回,他如此温和地与她说话。

姜姮本以为他不会再追问了,不曾想原是缓兵之计,但她这会儿累极乏极,无力思忖应付,随口道:“花了。”

说罢,等了好一会儿,男人竟没再追问到底花哪儿了。

姜姮亦无暇多思,迷迷糊糊渐入睡梦之际,又听男人温温沉沉地开口:“以后每个月例银二十两,你不必再去香行支取钱财。”

姜姮睁眼,想要抬起头来,又被男人按下重新贴在他胸膛,粗砺的指尖在她脖颈上摩挲,循序渐进地往下移着。

“早年家贫,长嫂节俭惯了,例银少了些,并非有意针对你,你不要记恨她。”男人继续说道。

三两例银对寻常人家来说确实不算少,而且裁衣、备礼等等一应花销由府中统一开支,例银只是用作零花,姜姮物欲不高,虽然月无遗财,但也够花,从没因为这个埋怨过小骆氏。顾峪特意这般开解一句,想必是以为三两例银裹不住她的花销,她才会从香行取钱。

姜姮没有解释,顺着他话轻轻“嗯”了声,想了想,柔声道:“多谢夫君。”

男人停留在她身上的手顿了下,看了看她汗湿未干的头发,停了动作,“歇吧。”

他的手刚从她脖颈前离开,女郎便翻身离开他胸膛,往里侧挪挪身子,抱着被子偎了偎,没有了动静。

顾峪想,她的气应该消了吧?

三两例银实少,她大概零零碎碎积攒了不少欠账,前两日才从香行取钱一并还了,始终不肯告诉他,约是怕他斥责她奢靡。

···

夜半,姜姮睡梦正酣,忽听急促的叮当一片,睁眼瞧,见是男人已经穿好衣裳,正系着蹀躞带。

“夫君,怎么了?”姜姮坐起来,问道。

男人却无暇与她多言,一面系着蹀躞带,大步离去。

待他走了,蕊珠才来说道:“夫人,听来人禀,七姑娘在狱中病了。”

顾峪直到第二日的夜晚才回,回来之后脸色很沉,看得出,他心情很差。

姜姮想,大约是因为阿姊的病。

“我阿姊是什么病,严重么?”

姜姮是寻常问话,不想顾峪听了,却皱起眉,盯着她看了会儿,厉声告诫道:“告诉姜家人,这件事不要打听,你们就当不知她生病。”

姜姮不免诧异,揣度着阿姊到底何病令男人如此……气愤又谨慎,思量之际,又听男人警告:“我说话,你可听见了?”

姜姮下意识点头,起身离了男人身旁。

她能察觉顾峪前所未有地生气,那情绪里,不只是担心,还有愤怒,她想不通阿姊到底生了什么病,会让他有如此复杂的情绪,她只知道,他现在惹不得。

“家主,夏姑娘说,请您过去一趟。”

顾峪面上冷色未退,听婢子禀话,却未回绝,反是起身去了夏姬处。

第11章

“国公爷,端午将至,我备了雄黄酒,您可有空饮上一杯?”

因着顾峪素来冷性,夏妙姬没有察觉他心绪不佳,笑盈盈说着话,试探地递上一樽酒。

顾峪没有推脱,接过去一饮而尽,酒案旁坐下,樽内已又斟满了酒。

“国公爷觉得,这酒如何?”夏妙姬斟罢酒,顺势在男人身旁坐下,试探地想去挽男人手臂,望见他不知是有意警告还是随意瞥过来的目光,心下一虚,又收回手,安分地放在酒壶上。

顾峪道句“甚好”,环顾房内。

她燃了四炉香,每一炉香应当都不同,但味道混在一起,并不难闻,也不觉香腻,反倒令人神思清爽。

至于这酒,他确是第一回喝,在南城赴宴时也不曾喝过这种酒。

“国公爷,这是我从南城带来的,是三年前我自己酿的。”约是看出顾峪疑虑,夏妙姬主动解释道。

顾峪淡淡“嗯”了声,又饮一樽,忽觉膝上一沉,转目望去,是夏姬一只手搭在那里。

“国公爷,慢些喝,喝得急,醉得快。”夏妙姬软声劝着,搭在顾峪膝上的手轻轻往上移了一寸。

顾峪这回没有推开她,反将酒樽递过去,要她再斟。

夏妙姬借势又往男人跟前凑了几寸,她衣上的香味几乎扑进了他的酒樽里,但这回,顾峪依旧没有推开她。

酒过三巡,夏妙姬唱了一首南城小曲儿,见顾峪兴致颇浓,便又献舞一曲。

她今日穿了一身鲜艳的石榴裙,唇脂也是艳丽的樱桃红色,发上未簪北人最喜的牡丹,而是插了两支垂珠步摇,那垂珠亦是南城才有的红豆,随着她舞蹈摇曳生姿。

这通身灵动的红色,令人眼前一明。

顾峪记起,三年前上巳节初见,姜姮就穿了一身石榴裙。她半截身子浮在河水中,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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