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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山队去到雨崩爬这座雪山,那会?儿世?上还没人?登顶那座山。”
叶满的注意力被他吸引,开口道:“他们成功了吗?”
“没有。”韩竞说。
叶满歪头看他。
“卡瓦格博有6740米,但视觉净高度比珠峰还高。”韩竞说道:“ 九零年那会?儿,登山队不顾当地人?的阻拦登山,遇上了强降雪,一连下了几天,第二?年一月份,登山队与山下最后联系了一次,那之后就失踪了。”
叶满不禁想着,谭英那时遇到的日本人?,是否就是这些登山队员。
韩竞:“到了九八年,牧民去海拔三千八百米的高原牧场放牧,看到山上有很多垃圾,走近了看才发现是人?骨头,七年前?的登山队员才找到。”
叶满觉得哪里不对,说道:“那里海拔已经不高了啊。”
为什?么会?下不来,为什?么会?找不到?
“嗯。”韩竞拉开车门上车:“传说有很多。有的说法是梅里雪山将?登山队的灵魂扣下七年,惩罚他们对雪山的不敬。只要?有日本人?到来,梅里雪山就会?被浓雾笼罩。”
原来,梅里雪山不接纳日本人?是这么回事。
叶满感到惊异,眼泪已经慢慢停了。
韩竞发动了车,继续向前?。
叶满张张嘴,但半刻后,又缄默下来。
他还是想去德钦看看。
太阳没落山的时候,他们抵达了林芝。这里海拔相?对较低,让叶满久违的感觉到舒服,脑子也?清明一些。
叶满看到了成片的花和水流,茵茵青草夕阳映照下呈现波光粼粼的光景。
民宿位置很好,视野开阔,一开窗就能看到山水,浅绿色的河水在山谷间蜿蜒,薄纱一样的云层在连绵雪山间浮动,山顶白?雪覆盖,向阳的山坡,树木覆盖,万物生?长。
风将?来自雪山的气?流吹来,进入房间里,却是温暖的。
身后门被敲响,叶满走过去开门。
韩竞站在门口,手上提着包,叶满正要?把他让进来,却听见他说:“我能过来住吗?”
那个男人?那样英俊、高大,望着自己的眉眼柔和绅士,轻而易举就能让人?心?动。
叶满心?脏跳快两下,但很快他就控制住自己生?理?的悸动,他摇摇头,拒绝说:“我习惯自己睡。”
韩竞:“你这间有两张床。”
叶满:“嗯……”
韩竞心?平气?和道:“我有梦游症。”
叶满:“嗯?”
他诧异地抬头,他曾经和韩竞同床共枕过几天,并没有发现这种情况……不对,好像每一次韩竞都比他睡得晚,就算有他也?不知道。
韩竞半倚着门框,那高大的身体使整个被橘色阳光填满的木色门框都变得狭窄逼仄。
“给你添麻烦了。”韩竞敛眸说:“自己一个人睡的话,怕走丢。”
下午的阳光落投射在他薄薄的眼皮上,那双漆黑深邃的瞳仁也?变得透彻脆弱,他好像在认真的求助,这种硬汉表现出的反差,让人?即便怀疑也?无从拒绝,更何况,叶满这个人那么容易相信别人?。
叶满缓缓退后,低头让出了房门。
和韩竞共处一室,是一件很有压力的事。
以前?他们在一块儿的时候,会?亲会?抱,会?牵着手一起?躺在床上闲聊。
那时叶满神经紧绷,努力把自己装作一个正常人?,做任何事都尽量给对方留下好印象。
脱离那个关系,自己已经暴露本性,叶满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了。
“我订外卖就好了,”叶满往床上铺着床单,说:“你出去吃吧,我要?洗澡睡觉了。”
韩竞将?背包放在桌子上,靠着电视柜看他看似利索,实则重复加反复的动作,开口提醒道:“现在时间还很早。”
才下午四点左右。
“啊,”叶满背对他蹲着,打开自己的拉杆箱,说:“我准备先看一会?儿电视。”
韩竞余光扫了眼墙上的电视机,说:“行。”
叶满稍稍松了口气?,听到门声响动,转头看,韩竞已经出去了。
他快速整理?完刚刚磨蹭的工作。
在手机上点好餐,拿着洗漱用品进了浴室。
快速洗完澡,出来时餐还没到。
房间里就他自己一个人?,太阳渐渐西斜,从明亮的窗户看出去,能看到这个被称为高原小江南的地方,绿草茵茵、遍地花开,更远处的山,被云雾笼罩,看不见样貌。
他躺在床上,歪头看着窗外,觉得这里真的像一幅油画,像假的一样。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想出去看看,他只想躺在这里休息,没有任何与世?界相?处的欲望。
餐送得很慢,他点的蛋炒饭过了将?近一个小时都还没送过来。
他又打开了那封信,泛黄的信纸,展开在阳光下,盯着看得久了,那些奇异的字符透过纸张,仿佛在轻轻跳动,它重新年轻、仿佛笔者昨天才将?它折好,珍而重之地塞进信封。
谭英……
她多少岁了?为什?么会?把信件扔掉?
她去了哪里,为什?么那个卖信的大叔跑遍河北也?没有找到她的信息?
这封信,她真的看过吗?
湿漉漉的卷毛儿被八月阳光晒得一点点变干,他将?脑袋控在床边,床沿垫着他酸疼的脖颈,整个世?界都是倒扣的。
韩竞很会?选地方,如果是他,不会?找到一个这样看风景绝佳的住所,湿润的风从窗户吹进来,摇曳着白?色窗纱,苍翠的绿色填满了眼睛。
门外偶尔有旅行的人?走过,笑笑闹闹,生?机勃勃,他的心?情也?慢慢放松一点。
他想,还是去德钦看看吧,看看梅里雪山,然后去为梅朵吉点一盏酥油灯。
松赞林寺……
门口“滴滴”两声响,叶满心?里一跳,连忙坐起?来。
一头柔软的卷发垂落额头,盘腿坐在床中央,圆溜溜的猫眼看向门口。
韩竞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叶满的目光从他的脸,慢吞吞下滑,到了他的手上,那是一个大袋子。
“你回来了。”叶满扯扯衣角,拘谨地说。
韩竞目光在他身上定了一秒,随后挪开,说:“吃饭吧。”
叶满怔住,心?脏好像被温水浸没,有些难以喘息。
他不适应别人?惦记他,对他好。
包着牛肉的血肠、铜锅里煮的鸡肉、酥油人?参果……还有门巴薄饼,放在窗边地上,满满一堆。
或许是因为今天一整天的奔波,叶满胃口难得好一点,低着头安静吃饭。
他背靠着床,蜷缩起?双腿,米白?色棉质睡衣静静垂着,被窗外的绿色世?界染得清