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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来,才把他赶去了南洋。结果不知怎地,让他们抢下了胡椒的通路,如今合浦的大宗买卖都是其一手操控,若想染指,恐怕会被盯上。”
这就不只是海盗了,还兼任商帮,伏波微微皱眉:“胡椒可是大宗买卖,只一个匪帮就能垄断?”
这可是常用的调味料了,要多大规模的船队才能彻底把控来源?
“垄断自然谈不上,亦有商队会前往南洋运货,只是他们不会在合浦停留,一般都直接东行了。”陆俭解释道。
这下伏波彻底明白了,合浦算是长鲸帮的势力范围,在这边进行胡椒贸易,都要受他掌控。买个十斤二十斤可能没人过问,但是真要按“石”来进货,恐怕就要被盯上了。这样想来,当初自己在番禺卖胡椒时,那个杨掌柜的表情就有些古怪,怕也是知道其中缘由吧。只是林猛、李牛这等沿海小船长从未接触过香料生意,没人提点这些弯弯绕绕,她才会疏忽了。
心中明了,伏波道:“多谢陆兄提醒。那若是想买香料,选哪种更好呢?”
他竟然大大方方来问自己,陆俭唇边笑容更深:“丁香、肉豆蔻皆被番商控制,就算合浦价格也不低,安息香或是沉香倒是可以考虑。若不选香料,换成樟脑、虫胶也是不差的。”
番商?是西方商队吗?他们竟然已经控制了丁香和肉豆蔻的渠道,那么距离掌控海峡,乃至前往这边开展贸易还要多久呢?然而思绪刚刚升起,就被伏波压了下来。这世界毕竟不是她所知的,更不清楚历史发展和地理环境,眼前的生存和发展才是关键。
轻轻吐了口气,她颔首道:“小子受教了。若无陆兄指点,怕是要走些弯路。”
他这表情,不像是打算全听自己的。陆俭也不戳破,只道:“既然跑海,这些贤弟迟早也会知道,倒是我好为人师了。”
这一番客套,正事也算全部说完了,伏波起身拱手:“既然如此,吾等就不搅扰陆兄了。若是再有书信,送去码头即可。”
陆俭讶然:“怎地要走,不留下用个饭吗?”
“码头上还有一堆事情,不好耽搁,陆兄见谅。”对方设宴款待的话,伏波自己当然没问题,但是身边三位船长就难说了,还是尽快离开为好。
见他执意要走,陆俭也起身道:“下次稻熟就要等岁末了,贤弟再来,可务必要喝上一杯才是。”
这看似热情,却也是试探。交趾稻一年三熟,正好跟两熟稻的时间错开。这一次的新稻他们没有错过,那下一次的呢?
伏波也笑了起来:“一定一定。”
有这么一大笔稻米压着,近期他们应该是不会再出海了,而且回去以后,还要应付最好的捕鱼季节和前来征税的官差,也不能让青壮都飘在海上。下次恐怕还真要等年底了。
两句话敲定了下次交易,两人含笑道别,陆俭还亲自把人送到了院外。
等人转身告辞,陆俭并未立刻进屋,而是微眯双眼,看着那腰身挺直,步伐飒飒的背影。他请这小子前来,原本是想用称量称量对方斤两,顺便施一个下马威,未承想反被做了筏子。经此一役,跟在那小子身后的三位船长怕是唯命是从,不敢反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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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要何等出身才能如此沉稳老辣,神思敏捷?说他像个见多识广的世家子,可是偏偏其人的举止作态,身姿胆魄,皆有股兵家子的味道。可是哪个出身将门,才貌出众的少年,会沦落到跟一群走私的渔民混在一处呢?实在是让人费解。
不过如此一来,这人就更有笼络的价值了。陆俭微微一笑,运粮简单,卖起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尤其是想抛开大粮商自辟粮道。唯有撑过这一遭,那小子才算有了成为座上宾的资格,届时计划中也可以再加一枚棋子了。
第十六章
一行人出了陆家大宅,李牛这才喘了口粗气,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膛:“这陆家竟有这么大的排面,老子都快坐不住了!”
他一个跑海的渔民,顶多在番禺城里见到过几间豪宅,哪曾进去过?刚才坐的那椅子上都铺着绣了花的缎子,他屁股都不敢往上放,生怕污了人家的座椅。还吃饭呢,到桌上肯定筷子都不会使了!
“这陆氏恐怕不只是个粮商。”一旁孙二郎也忍不住道,“随手能拿出两千石的,岂会是简单人物?”
大粮商必然也是大地地主,放在乡里起码也是当地一霸。更别提那陆公子根本就不像是乡绅,一身贵气逼人,这等人物会只在私港开个小小粮铺吗?事出蹊跷,必然是有所图的,怎能不让人心惊?
“不论他身家如何,现在手头都没有船,更没有合用的人。只这一点,就对咱们有利。”伏波答得干脆。
这话让三人都愣住了,李牛有些不敢置信:“你是说,可以找他做咱们的东主?”
海上的大船队,往往都靠山。需要进货的渠道,需要销货的门路,甚至需要人提供兵器钱财,用来养船养人,也唯有如此,才抵御风浪和海贼的夹攻。他们现在不过是小打小闹,是挣一口活命钱,若真靠上了个家大业大的,岂不要改头换面?
谁料伏波却摇了摇头:“不是东家,是生意伙伴。”
这词有点拗口,但不难理解。这是不肯认主,要跟人家谈条件?那样的豪富啊,他们凭什么啊?
然而话到嘴边,就连李牛这样的性子,都忍不住吞了回去。如果是他们三个,自然没法跟人家平起平坐,但是伏波不同啊!第一次,李牛发现自己完全不了解这少年。那样的豪宅,那样的家主,他也能谈笑风生,半点不落人后。能打能杀不奇怪,还能读能写,能说会道,面对贵人也不露怯,这到底是个什么出身?林家捡来这恩人,怕也没他们想的那么简单吧?
而一想到此处,之前所有的不忿登时烟消云散。李牛深知自己的本事,也明白遇上大事,他也想不出什么应对之法。能顺利出海赚钱,已经是运道不差了,现在一个大机缘摆在那儿,难不成还要因点小心思错过吗?既然人家有能,老实听命就行了。
李牛脸上神色变化,伏波全都看在了眼里。今天是个下马威,但是吓到的不是她,而是跟来的三人。她太年轻,又孤身一人,就算有林家在背后支撑,也难服众。赚的钱越多,这个小团队中的矛盾就会越大,将来为了利益纷争散伙都有可能。她如今能够依靠的,唯有这船队了,哪能坐视不理?
而现在,这三条船,三家人,因运粮被牢牢捆在了一起,又因为陆俭这个出人意料的“贵人”产生了畏惧和期盼。那她这个能“撑得住”的,自然会成为主心骨,成为他们依靠的对象,也就有了归心的可能。
伏波不是经商出身的,也没太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