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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异样,还把手?机往他面前递了递。
叶满动动嘴唇,想要再次拒绝。
韩竞却没收回去的意思。
几秒后,叶满乌龟一样慢慢动了动,他把手?摸进枕头底下,摸出自己的手?机,而后,快速拿过韩竞手?上?的,然后把自己的手?机塞过去交换。
“密码是8129。”韩竞说?。
叶满“嗯”了声,翻身平躺,心不在焉地打?开了韩竞的手?机屏幕。
自己的密码韩竞知?道,他用自己的手?机和瞳瞳聊天时,叶满就告诉他了。
叶满是真的没什么隐私,他的生活无聊且规矩,没什么怕人看的。
韩竞的手?机很帅气,用的国产的牌子,最新款的,他常看他拿,但是握在手?里还是觉得陌生。
手?指慢吞吞戳屏幕,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输入,解开锁屏,直接就进入那个群。
群名起得很草率——“云南吃喝玩乐”。
里头百十来人,天天说?话,但是韩竞没怎么发过言。
群里基本都用的本名,钱秀立天天在群里做诗,早上?一句“金鸡报晓钱到来”,晚上?一句“醉生梦死心悲哀”。
他发完,底下一水的小黄手?大拇哥,然后无人评价,各自开始自己的话题。
叶满注意力没怎么集中,但是韩竞没什么特别反应,他的心就渐渐安稳了。
他慢慢往上?翻着聊天记录,韩竞只在几天前发了张图片,是那封信上?的地址和写信人的名字,让人帮忙查。
他一说?话,平时潜水不聊天的都出来应声了。
房间里很安静,韩奇奇猛地从梦里惊醒,机敏地打?量四周。
惊惶在看到床上?躺着的叶满时慢慢消失,打?了个哈欠,又趴下闭上?眼?睛。
韩竞把叶满手?机放下,拆开那团毛线,一圈一圈绕过自己的无名指,然后缠上?了叶满的手?腕。
叶满垂眸看了眼?,侧过身来方便他系,面对韩竞躺着,眼?睛又盯向手?机屏幕,圆眼?里有些疑惑。
腕上?的毛线缠绕几圈,毛线弄得人手?腕发痒,叶满抿唇呆了会儿,抬眼?看韩竞。
韩竞撑头侧躺着看他:“找到了?”
“嗯。”叶满眨眨眼?,小声说?:“这就是诗吗?”
台灯温哑的光线照在床头上?,叶满轻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受到了艺术的攻击。
他懵懵懂懂地想,或许这就是真正的艺术吧,会那样清晰给人影响,不舒服感?犹如实质。
韩竞接过手?机,看了看。
叶满翻身背对韩竞,准备睡了。
他或许要带着这首诗入睡,或许梦会以这首诗为主题。
他刚出院,身体仍然虚弱,手?脚没什么力气,抓紧身上?的毯子,就觉得头沉甸甸的。
韩竞关掉台灯,就代表这一天结束了。
叶满想不起来这一天自己都做了什么有意义的事,他心里有点空,唇轻轻贴上?手?腕的深蓝色毛线,缓缓闭上?眼?睛。
——
《沙漠的白眼?泪》
我拖着脚步行?走在无人的荒漠。
黄沙漫天。
你走在我身边,就像一个漏了个干净的破水袋。
我的身体坠落、坠落。
你的唇堕落、堕落。
你跪在地上?,汲取我生命中最后一点颜色,而我流淌出了白色的眼?泪。
我们的生命即将结束。
但我们都知?道。
我们的爱情从那开始。
——2017年,于塔克拉玛干沙漠东部。
叶满又翻了个身,这是今晚他第三次克制地翻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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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脑袋的想法,憋得啃手?。
韩竞不知?道睡没睡着。
自己的手?机在韩竞那边的床头桌上?,离叶满隔了一个人那么遥远的距离,他没办法用手?机转移注意力。
第四次翻身时,韩竞忽然出声:“睡不着吗?”
叶满僵住,几秒后,叶满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盘腿坐着,头顶那束头发散开不少,皮筋将掉未掉的,叶满却没把它?拿掉。
他终于说?出了口:“钱秀立写得比他好懂。”
韩竞:“……”
这事儿都过去一个钟头了,他没想到叶满还在想这事儿呢。
韩竞:“他知?道你这么说?会很高兴。”
叶满满脑子的黄色废料,不知?道是自己思想玷污了诗还是诗本身就另有想法:“那个人真的是在塔克拉玛干沙漠写的吗?”
韩竞:“应该不是真的。”
叶满不认识那个人,但是韩竞说?话,叶满就是很相信。
韩竞见过这破诗,还是第一回跟人正儿八经分析里边的事儿:“按他诗上?写的意思,塔克拉玛干沙漠东部穿越,徒步,又到了他描述那样的地步,那应该是受困了,不是什么小事,当地的圈子一般都会传出消息来,或者组织救援。”
叶满歪头,隔着黑夜看他:“万一那些人也不知?道呢?”
韩竞勾勾唇,耐心说?:“钱秀立那阵子挺崩溃的,因为这事儿特意找了好些人打?听,折腾了好几个月。”
叶满:“他为什么不直接找那个人问呢?”
韩竞:“那些流浪到那个地方的人,今天遇见,明天就散,找不着了。”
叶满想了想,又躺下了。
他又安静一会儿,说?:“今天遇见,明天就散。”
韩竞闭上?眼?睛,低低说?:“嗯,很容易就找不着了。”
叶满觉得胸口堵着什么东西,难过又没处着力,加上?他做过坏事,敏感?心虚,老觉得韩竞话里有话。
他轻轻捂着心口,结果把那儿弄得更闷。
他含着这口让人难过的闷气入睡,自然不会做什么好梦。
半夜韩竞的手?指湿了,悄无声息睁开眼?,轻轻碾过手?指,上?面一片潮湿。
叶满不知?什么时候睡过来了,蜷缩着,脑袋枕在他的枕头上?,眼?尾漏水,滴滴答答往他手?上?淌。
他微微皱眉,从床头拽了纸,在他脸上?轻轻擦过,转瞬就湿透了。
房间里光线很暗,窗帘缝隙透过的薄光却足以让韩竞在黑夜里看清。
他擦过叶满的侧脸,又把他湿漉漉的头发水分尽量吸干,摘掉头发上?将掉未掉的皮筋。
韩竞捏着叶满睡觉时还不摘的皮筋时,忽然反应过来,假如它?自己不掉,叶满是不会主动摘它?的。
就像东城烧烤的晚上?,韩竞给他的串,他会一口不剩地吃干净,调料都抿得干净,再比如拉萨那晚,小侯给他的那块奶酪,他吃不惯,难受得要命,跑进洗手?间,可没吐出去,硬生生给咽下去了。
叶满好像很珍惜对待别人给予他的东西,即便他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